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南國。
這裡的裝修餐雖然沒第一樓那麼誇張,卻也都是一頂一的緻。
鍾弦哥倆好的摟著姜南月,嘖嘆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雍州姜家的繼承人。”
姜南月下意識看了眼旁邊坐著的譚北星,抿脣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們,這次若不是況特殊,我不會回來的。”
雍州就是一團錯綜複雜的麻,是一池爛泥,一旦沾上,就不可能再置事外。
他嘆道:“我只想好好打遊戲。”
“哎呀,”曲樂唏噓道:“那就是不好好打遊戲,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唄?”
也差不離。
連顧無言都有些無語:“誰能想到,我看在離姐面上隨意投資個遊戲戰隊,竟然投資到了雍州姜家的繼承人上?”
雍州幾大超級世家之一的繼承人,給他打工?
想想,還有點自豪?
聽著這一句句乍舌嘆,姜南月手指微蜷,低聲道:“我希在你們眼裡,我只是那個職業電競選手姜南月。”
四年磨一劍,他努力那麼久,今年一定要拿到世界冠軍!
這纔是他的夢想,他喜歡做的事。
“都到了,你還往哪跑啊?而且請客的是你弟弟,不吃多虧啊?”
“白禍害,你放開我!”
“放開就放開,你嚎啥啊,讓你出來吃個飯跟我要非禮你一樣!”
“我還有工作……”
“你哪天沒工作?整天待在研究室裡,小心哪天人都變標本……”
伴隨著吵鬧聲,包廂的門被從外頭推開,白聽和姜沁晗兩人撕扯著進來。
看到屋子裡這一羣人,尤其是傅時弈、宋離那幾個氣場強大的人時,姜沁晗飛快把白聽給踹開,整理了下上服,瞬間變得溫嫺。
“……”
“雍州的特產是變臉嗎?”江鶴一了下,腦袋歪向傅時弈,問了一句。
他在雍州認識的人,變臉一個比一個快,尤其白聽,那堪稱變臉之王。
傅時弈沒搭理他,給宋離倒了杯椰,了溫後,喊初七:“溫度調高點兒。”
姜沁晗進了研究所後,每天就是埋頭研究基因,分析論文,從來沒有過這種聚會,而且這裡認識的也沒幾個,還有些侷促,職業微笑道:“那個,大家好……”
“都自己人,裝什麼啊?”白聽扯著角,拉了凳子把摁過去:“坐吧你!”
姜沁晗磨了磨牙,想揍他,但到底顧忌場合,忍了下來,在心裡記仇本上又給他記上一筆。
宋離和傅時弈本來就是過來湊個場,吃到一半就走了,這倆大佬一走,屋裡氣場瞬間就散了,所有人都鬆一口氣。
這纔剛秋天,暖氣就開到了三十二度,他們一羣人的都剩背心短袖了,宋離跟傅時弈卻穿著絨褂子!
兩人一出門,鍾弦先沒忍住的,跳起來喊了一句:“快把空調關了!”
都快熱死了!
“誒,姜南月,你們今天上午那個會議談啥了,能說嗎?”
“後來他們場地增強巡邏,是不是跟你們會議有關?”
沒了迫,其他人也都活絡起來,問題主要就圍著今天各大家族的會議。
能說的姜南月都說了,不能說的姜南月也就淺淺說了幾句。
——
夜裡風大,路燈閃爍。
剛一出小南國,初七就豎起防備,低聲說:“至不下十人!”
又是暗殺!
從來到雍州後,他們基本每天都在被暗殺!
“會不會又是那個段長淮?”初七皺眉,手到腰間武,蓄勢待發,畢竟這個人對他們爺,可是不死不休的態度。
“不是他。”宋離淡淡開口,語氣很確定。
傅時弈看向,挑了下眉,意思不言而喻。
宋離攏了下服,慢吞吞道:“我找了個人去陪他玩。”
傅時弈眼底閃過笑意,心愉悅的擡手打了個手勢。
很快,一陣陣悶哼聲從四周傳來。
正準備上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在風聲呼嘯的夜裡顯得很急促。
宋離接過,下一刻瞳孔皺凝,周氣息都變得狂躁起來:“我馬上回去!”
——
晚上十一點,雲京附屬醫院,重癥室的門終於打開。
穿著白大褂的宋離,終於從裡頭走出來,就站在門口,手裡握著一把手刀,眼底氤氳著一片紅,周戾氣縈繞,煞氣從骨子裡竄出來,冰冷的氣息似乎讓空氣都結了冰。
走廊裡等著的一羣人被駭的頭皮發麻,誰都不敢先開口問。
“滴!滴!滴——”
久違的警報聲從生左腕響起,傅時弈墨眉擰起,大步走過來,作溫的把手刀從手裡出來,直接扔到一邊地上,什麼也沒問,把人摟進懷裡,輕輕拍著背。
這會兒,也就他敢。
很快,重癥室的門又打開,這次走出來的是溫清玄。
長髮挽在醫用帽裡,白大褂如同霜洗,口罩上一雙眸子深沉如淵,落在譚北星和鍾弦上:“進去吧,他想見見你們。”
譚北星和鍾弦心下一沉,看了眼被傅時弈抱在懷裡的宋離,相視一眼,穿上防護服,戴上口罩走進重癥室。
裡頭躺著的,是桑原。
誰能想到,上一秒他們還在小南國裡推杯換盞,熱鬧的討論著吃過飯是去唱歌,還是找地方打遊戲。
下一秒,就接到桑原的病危通知,全部來到了醫院。
曲樂等人心都很忐忑。
姜沁晗走過來,紅著眼:“溫,桑博士他真的不……”
溫清玄摘下口罩,薄脣抿一條直線,神沉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他……”
明明下午還好好的啊,還吩咐整理新出來的實驗記錄,怎麼突然就……
眼淚奪眶而出,姜沁晗扶著牆蹲下子,瞬間泣不聲!
其他人腦子裡都是轟隆一聲,難以相信這個結局!
白聽站在一邊,勾著頭,什麼也不敢說。
約十分鐘後,鍾弦出來,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了。
半小時後,譚北星纔出來,同樣通紅的眼睛掃過這羣人,落在傅時弈懷裡,艱難道:“阿離,桑原前輩想最後再見見你……”
傅時弈安的吻了吻髮梢,接過初七遞過來的服,低聲說:“我陪你進去。”
兩人進去後,重癥室的門一關,譚北星子晃了一下,就向後倒去,姜南月下意識閃,眼疾手快的扶住。
“沒事吧?”
譚北星張了張,一個音符都沒能發出來,直接把頭埋進他懷裡大哭起來。
姜南月子一瞬間僵住,想拍拍的背,但手擡起一半,也停滯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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