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剛剛隻是被那半隻手臂嚇了一跳,冷靜下來才發現不對,道:“父親,對方既然把這個送到您這,就說明皇上那邊現在還什麽都沒查出來。而且,對方顯然也沒打算揭發,他應該隻是給咱們一個警告。”
久經場多年的謝航,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隻是有些納悶:“這人到底是誰呢?”
“會不會是太子?”
謝啟猜測。
謝航搖頭:“若真是太子發現了,他不得將這盆髒水潑到謝家的頭上。而且,此人這麽做,顯然是不想讓太子知道。”
謝啟想了想也點頭,又道:“依父親看,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謝航冷哼一聲:“當然是敲山震虎!你最近給我老實點!這人應該既不是太子一邊,也不是宣王一邊的,很有可能與三皇子不了幹係。你不是說這批刺客裏,也有三皇子的人嗎?”
謝啟忙道:“是,兒子也是偶然間知道,所以才敢……”
謝航抖了抖胡子,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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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將近一個月,染肚子裏的孩子終於保住了,陸沅沅最近也好了許多,已經能坐著椅子被人抬著出去曬太了。
見們兩人好多了,太後懸著的心也跟著徹底放下,於是在皇上的催促下,一行人終於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至於此次行刺,雖然有刺客的口供直指太子,但在押送刺客回京的途中,還是不小心被滅了口。雖然最後太子無法洗上的嫌疑,但也不能僅因為一份口供就定太子的罪。
最後,皇上也隻說讓大理寺繼續追查,其餘的再什麽也沒說。
可大家都明白,此事過去已經一個月之久,若是真留下證據,也早就被清理幹淨了,這件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或許就像有的人猜測那樣,皇上或許在等著秋後算賬也不一定。
畢竟,現在邊關還在戰,京城這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添了。
“王妃,王爺的信。”
這還是回京後第一次收到某人的信,染迫不及待地打開,隻是越看麵越凝重。
又青擔心道:“王妃,張太醫說您的子……”
染抬手打斷:“我知道。”
又青看了一眼信,小心問:“王爺那邊說什麽時候回京了嗎?”
染合上信,搖頭:“最近邊關況有些不好,西戎那邊進攻強勢,平息恐怕還要有一陣子。”
又青怕王妃太過擔心,忙說起旁的:“前一陣子侯爺來信,奴婢怕侯爺擔心,沒說您遇刺的事,如今咱們回來了,是不是要給侯爺去封信啊。”
染道:“是該去個信的。而且我聽說,最近朝廷在征集軍糧,似乎不太順利,也不知道爹爹那邊如何。”
又青勸道:“侯爺如今在丁憂,很多事恐怕也有心無力。”
染也跟著道:“是啊,若是我能去汝南就好了。”
春雨忙道:“那可不!張太醫說了,您子如今還得靜養,再說了,再有三個月,您就要生了,這一折騰下來,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您這不是王爺和侯爺擔心嗎?”
染笑笑,顯然沒放棄這個想法。
第二日,李寶林奉皇上和太後之命,來宣王府送東西。
滿滿一大車的珍貴藥材,染忙萬管事將李寶林請進來,笑著道:“前一陣子太後娘娘送的東西還沒用完呢,又老李公公送來這些,本妃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李寶林笑著回話:“王妃您客氣了。若不是念在您子重,不方便,皇上還想請您和小郡主小世子進宮呢,皇上說,有日子沒見著兩位小主子了,也不知道嚇壞沒有。”
染客氣道:“多謝皇上記掛,青寧和景行都好。”
然後讓又青將兩個孩子過來,讓李寶林看了一麵。
李寶林道:“奴才看過了,小郡主和小世子一如既往的聰明健康,皇上這回總該放心了。”
染點點頭。
李寶林又道:“對了,看老奴這腦袋,歲數一大就不經用,差點將正事忘了。”
染好奇地看著他。
就見李寶林從袖中拿出一份聖旨,染忙起準備行禮,李寶林連忙攔住了,道:“這是皇上私自給您的口諭,如果王妃遇到什麽事,見此聖旨如見皇上,任誰也不敢違抗聖旨。”
染接過聖旨,更加不解,就聽李寶林繼續道:“宣王妃此次救駕有功,若不是您,太後娘娘恐遭刺客毒手。皇上原本想著重重封賞您,可太後娘娘說了,金銀珠寶都是外之,宣王府不缺,如今宣王在外征戰,您獨自帶著孩子在京中,邊又沒有親人。所以,太後娘娘特意求了皇上,命人送您去汝南,與侯爺相聚,屆時等王爺凱旋,正好與您一起回京。”
“果真?”
染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
昨晚收到那人的信時,心中就有了想法,隻是還沒想出來用什麽借口說服太後呢,這聖旨就到了。
李寶林看著染欣喜的笑容,心裏也跟著高興,又道:“王妃準備準備,十日後正好隨軍糧的隊伍一起出發,路上還有個照應。”
染高興地點點頭。
臨走前,李寶林忽然道:“哦對了,還有件事忘跟王妃娘娘說了。”
染:“李公公有話請講。”
就聽李寶林道:“老奴忘了說,這次押送軍糧的是柳校尉。”
染愣住,一旁的春雨忍不住道:“怎麽會是他?”
李寶林笑笑:“皇上說,柳校尉曾在西北多年,對那邊的路途比旁人都悉,有他在,腳程能更快一些。”
看著染微微皺起的眉,李寶林低聲道:“王妃娘娘請放心,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柳校尉已經跟皇上立下了軍令狀,但凡娘娘您和軍糧哪一方出現差錯,他這個校尉也不用做了。”
直到李寶林走,染還有些回不過神。
又青更是擔心:“王妃,您說皇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誰不知道這次刺殺太後……”
“又青!”
染厲聲打斷:“此事連皇上都沒下定結論,不可妄言!”
又青忙低頭:“是,奴婢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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