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作不過掩耳盜鈴,本無法緩解心浮氣躁、坐立不安、腦中混駁雜、浮想聯翩的狀態。
良久后,他忍無可忍,命人將正在修訂慶功宴賓客名單的戰開來。
“你去隔壁問問淳于黛,王妃預計幾時回府?”
戰開驚疑不定:“殿下,您這是……”
“昨日用了沾不散的香,我得問要個立時去除的法子。”
蕭明徹佯裝平靜地翻一頁抄紙,就當并沒察覺自己突然從耳朵尖燙到脖子。
“我懷疑,這香有毒。”
擾得他腦中一直閃現奇奇怪怪的畫面,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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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因為蕭明徹不愿幫忙, 李鳴購置東市那座小樓的事暫時擱淺。
其實大可與那夏國屋主磨泡,嘗試談談別的條件。
但夏國屋主和畢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像蕭明徹與有相對切的利益關聯。
怕言多必失, 更不愿節外生枝, 只能先另想法子。
于是請姜嬸作陪,前往雍京南坊再看別家。
近申時, 出外大半日的李鳴悻悻而歸。
正好, 午后微風和煦,便讓人取來些茶果,了辛茴和淳于黛一同在花墻前的小石桌坐下。
“南坊沒有合殿下心意的鋪子?”淳于黛早上奉命留下幫戰開整理抄紙, 并未隨行外出。
但看著李鳴無打采的模樣,就大概猜到結果了。
李鳴右手托腮, 左手端茶, 頹到暫時不想說話。
辛茴便對淳于黛解釋:“倒是有兩合適的, 可人家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沒有要賣鋪子的意思。”
“這麼說來,還得是東市那間小樓?”
淳于黛稍作沉后,謹慎建議:“殿下, 早上淮王讓人來問過您幾時回, 像有事要談。或許, 您可以再趁機和他協商一次?”
辛茴小聲反對:“若淮王又拒絕, 那殿下的面子往哪兒擱?依我看, 不如暫緩緩。大不了等個半年一年的,怎麼都會有合適的鋪子要賣出來吧?”
齊國商事繁榮, 除本國商人外,雍京城來來往往的各國客商多如過江之鯽。
在辛茴看來,只要有耐心, 肯多費些時日等待,總能買到各方面都合心意的鋪子。
可惜辛茴一直沒太明白,李鳴是等不起的。
盯著花墻,慵懶苦笑:“辛茴,你猜我為何要急著開源攢錢?”
“您不是說攢錢去‘巡幸’天下男麼?唬我的啊?”某方面來說,辛茴是個老實人。
不必李鳴說什麼,淳于黛先無奈睨了。
“傻子。殿下縱有三分玩心,也不至于真就只為這點事瞎折騰。”
既都走到要和親保命的地步,李鳴又怎麼會不愿過安生日子?
可不能只看眼前的平靜安逸。天知道如今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倘若魏國朝局生變,而還沒做好跑路準備,可別指齊國會傾盡全力保一個異國來和親的王妃。
李鳴垂睫掩去眸底的思緒,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
“我再去求蕭明徹。若他今天還是不同意幫忙,那我明天換個法子又求。”
世間除死無大事。在面子和小命之間,選后者。
*****
來齊之前,曾有教引嬤嬤向李鳴“面授機宜”,且自己也看過幾本與《英華寶鑒》類似的書。
所以對男間那點“嚶嚶嗯嗯”之事,并非全然不知。
昨日在馬車上的意外雖讓尷尬、惱、窘迫、無措,甚至都沒好意思對淳于黛和辛茴講。
但眼下過一夜又加大半個白天,已能著頭皮強行制心中那份別扭。
倒不是多大大咧咧,只因到的人是蕭明徹,接起來就容易些。
畢竟,當初選擇和親,可是抱了“捐軀自救”的悲壯心來的。
要不是蕭明徹恰巧不愿與行夫妻之實,那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
蕭明徹本并非登徒浪子,對這種類型的長相又有影,昨日應當只是無意間失手到而已。
李鳴邊走邊在心中說服自己。
小事,問題不大。他對我這種長相是忌憚的,不小心到我,算來還是他吃虧。
唔,我對他那種長相倒滿意,大不了,待會兒我也他一下?
雖知蕭明徹絕不可能讓,但想象著自己在他前“手腳”,而他當場驚恐炸的場景,李鳴突然不尷尬了。
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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