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剛上朝,就有一名史出列,狀告大理寺卿謝啟,徇私舞弊,玩忽職守,枉顧人命等五大罪狀。
一時間,大殿裏雀無聲。
最後,皇上將此案件給刑部。
很快,案件查明原因。
事還要追溯到幾年前。當年京中發生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往小裏說,不過是京中每日都會發生的打架鬥毆之瑣事。
但是,其中卻牽扯到一條人命。
不過幸好死的人隻是個沒什麽背景的,而對方又是份顯貴侯爵府上的公子。
案件移到大理寺之後,謝啟見死者家裏沒什麽人,而另一方又不斷施,最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草草了結此案。
沈聿知能知道這件事,還是得益於典當行。
也就是他當時染的那個由黃介管理的鋪子。
一日,一位打扮樸素的婦人去當東西,聊起來才知道對方是史府上的小妾。
尋常府中,很有姨娘親自出來當東西的,除非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黃介出於同,便多聊了幾句,提及傷心,子不覺說了自己的世。
原來還有個弟弟,兩人進京謀生,途中被一紈絝看上,非要強娶了這子,子弟弟為救姐姐,與紈絝發生爭執,最後死於非命。
後來,子走投無路之際,賣葬弟,隻是這麽多年來,自己過得都很艱難,更別提為弟弟冤了。
如今到了弟弟的祭日,連祭品的銀子都拿不出來,隻好將自己唯一一支銀簪當了。
那隻銀簪,連普通丫鬟都看不上,本不值錢。但是黃介可憐,還是自掏口袋給了二兩銀子。
子激不已,恰巧沈聿知路過,多問了兩句。
就這樣順藤瓜,發現這個案件其實很簡單,但是謝啟當年因為收了別人的好,故意顛倒黑白。
若是平時被翻出來,也不算什麽大事,頂多算個失察之罪。
可同時出來的還有徐閣老夫人收賄賂一事。
當朝首輔收賄賂,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於是,皇上大筆一揮,徹查所有員。
所謂拔出蘿卜帶出泥,一時間,京城人人自危。
好在,皇上似乎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邊關形勢張,京城這邊容不得半點閃失。但又必須起到殺儆猴的作用。
於是,在某些暗中力量的作用下,謝啟便了那隻儆猴的。
大晉自古有規定,罪臣之不得宮為妃,謝啟雖然沒被罷,但也降了一級,尤其是在選秀之際,於是,謝穎這個秀的份自然而然就得被取消,眼看著到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謝穎被送出宮的時候,恰好遇上染帶著青寧姐弟倆宮看太後,路上相遇。
“小姐,是宣王妃。”
謝穎邊的丫鬟低聲提醒。
謝穎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你不說難道我看不見嗎?”
小丫鬟連忙低下頭,眼淚汪汪。
自己也是被無奈,進宮來接小姐回去,誰知道剛一來就被小姐找理由發了好大的火,以為終於能出宮了,又上恰巧進宮的宣王妃。
眼看著宣王妃就要走到跟前了,自家小姐還跟沒看見人一樣直站在路中間。
這要被人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參一本,小丫鬟壯著膽子道:“小姐,如今謝家正在風口浪尖上,老爺的意思是讓您忍一忍。”
“忍?”
謝穎冷笑。
眼看著染馬上走近了,謝穎這才不不願地往旁邊後退幾步,福行禮:“臣參見宣王妃,王妃金安。”
“嗯。”
染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謝穎看著眼前的背影,不顧旁丫鬟的阻攔,忽然出聲道。
染腳步一頓,回過,誠實地點點頭:“嗯,確實有些高興。”
似乎沒想到這麽坦誠,謝穎不覺愣了一下。
染歪著頭上下打量一遍,道:“謝姑娘已知道答案,本妃能走了嗎?”
謝穎抿著,低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天底下就沒有哪個男人能一輩子守著一個人的。這次不是我,下次也會是旁人。”
染似乎仔細想了想,認真道:“嗯,你說的可能有些道理。不過是誰都行,不是你就行。”
“為什麽?”
謝穎不自覺問道。
染笑笑:“沒什麽,因為我不喜歡你。”
謝穎還想再問,染卻已經轉離開,沒再給機會。
來到慈寧宮,因為上次的事,太後心裏本來還有些不喜。
可邊被青寧和景行一邊一個甜甜地喊著皇太祖母,再看看染一臉謙卑地站在那裏,還著個大肚子,終於狠不下心,隨意地揮揮手:“好了,別杵在那,把門口的都擋住了。”
華嬤嬤連忙讓人搬來一個舒服的椅子,又在上麵放了一層厚厚的墊子,笑著上前扶著染的胳膊道:“王妃娘娘快請坐,太後心疼您,一大早上知道您要進宮,特意命人煮了燕窩,這會兒應該好了,老奴去為您端來。”
染笑著對華嬤嬤點頭:“有勞嬤嬤了。”
又轉向太後行了禮:“多謝皇祖母疼。”
“哼。”
太後冷冷地哼了一聲,最後還是道:“行了,趕坐吧,也不嫌累得慌,一遍遍行禮,看著都煩。”
雖然語氣很嫌棄,但眼裏的關心染還是看得清楚的。
見屋裏沒有外人,這才道:“前些日子是染兒不對,勞皇祖母擔心了,染兒給你皇祖母賠不是。”
太後這才正眼看,道:“知道自己錯哪裏了?”
染乖巧地點頭:“知道了。染兒最近整日都在自省,以後保證再不敢了。”
太後輕哼一聲:“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在搗什麽鬼。哀家是氣那個嗎?哀家是氣你,這麽重的子還跟著晏回胡鬧!他也是,自己的媳婦都舍得,一個個真是不省心!”
無論太後說什麽,染都好脾氣地認錯,最後,弄得太後也沒了氣,看著的肚子問:“張太醫怎麽說的?”
染雙手輕輕放在小腹上,角帶著的笑意:“張太醫說孩子很好,隻是讓我最近要多走,不能犯懶。”
太後點點頭:“是這個理。”
但還是不放心,讓人請了張太醫過來,當麵把了脈,問了話,這才徹底放心。
張太醫也一如從前般囑咐:“王妃如今趁子還算利索,多多活,對孩子和母親都好。”
染點頭。
太後忽然問:“以宣王妃目前的子看,可方便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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