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瞥見三王子的臉變化,目落在七公主臉上,饒有興致地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七公主如此青睞?”
七公主無視兄長警告的目,看向左邊席面,視線落在一個穿緋袍,面如冠玉的文上,指著他道:“就是這位公子。”
此言一出,眾人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七公主所說的人,皆是一愣,這不是寵妻如命的長興侯嗎?安國的七公主竟然看上他,這可有好戲看了。
孟瑾瑤見狀,甚是意外,知道夫君那張臉很招姑娘家喜歡,可沒想到都這把年紀了,若是夫君早婚,現在估計都做祖父了,竟然還有小姑娘喜歡。
顧老夫人下意識側頭看兒媳婦,低聲道:“阿瑤,別擔心,曜靈會解決的。”
“兒媳明白。”
孟瑾瑤回道,只是有些意外,但心淡定得很,因為知道夫君肯定對七公主無意,且皇上也不會把已婚的臣子指婚給安國七公主。
顧景熙怔了一瞬,顯然是沒想到七公主能看上他,很快便起,朝皇上拱手一禮,轉而又朝七公主拱手一禮,回應道:“在下已有家室,謝過七公主抬。”
七公主錯愕:“你、你已經婚了?”
氣氛驟然有些尷尬。
景文帝忙笑著打圓場:“七公主,顧卿今年三十有二,像他這般要做祖父的年紀,已有家世實屬正常。”
聞言,七公主看著顧景熙那張謫仙般的臉龐,面如冠玉,白皙,沒有皺紋,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大年紀的,如遭雷劈,瞪圓了眼,又驚又愕,不敢置信道:“什、什麼?他今年都三十二了?”
顧景熙回道:“在下的確三十有二,早已婚,如今已有一子,人也在殿。”他說話間,視線落在孟瑾瑤上,眸溫,蓄滿。
孟瑾瑤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抬頭,便對上他的眸,邊揚起淺淺的笑意。
七公主訥訥道:“那麼大年紀,豈不是能給我做父親了?”
說罷,忙搖了搖頭,又順著顧景熙的視線去,當看到那個明艷端莊的婦后,頓時一陣尷尬,方才竟然當著人家夫人的面說對人家夫君一見傾心,可看著臉哪里看得出有三十二歲那麼大年紀?這也不能怪。
景文帝道:“顧卿的年紀,的確能做七公主的父親了。”
三王子怕妹妹說話不經腦子,連忙接話道:“皇上,舍妹自養在深宮,也沒見過什麼外男,昨日看到這位大人救了個小,覺得這位大人正值良善,是個好人,便誤以為是喜歡,實際上一個小姑娘,哪里懂得什麼喜歡不喜歡?讓皇上與諸位見笑了。”
景文帝回道:“無礙,七公主剛來趙國,沒見過其他兒郎,不妨再看看,若有相中的,朕再為你們賜婚。朕的三皇子、四皇子、三公主都與你們兄妹年紀相仿,你們年輕人能玩得來,京城他們也悉,改日讓他們帶你們玩,盡地主之誼,沒準兒七公主見的人多了,還能遇上如意郎君。”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心思各異,皇上雖然說了三皇子、四皇子與三公主,但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三公主是順帶的,實際上是讓三皇子和四皇子接七公主,有意讓三皇子或四皇子娶安國的七公主,那不就代表著三皇子與四皇子無緣儲君之位?
但想想也是,三皇子的生母出不高,資質平庸,沒有支持者,四皇子雖天資聰穎,卻弱多病,他們都不適合做將來的趙國之主。
如今最適合儲君人選的,除了風頭正猛的二皇子,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六皇子,已薨逝的惠昭太子也是皇后娘娘所出,原本支持太子的大臣,已有不站六皇子這邊,也有轉頭去站二皇子的,還有一些是搖擺不定的,畢竟六皇子雖為嫡子,可才七歲,年紀尚小,且還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來,不一定能爭得過二皇子。
此時,最高興的莫過于二皇子了,他雖然從未將三弟與四弟當競爭對手,可聽到父皇這般說,他心里高興,只因父皇心里也沒考慮過三弟與四弟,就目前的況,他只要再努力一把,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三王子恭敬回道:“謝皇上。”
七公主鬧了這一出笑話,如今有臺階,也馬上順著臺階往下走,兄長的話音落下,的聲音馬上響起:“謝皇上。”
這不甚重要的小曲就此揭過,宴會繼續,隨著竹聲響起,姿裊娜的舞姬進殿,翩翩起舞,眾人的注意力分散,方才七公主的事也被拋諸腦后。
散席后,王公大臣們各自帶著家眷離宮,就沒有喝醉的,最多只是有幾分醉意,畢竟在宮里,要謹言慎行,若是酒后糊涂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做了什麼,輕則罰,重則腦袋搬家。
三皇子與四皇子并肩走,四皇子弱,三皇子遷就著他放慢了步伐,可路還沒走幾步,四皇子就一陣咳嗽,三皇子連忙給他輕拍著后背。
三皇子關切地問:“四弟,你沒事吧?”
四皇子止住咳嗽,又順了氣,才回道:“沒事,只是今日風大,吹了風才會如此,讓三哥擔心了。”
這時,他們后響起一道悉的聲音:“那四弟可要好好保重子,父皇方才在宴會上說,讓你與三弟以及三妹好好盡地主之誼,帶安國三王子與七公主在京城游玩。”
四皇子轉過去,淡聲道:“這就不勞二哥擔心了。”
二皇子瞥了眼他那張病態蒼白,卻因劇烈咳嗽而泛紅的臉,以及那單薄得仿佛風一吹就倒的板,含笑道:“我也是好意提醒四弟,四弟這孱弱的子,到時候可別在三王子與七公主面前倒下,嚇著人家,不然人家還以為是他們的問題,讓四弟累得病倒了,從而心生愧疚。若實在不行,同父皇說一聲也行的,你的子,三王子他們不清楚,父皇可清楚,可別撐著。”
四皇子臉一滯,道:“謝過二哥提醒,我自有分寸,會量力而行的。”
二皇子道:“那便好,你二嫂還在等我,我們幾兄弟改日再聊。”
三皇子:“二哥慢走。”
四皇子:“二哥慢走。”
二皇子微微頷首,邁起腳步離去,走時眼角余瞥了眼兩位弟弟,邊勾起輕蔑的笑,一個唯唯諾諾的窩囊廢,一個要死不活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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