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東院靖國公府裏仍是飛狗跳。

    傅明珠醒來後，知道了事的原委，當場便要撞死！還是邊的丫鬟作快，攔住了。

    可也沒消停，不是上吊就是跳河，今兒一早又聽說開始絕食了。

    春雨撇著道：“奴婢看就是沒誠心死。真若是下了狠心，深更半夜沒人的時候一繩子就解決了，至於折騰得人仰馬翻？”

    又青端著茶進來，看了染一眼，對春雨道：“那哪是想死啊，分明是是做給旁人看呢！”

    染濃的眉睫微垂，淡淡地問：“宋家呢，那邊也沒有靜？”

    提起宋家，又青顧忌著從前的分沒好說什麽，春雨卻有些幸災樂禍，故意賣了個關子，道：“說起宋家才有意思呢！”

    染抬頭看了一眼。

    春雨眨眨眼。

    又青拍了一下的頭：“真是看王妃慣著你！再不說就憋著吧！”

    春雨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王妃您還記得傅明珠和宋大人回門那日嗎？”

    那日宋清宥喝多了，一個小丫鬟去給他送茶兩人不小心雙雙跌荷花池中，傅明珠趕來，二話不說差點要了小丫鬟的命。後來還是傅世恒攔住，做主將小丫鬟送給了宋清宥為妾室。

    染回想了一下，點點頭。

    春雨繼續道：“若說那個小丫鬟也是夠厲害的。當初就是在如雪跟前伺候的，二小姐被休卻安然無恙，依舊在衡安院當差。後來搖一變又了狀元郎的妾室，真是不敢小覷。”

    又青奇怪道：“依照方氏的手段，傅明珠就算學不會十，理一個姨娘還是容易吧？”

    雖然那件事後來沒人再提起，可那個小丫鬟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還穿著不是國公府丫鬟的服飾，明眼人都明白怎麽回事。

    更何況，傅明珠還丟了那麽大的醜，能放過那個小丫鬟才怪呢。

    就連染都以為，那個小丫鬟早就被傅明珠理掉了，卻聽春雨繼續道：“你們都想錯了！那個小丫鬟不但安然無恙，據說還懷了孕！傅明珠被休，本來是都應該被送回國公府的，可宋夫人念在肚子裏已經有了宋大人的骨，就將留在了宋府，如今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這麽快？”

    又青詫異道：“宋大人跟傅姑娘才親多久啊！”

    這麽快就讓姨娘懷了孕？

    春雨不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咱們王爺呢？那個宋大人也就看著人模人樣的！怪不得人家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行了，別說了！”

    又青打斷春雨的話。

    春雨這才發現王妃有些愣神，想起王妃從小跟那個宋大人一起長大，暗暗懊惱。

    染見兩人都不說話，回過神，看著兩人怪異的表，笑了笑。

    剛剛不過是聽到春雨提起“王爺”，便想起那個人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有沒有危險。

    至於宋清宥，說起來他也沒什麽對不住自己的地方，他過得好與壞與自己並無關係。如果說句肺腑的話，當然還是希他好好的。

    可是，路是自己選的，隻能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充滿荊棘，也得咬著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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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那日在玲瓏閣見過柳子墨後，過了大概有三四日，徐掌櫃趁著報賬的機會，等人都走了，他才找機會將一隻致小匣子從袖中掏出來，呈到染麵前低聲道：“東家，鋪子裏新到了一批貨，得您親自驗。”

    染看了一眼小匣子，示意又青接下，道：“送貨之人呢？銀錢可結清了？”

    看到那個小匣子，染就猜到應該是托柳子墨買的東西到了，雖然當初沒談價格的事，但是還是留了足夠的銀票給徐掌櫃。

    告訴他，若是有人來送東西，務必將銀票給那人。

    徐掌櫃回答：“回東家的話，給了。一共一千兩，再多那人不肯收。”

    因為小匣子上有火漆封口，徐掌櫃並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但隻看小兒拳頭大小的這麽點東西，就價值千兩，還以為是什麽寶貝，柳子墨送去之後，徐掌櫃就放在邊。

    此時見東家隻隨手將東西給一個丫鬟，不覺多看了兩眼。

    染順著徐掌櫃的視線，看著又青進去裏麵的背影，端起茶盞淡淡的道：“徐掌櫃，你知道什麽人最值得信任嗎？”

    徐掌櫃心一凜，忙收回視線，恭敬地彎下腰：“小的明白，請王妃放心，小的今日來隻是給王妃送賬簿，其餘什麽也沒有。”

    染點點頭。

    又青從裏麵出來，聰明地塞給徐掌櫃一隻荷包，笑道：“多謝徐掌櫃跑這一趟，有了這個新樣子，等王妃過目後，掌櫃就可以命工匠打造了，到時候玲瓏閣的生意會更加紅火。”

    徐掌櫃一聽，滿臉堆笑地接下荷包，道：“是是是，又青姑娘說得對，有王妃在，咱們玲瓏閣的生意不紅火都難。”

    徐掌櫃走後，染命春雨守好門，回到室。

    又青拿出匣子到染手上。染剛要打開，又青低呼一聲：“王妃！”

    染笑笑：“無妨。”

    從頭上取下一金釵，輕輕在火漆上劃開，掀開匣子的蓋子，裏麵出一隻通朱紅的瓷瓶。

    又青忍不住歎：“好漂亮的瓷瓶！”

    染拿著瓷瓶在掌間輕，瓷質細膩，釉均勻，若是忽略這裏麵的東西，平時拿在手裏把玩也是不錯的。

    隻是這一個小瓶子，恐怕也值個上百兩。

    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的，還是這藥來時就這樣。

    “越漂亮的東西越可怕。”

    染輕輕念了一句，轉手又將瓷瓶放回匣子，道：“讓春雨進來吧。”

    又青出去守在門口，見春雨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袖子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衝點點頭。

    又青道：“最近王妃食不好，你去廚房看看，晚上弄點清淡的過來。”

    “哎，明白了。”

    春雨急匆匆離開。

    晚上的時候，春雨回來，見沒有外人，趁著給染倒茶的功夫，低聲道：“主子，東西送過去了，琴姨娘說謝謝您。”

    染淡淡了應了一聲：“告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