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陳三娘還想發作,就讓人攔住了:“三娘,你自己投壺輸了,憋著氣也別往世子夫人上撒呀。”
“就是,人家現在是飛上枝頭變凰,跟咱們呀是不一樣的。”
黎棲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拳,耳邊盡是一些怪氣的聲音。
“都聚在這里干嘛!繼續玩啊!”
這時,人群后響起一道俏的聲音,黎棲轉眸,眾人撥開了一條道,就見一抹鵝黃朝走來,“這位就是定遠侯府的夫人吧,我們這兒還真沒有揚州來的子,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林七娘的話滴水不,背在后的手握著羽箭:“母親說你是來與我們一同玩投壺的,不知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技藝如何?”
話音一落,四周議論的聲音更是來了興致,黎棲著眼睫笑道:“規則如何?”
“很簡單,每人各執八支羽箭,投中壺心得一分,貫耳翻倍,直到手中的箭全投完,方定輸贏。”
黎棲掃了眼四周圍觀的人,最后落在陳三娘上,笑得人畜無害:“那便跟尚書府家的千金比比。”
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都愣了,陳三娘冷笑道:“你方才是聽說我輸了,就挑我來比,黎娘子心機不小啊。”
黎棲不想搭理,轉讓一芍去取箭。
那陳三娘見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臉更不好看了。
一芍把箭遞給黎棲時,臉有些不安:“夫人,這投壺咱們一次都沒練過,你一會手千萬別抖,技巧全在手腕上,再帶手臂去投。”
黎棲朝眨了下眼睛,轉客氣道:“誰先來?”
陳三娘揚起下:“別說我們欺負你。”
黎棲執箭站在界線前,指尖掠過箭,接著手腕一轉,還沒等這些貴族小姐們議論,那一柄羽箭就“哐當”一下,擲壺心。
一芍瞳孔睜大:“中、了!”
黎棲神如常,安道:“小事。”
一芍想到自己剛才還拼命臨場提示,臉都紅了。
那邊的陳三娘也愣住,抓著羽箭走到紅線前,手腕在空中晃了晃,只聽“哐當”一聲。
人群中傳出一陣輕笑,黎棲卻沒有笑,只道:“到銅壺,也不算投空。”
這話直接是火上澆油,陳三娘抓著箭道:“黎娘子一個鄉野村婦,玩這等游戲自然不在話下。”
陳三娘話一出口,一旁的林七娘忙打圓場:“該到黎娘子了。”
一芍有些生氣:“要玩也是你們,這才第一,輸不起也用不著這般語氣說話。”
黎棲沒理會,出羽箭朝銅壺擲去,空中羽箭如飛魚,眾人只聽“咻”地一聲——
“貫耳!”
一芍揚了揚眉,站在自家主子面前道:“計分翻倍。”
陳三娘想到自己被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比下去,氣哪里順,拿著箭道:“我今日比累了,綠蓮,你來替我投。”
話說完,一芍臉都氣白了,黎棲卻很淡定,只是沒想到還能這般耍賴。
“夫人,讓婢跟你比何統,夫人可以讓我來替你投。”
黎棲發現今天的一芍跟往日的沉穩有些不同,倒是多了幾分護主心切,自己剛過了把手癮,還是想玩的——
“綠蓮,你若是贏了,一會七娘的彩頭就歸你了。”
陳三娘的話傳到黎棲耳邊,不由勾起的好奇,這時,只見林七娘跟婢吩咐了一聲,這才朝眾人說道:“今日投壺的彩頭是一只雪白貍奴,月前在府里出生,很是乖巧可。”
說著,方才那婢就進屋把貓抱了出來,一個月大的貓崽兒乖順地靠在婢懷里,惹得在場的貴們都想上前它,但都讓七娘攔住了:“這是投壺的彩頭,可不是誰都能的。”
這一吊人胃口,投壺比賽就更是激烈,誰若是想把這雪白貍奴聘回家,就得比過所有對手。
“林七娘家的貍奴很是金貴,跟外頭聘回來的貓兒不同,夫人若是喜歡,一芍替你贏回來。”
黎棲抓著箭在手心轉了轉,眼睛看著那只貍奴發呆,想到那日在趙赫延的書房里也看見了一副貍奴畫像,倒是跟這小貓有幾分的相似,如果把它贏回家,趙赫延會開心嗎?
“不用,我來。”
一芍愣了下,就見黎棲抓過羽箭,朝對面的綠蓮笑道:“開始吧。”
后花園的投壺比賽正在興頭,廊廡下走來了一行著華貴的婦人,“櫻儷還擔心自己兒媳讓人欺負,我看這壺投得可是把所有人都欺負了。”
旁人綴著林夫人這話接著道:“怎麼還跟一個婢子比上了,這倒有些失了份。”
周櫻儷臉上不聲地笑道:“禮部尚書家的千金玩累了,讓自己婢頂替都不肯認輸,倒是很懂得游戲規則麼。“
話里的諷刺讓對面的尚書夫人臉一僵,只是話鋒一轉,說道:“論投壺,國公府家的二娘才是晉安城里百發百中的高手,今日怎麼還沒等到二娘上場?”
提到國公府,周櫻儷眼里劃過一冷意,這尚書夫人明顯就是來膈應的。
“清越姐姐!”
忽然,后花園里響起林三娘的聲音,黎棲投下最后一支羽箭時,人群中走來了一道明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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