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起笑眼,藏住眼中薄薄淚意,胡說八道逗他。
“我是說,我得盡快將你喂個兩百斤的胖子。這樣,下次太才有胖小子看。”
蕭明徹眸中閃過一驚慌無助:“李鳴,你以后絕不能再做今日這種妝容了。”
他從小就知道,畫這種妝容的子最是歹毒!越漂亮越歹毒!
一個月將他喂兩百斤的胖子?!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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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七月初五, 夏取士落幕。
備矚目的岑嘉樹意外止步于策論,恒王府與大長公主府爭相延攬他,姑侄兩個為此鬧得有些不愉快。
齊國公主無權參政, 按慣例并無擇士子為家臣的道理。
不過, 大長公主孀居多年,“岑嘉樹長相上佳”這事又人盡皆知, 所以大家都只以為所存不過慕之心, 倒沒往別想。
哪怕貴為大長公主,終歸還是個齊。
公然為個年輕男與自家侄兒撕破臉,這算一樁驚世駭俗之舉。
坊間百姓在背后嘀咕輕浮放浪, 甚至有言上奏提醒齊帝管束胞妹云云。
對齊帝來說,岑嘉樹只是個連前對答都進不了的落選士子。
見這人竟惹得大長公主府與恒王府鬧翻了, 齊帝簡直氣不打一來。
這節骨眼上, 他多的是國政要務需費神, 哪耐煩細查這些蒜皮。
一邊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一邊是他寵的兒子,讓他裁決岑嘉樹的去向,這也頭疼的。
于是打發了人去征詢岑嘉樹本人的意愿。
其實這種征詢就是個坑, 無論岑嘉樹選大長公主府還是恒王府, 齊帝都會以他惹了另一邊不滿為由, 立刻將他遣返原籍。
但岑嘉樹誠摯表示“不忍造大長公主與恒王姑侄不睦, 愿淮王府”。
齊帝雖意外, 卻覺這是個讓各方都能下臺階的好去,便召來蕭明徹, 問他的意思。
蕭明徹慣例是那副可有可無的麻木臉:“但憑父皇定奪。”
就這樣,事便定下了。
大長公主與恒王既鬧了不快,只要岑嘉樹最終沒落在對方手里, 他倆就都沒二話。
旁人看著只覺岑嘉樹是被迫選了相對弱勢的淮王府;而淮王府也是礙于齊帝圣意,沒爭沒搶,誰也沒得罪。
皆大歡喜。
*****
從七月上旬開始,齊國朝堂暗流洶涌,齊帝喜憂參半。
喜的是,隨著夏取士結束,一批有才能也有斗志的新面孔涌朝局;空虛的國庫也從“賜爵”中得到巨資補充。
這筆財富和這批人才,讓齊帝重新有了制衡局面的新籌碼,之前阻力重重的許多大政有了重議余地。
憂的是,自開始重議對南境那邊的宋國,究竟是“整合舉國之力,畢其功于一役”,還是“割土求和,以使民休養生息,徐徐再圖”,主戰的太子派與主和的恒王黨又開始了死掐。
無論大小朝會,只要議到是戰是和,兩方人馬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堅持,誰都不退步,最后總是以烏煙瘴氣收場。
非但如此,在朝會之外,兩邊更是斗烏眼。
吏部黨附恒王,太子就對吏部發難;兵部傾向太子,恒王就找兵部的茬。
短短時間,雙方攻防激烈,各有勝負,京中員人人自危。
兩勢力這麼僵持耗,對齊帝來說可太棘手了。
他本心里是傾向主戰,但戰有戰的難,太子一派遲遲提不出解決那些患的有效方案。后顧之憂解不了,齊帝便按不住主和派。
齊帝到底上了年紀了,又急又氣之下心力瘁,竟突如其來地急出了頭風癥。
帝有疾,皇子夫婦及公主夫婦、皇族宗親們自需勤往城探視。
齊人重“孝”字,公主們為兒有所不便,皇子流留宿城,徹夜于帝前侍疾則是理所應當。
當然,這種時候,太子和恒王都不是缺心眼兒,誰也不會給對方單獨留在前一整夜的機會。
兩人不約而同地提議,每夜由兩位皇嗣或王叔同侍帝前。
他倆將對方盯得死,自然每次守夜都綁在一。而蕭明徹就與別的兄弟或王叔們一道。
這對蕭明徹倒是個好事。
他往常時不時被派往邊境,留在雍京時又謹慎著,若非必要絕不私下與各府走。所以大多數兄弟姐妹、王叔、宗親對他都因缺乏接而不夠了解。
此次大家流在帝前守夜侍疾,許多人與蕭明徹相幾次后,或多或也看出了他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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