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嬤嬤聞聲趕來的時候,青寧和景行還在哭,粥弄得到都是,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謝穎瞪了一眼英嬤嬤,忙起張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好地他們突然就哭起來了。”
華嬤嬤看了一眼,想說什麽,卻見青寧小手指著謝穎告狀:“掐我!”
景行也跟著哭:“掐姐姐!”
他沒說謊,他確實看見謝穎掐青寧了,然後姐姐就哭了,他以為姐姐很疼,所以也跟著哭。
“我沒有!”
謝穎爭辯,指著英嬤嬤道:“們看見了!華嬤嬤不信可以問們!”
英嬤嬤低下了頭。
旁邊的宮也默不作聲。
謝穎抿了抿,隻好道:“我隻是了一下的臉,誰知……”
“謝姑娘!小孩子皮貴,你又沒生養過,以後這種沒輕沒重的事還是不要做了!”
華嬤嬤冷聲道,雖說剛剛對宣王妃有些不滿,但是更不喜歡這個謝姑娘。
謝穎無奈,隻好道:“多謝華嬤嬤提醒,我以後注意。”
華嬤嬤幫兩個孩子換了一幹淨的裳,正好前麵的宮宴也差不多開始了。
太後回去換裳。
染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建章宮。同行的還有謝穎。
謝穎看了看青寧,故意站到另一邊,離這個小丫頭遠一些,又看看眼眶紅腫的染,關心道:“王妃,您還好嗎?”
染沒理。
謝穎也不在意,又繼續道:“我若是你,肯定不會像你這樣。”
染回頭冷冷地看一眼:“可惜你永遠不是我。”
謝穎挑眉:“王妃怎麽能確定?”
染看了看,忽然笑了:“你從前都是稱呼我為表嫂,今日怎麽稱王妃了?”
謝穎也回以一個微笑:“因為以後改口麻煩,不如現在習慣。”
染:“你倒是有信心。”
謝穎:“我說過,一支好看無用的花瓶,和一個理解他又能給與他幫助的,王爺自然會做出選擇。”
染也不甘示弱:“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
宮宴上,傅今安遠遠看見染過來,看見眼角的紅腫,指尖了。
陸久臣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逡巡,低聲問:“你們夫妻演什麽戲呢?”
傅今安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酒,沒說話。
“染姐姐!過來這邊!”
陸沅沅朝招手。
染看了一眼傅今安那邊,轉去了陸沅沅和嶽婉禾邊。
謝穎坐到謝家的位置上。
陸沅沅挽著染的手,下朝謝穎努了努:“你在慈寧宮上了?”
染點點頭,問:“怎麽沒看見你?”
陸沅沅撇撇:“我來的時候就在皇祖母那,我懶得看,所以就去找婉姐姐了。原本想去找你的,時間來不及,就跟婉姐姐先過來了。”
染沒再說什麽。
那邊,太子被一群大臣圍著恭維,三皇子那邊也還算熱鬧,隻有宣王邊,冷冷清清。
眼尖的人就會發現,原本一直形影不離的宣王夫婦,今日竟破天荒地沒坐到一起。
比如太子。
他端著一杯酒朝傅今安走過來。
傅今安坐著沒。
太子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著道:“皇兄,這杯酒孤敬你。”
傅今安看了看他,起。
他比太子高了半個頭,太子又形瘦削,這麽一起,太子竟到一迫。
臉上有些不悅,後退一步。
陸久臣毫無形象地靠在椅子裏,端起酒杯朝兩人揚了揚:“別你們倆喝啊,帶我一個!”
說完,不等太子開口,陸久臣已經喝完了。
接著是傅今安。
太子無奈,隻好也跟著喝了一口。
“太子殿下,您這是養魚呢?”
陸久臣看著太子手中的酒盞,笑道。
太子看了他一眼,抬起手,一飲而盡。
“哎!這才對麽!太子殿下果然令人欽佩!”
陸久臣誇張地拍手。
太子沒理他,看向傅今安,拍著他的肩膀勸道:“皇兄,不是孤說你,人如服,若是不開心了換一件就是。何苦把自己弄得苦大仇深的。”
傅今安垂眸看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
太子愣了一下,訕訕地拿開手,見他始終不說話,最後轉離開。
沒一會兒,皇上皇後及柳貴妃來了,宮宴才正式開始。觥籌錯間,有劍拔弩張,也有虛與委蛇,總之,一場宮宴下來,整個人都像散了架子。
出宮後,染帶著兩個孩子先上了馬車,傅今安則騎馬回府。
一回到王府,傅今安就揮退了邊伺候的人,關上門大步朝室走去。
染剛沐浴出來。
又青見王爺也進來,沒用吩咐,轉出去。
傅今安鬆了口氣,躺在榻上,膛劇烈起伏。
染走到他邊,探手放在他額頭上:“不舒服?”
剛說完,手被握住,一轉,人便跌進某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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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嫌棄地皺起鼻子,推拒:“你還沒沐浴,熏死了!”
傅今安沒,反而收了手臂,在頭上方輕呼了口氣,道:“在慈寧宮哭了?”
語氣裏不自覺地帶著心疼。
染便也沒在掙紮,點點頭,又怕他看不見,補充了一句:“還好。”
“嗯。”
傅今安低低應了一聲。
過了半晌,染率先開口:“我約著,過幾日謝尚書就該找你了。”
“嗯。”
傅今安又應了一聲。
染又道:“應該是跟你談謝穎為側妃的事。”
“嗬。”
傅今安這回冷笑了一下。
染抬起頭看他,問道:“你那邊如何了?”
“應該也差不多了。”
傅今安閉著眼睛答道。
/
此時的謝府,迎來了一位稀客。
謝航端坐在主位,看了一眼旁邊姿態悠閑品茶之人,沉聲道:“徐大人這時候來謝家,還真是膽子不小。”
徐邦達笑了笑:“難道不是徐某宮宴上喝多了,謝兄請徐某過來喝杯茶?”
謝航哼了哼,沒說話。
徐邦達喝完了一盞茶,才緩緩開口:“最近宣王那邊被打得夠嗆,想必謝兄也看出來了吧?隻要你這個時候跟他提出娶謝小姐為側妃,想必他不會不答應。”
謝航斜眼看了他一眼,道:“這是謝家的事,與徐大人何幹?”
徐邦達笑著搖頭:“謝兄這話就不對了,怎麽有種河還沒過去,就準備拆橋的意思呢?如果沒有太子,你以為沈家袁家會如現在這般不過來氣?還有宣王那邊,若不是走投無路,你以為他會求到你謝尚書的頭上?”
謝航沒有否認,幾息後問道:“你想幹什麽?”
徐邦達哈哈大笑兩聲:“謝尚書果然痛快。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麻煩謝尚書稍稍抬一下手,給太子行個方便,事之後,太子必不會忘了謝尚書的恩。”
“什麽事?”
謝航警惕地問。
徐邦達搖搖頭:“謝尚書知道多了沒什麽好。”
謝航冷笑:“你不說老夫如何幫你?”
徐邦達道:“事不難,隻需要謝尚書生病幾日,並將嶽郎中調離即可。”
謝航很快反應過來:“你們在打軍庫的主意?”
徐邦達擺擺手:“謝尚書別說的那麽難聽。您放心,事之後,軍庫不會一箭矢,保證一切安然無恙。徐某以人頭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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