節日是被人賦予了意義,從來如此。
看照片的商敘笑了, 想起平安夜時,正值周日,晚上他們一起在外面逛街, 路邊賣花的孩不斷吆喝著, 看到他時, 攔住了他,要他買下玫瑰送給溫舒白。
可溫舒白的付錢作更快,接過兩支玫瑰,將其中一支先給了他。
那時笑著問:“男人是不是也可以花?”
“當然可以。”商敘從手里接過,輕嗅了下。
“那我算不算第一個送你玫瑰的人?”溫舒白又問。
“當然。”商敘跟著回道。
曾經,他貌似冷心冷,自然沒人敢主招惹他,給他送花自討苦吃。
溫舒白便比之前更加開心了,將玫瑰別在他的口袋。
而不知道,的很紅,也是玫瑰的,他抱著,終于耐不住悄悄吻上。
在他懷里,祝他圣誕快樂,算著日子,也祝他十八歲生日快樂。
那天下了雪,雪花落在玫瑰花瓣上,襯得玫瑰愈發鮮紅。
而他道:“十八歲的我,想要的可不止玫瑰。”
那個晚上,帶回家的兩支玫瑰花搭在一起,碎了,散落了滿床。
車子在山腳快停下時,微微顛簸。
溫舒白醒了,而商敘的思緒也被拉回。
南城冬天五點的天還半黑著,商敘同司機代了幾句,就和溫舒白一起下了車。
剛一下車,就到一陣裹挾著雪的冷風,兩人忙將服裹了個嚴嚴實實。
為了擋風,商敘還給加了一條圍巾。
這座山算是個著名的景點,沿途都有路燈。爬山的人群沒想象中多,可時不時也能遇到一兩人,不至于在黑暗中太過孤寂。
在上山的過程上,溫舒白與商敘互相攙扶著。
他們沒有事先準備登山所用的手杖,于是就近找了幾長度細適宜的樹枝代替,倒也別有意趣。
他們爬到半山腰時,天剛剛亮,遠天際泛起白。
這個冬天,南城的雪已不知下了幾場。城市里下了化,化了下,留不下什麼痕跡。可山里氣溫低,面山坡的雪甚至從沒化過,越積越厚,遠遠去,漫山遍野全是一片干凈的白茫茫。
走走歇歇,爬到頂時,他們如期看到了升起的太。
山中的日出,伴著一圈暈,總顯得比平日大。可冬日又并不刺眼,反而覺得和溫暖。
太真正升起,眼前的景致也全部明晰。
俯瞰整個南城,一切大廈高樓都像是微模型。一切城市的喧囂也被遠離,時間仿若就此凝結。
在下山的路上,他們有意放慢速度,一覽山上的風。
山里局部的天氣實在多變,分明方才還有太,晴朗一片,一轉眼又起了風,飄起雪花來。
山間很快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樹上的霧凇沆碭,晶瑩亮,得不似人間。
兩人都戴上了帽子,眼見著雪越下越大,索就近進了寺廟避雪。
這寺廟溫舒白此前并沒有來過,瞧著很古樸素凈,像是深藏山中的古剎,不似其他寺廟那般殿宇巍峨,金碧輝煌。
溫舒白很喜歡,進去后,還大著膽子和里面的住持師父聊了幾句。
談之中才知道,原來這座古剎始建于明末清初。住持已經年過七十,因為子恬淡,從沒想過要商業化,古剎甚至平日里是不怎麼對外開放的。
也就是今天下雪,雪天山上路,這才對外敞開了門。
溫舒白無比慶幸會有這個機緣。
再往深聊時,久居山林的住持竟然也聽過溫舒白與商敘的名字,惹起溫舒白的好奇。
住持笑了笑,向解釋,才知道,溫商兩家新立的古建筑保護基金會給古剎撥了錢財用于維修,算是解了古剎的燃眉之急。
住持還帶著他們看了計劃維修的幾角落,說起來年的期冀。
溫舒白第一次切實到基金會發揮的作用,不為此開心,心中覺得無比充實。
不知不覺,已到了晌午,雪依然未停。溫舒白和商敘不便多叨擾出家人,就準備下山。
住持反倒客氣地挽留了他們,笑說為了謝他們的布施,盡地主之誼,也該留他們吃一頓齋飯。
盛難拒,兩人也就留下了。古剎中的僧人不多,不過七人。如今加上他們,用齋飯的也不到十人。
齋飯是他們沒有驗過的,溫舒白原以為比較寡淡無味,可真吃起來,倒是別有驚喜。
茄子非常味,火候剛好。碗里的油炸卷是蘑菇餡兒的,外里,滿溢鮮香。還有腌制的咸菜,味道特別,很是爽口。
溫舒白一直帶在背包里的熱水,路上一口沒喝。倒是很喜歡喝這里的豌豆湯,一連喝了兩碗。
飽飽吃了一頓后,溫舒白無比滿足,又一次和住持道謝,然后和商敘一起走出古剎。
溫暖的食由胃至,此時再不覺得冷了,連來時習慣戴著的帽子都覺得悶,索取了放進背包里。
雪依然未停,只是轉小了許多。
他們的腳步也未停,一起漫步山間,在雪中“白”了頭。
舊年的最后一天,了南城最熱鬧的一天。
下山后,他們坐在車里,看著沿途的喧鬧。
年的氛圍染著路上的每一個人,原先的繁華更是人人,了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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