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三姑娘發現了呢?”
蘭棋哼道:“發現又如何?在明府都奈何你我不得,到了別人府中,更是無依無靠的,若愿意讓別人知道在明府的地位,便盡管試試看吧。哼,小病秧子一個,不足為懼。”
“容公子會不會……能隨時去找容公子,可見容公子對還是有幾分特別的。”
“所以才說命好!容公子本不是對特別,他本就是個溫良之人!”
蘭棋恨恨道,真是好生嫉妒明朗,世人都笑做沖喜娘子,言必被容翡嫌棄,且嚇破膽,然則容翡本不是什麼殺人如麻暴戾冷酷之人,對明朗好著呢,這不是命好是什麼?!
蘭香道:“好好好!聽你的!蘭棋,日后你富貴了,可一定不能忘了我啊。”
蘭棋細眉一挑:“那是自然。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蘭香眉開眼笑,殷勤道:“我把剛買的脂給你,還有這對珍珠耳環,可襯你了……你要打扮起來,肯定馬到功……“
蘭香蘭棋二人在房中嘰嘰咕咕半晌,這樣那樣暢想了半日,直想的紅滿面,仿佛已能看見榮華富貴向們招手。
然而,出師未捷先死。
蘭棋倒在了第一個關卡上。
問題出在那不足為懼的明朗上。
第27章 . 二七 二七
問題出在那不足為懼的明朗上。
明朗一直悶在房中, 外頭風雪大作,屋里卻溫暖如春,安嬤嬤先前冷怕了, 總怕明朗凍著,在屋里也讓多穿些, 夜間捂著厚棉被,明朗后半夜便常常出汗, 兩日下來, 一汗味, 便洗了個澡。
這一洗,當夜便噴嚏連連,第二日就開始發熱。
“你別洗別洗, 再忍忍,就是不聽!看吧看吧,這下好了!”安嬤嬤恨恨道。
明朗在被子里,已被安嬤嬤絮叨了大半日,兩眼無神, 生無可, 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都臭啦!啷個兒忍嘛!再說,你也同意了呀, 說屋里暖和, 應該沒事。”
安嬤嬤搖搖頭, 臉上神轉為懊悔:“哎,怪我, 都怪我,不該掉以輕心。”
明朗見自責,忙道:“哎, 嬤嬤,沒怪你……本來冬日就容易生病,怪不得誰。把藥拿來,喝了就好啦。”
先前才剛剛斷藥,誰知不過一日,又出了問題,二夫人請了醫士來看過,重新配了藥,便又開始喝上了。
喝藥喝藥喝藥……
何時才能擁有一副健康的?明朗有時真有點討厭自己總是病懨懨的,但這種事并非所能控制。曾鬼門關前走一遭,祖母拼盡全力將拉回,如今能活著,已足夠幸運,又豈能有半分抱怨。
相信,有朝一日,總會好起來。
安嬤嬤要去拿藥,門簾一掀,蘭棋蘭香卻從外面進來,蘭香道:“姑娘該喝藥了吧,嬤嬤坐著,奴婢去取。”
說完也不待明朗應,便顛顛的跑出去了。
安嬤嬤與明朗對視一眼。
這蘭棋蘭香剛進來時還搶著做事,時常在明朗面前晃,見明朗本不理會后,倒自覺的讓開了。這兩日卻忽然又殷勤起來。
前日就來過一次,顯得對明朗病十分焦急的樣子。
明朗對這兩人實無好,雖對人了解還不多,卻也知這二人心地不善,不是善茬,如今無事獻殷勤,恐更沒好事。
還是要盡早將人送走才安心。
明朗有的沉著臉,不理人。
安嬤嬤皺眉道:“姑娘沒你們來,不用你們伺候,出去吧。”
蘭棋站在門口,笑道:“曉得姑娘不愿意見到奴婢們。奴婢就是尋思姑娘病了,過來看看有無需要幫忙的。咦,姑娘好像瘦了些,這幾日沒好好吃飯嗎?”
蘭棋左右看看,走向榻上的小桌子,那上面放著明朗常用的小燉鍋,蘭棋掀開蓋子看看,見里面空空如也,頓時虛假的笑容消失,道:“姑娘今日又沒做東西?”
安嬤嬤走過去,一掌拍開蘭棋的手:“不要姑娘的東西!”
明朗則向蘭棋看去。這話蘭棋前日來時也問過,問怎麼不自己做東西,見咳嗽,當時倒沒說什麼,撇撇走了。
今日又問,是何意?做不做飯與何關。
這幾日發熱,明朗口中發苦,胃口奇差,只跟安嬤嬤一起吃府中的廚房,自己什麼也未做。
蘭棋回手,人未有離開的意思,說道:“奴婢勸姑娘還是做點東西吧,即便自己不吃,也要想想容公子。”
明朗不一怔,不知怎會提到容翡,心中沒來由警覺起來。
安嬤嬤亦是疑,道:“你什麼意思?”
蘭棋道:“姑娘小,不懂,有可原。安嬤嬤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該懂得才是——既住他人屋檐下,便該知分寸,講禮儀,對主人家要親近,討好一點,方是做客之道。這容公子既喜歡吃姑娘做的東西,姑娘便該日日盡心做一些方是。”末了,睨一眼明朗,角出個諷笑來:“哪能隨姑娘自己心意,自己想吃便做,不想吃便不做。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此時房中只有們三人,其余下人們已被蘭香蘭棋事先招呼過們二人會來伺候,用不著們,是以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
從前在明府,蘭棋蘭香多還有點顧忌明朗份,怕明老爺,多半只敢對著安嬤嬤不敬,如今離了明府,后有明夫人撐腰,便更肆無忌憚,有恃無恐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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