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個小時，桑杉從樓上下來，喊一句“小姐”，又做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樓藏月知道是之前約要開會的時間到了：“Aunt，您先坐，我還有工作。”

回夫人不耽誤：“去吧寶貝，辛苦了，Aunt親自到廚房給你燉個湯，你忙完剛好可以喝。”

樓藏月說了好。

回夫人在廚房忙完，商時序也打完電話回來了。

看了眼樓上，確認樓藏月沒有下樓，便對商時序使眼：“逆子，陪媽媽到院子里煙。”

商時序跟往外走：“陪您散步可以，我煙就算了。”

“怎麼了？”

“阿月覺得我的還沒好，要是讓知道我煙，肯定氣我不惜。”

回夫人難得沉默，自己點了煙，母子倆繞著花園慢慢走著。

三月的馬賽，氣溫很舒服。

回夫人問：“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善后？”

問的似乎是別的。

但商時序就當問的是公事，平淡說：“伊麗莎白·菲犯下這麼大的丑聞，按照家規，將逐出家族，合合理，不會有人有異議，手上的份，都分給阿曼。”

“理由呢？”

“阿曼遭害，補償不是應該的？”

再者說，他們剛手起刀落除掉一個伊麗莎白·菲，刀還在滴，他的話也沒人敢駁。

他說合理，就是應該。

回夫人道：“這麼一來，阿曼手里有12％的份，加上你手里有36％，就是48％，還是沒有過半，你想完全掌控菲集團，還有一點難度，像伊麗莎白·菲這樣的事，可能還會再發生。”

商時序：“我跟阿曼結婚后，阿曼可以獲得丹寧夫人贈送的5％份，一共53％，剛好過了一半。”

丹寧夫人是一個很睿智，很會為子孫后代考慮的，連商時序結婚后，送給他的妻子的婚后財產，都寫進了囑里。

回夫人吐出一口煙霧，說：“如果你是為了得到這5％的份，才跟阿曼結婚，那我覺得，你不如讓阿曼……丹寧夫人的囑里也寫了，的份，能拿到10％，那時候你就有58％了，權利更大，地位更穩。”

商時序面無表：“沒有這個必要。”

這些日子以來，回夫人想了很多，己經想開了，停下腳步，面朝著兒子，輕聲說。

“你想你喜歡阿曼，你阿曼，想跟阿曼在一起，我不反對了，你們也可以結婚，只要不生孩子就可以。”

“但我要問你的是，你覺得這件事能瞞阿曼一輩子嗎？你想過阿曼如果知道了真相，會原諒你嗎？”

商時序無言。

回夫人嘆了口氣：“我最近在看一些佛經，佛家對‘我執’和‘破執’都有看法，執念不是一件好東西，及時破除，才是利人利己。”

商時序才笑一聲：“您拜佛？”

涵是，以回夫人這奢靡的做派，跟佛家的勤儉，可謂是兩個極端。

回夫人面不改：“佛家也講‘自我’，我這是堅持自我。”

商時序只是彎。

兩人又繞了一圈，快回主屋時，商時序才說：“阿月，可能快知道了。”

回夫人一驚：“那你們……”

商時序面清冷，他也不知道。

他獨自進屋。

回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很為他們的以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