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跟春雨說笑的又青見王妃臉不好,又看看手上的信,忙解釋道:“奴婢剛剛想收起來的,但又怕小姐和小公子找,所以……”
以往王爺來信,若是上麵有重要的事,王妃看完就會立即銷毀。如果隻是話家常,王妃就會給兩個小主子讀完,然後命專門收起來。
這次見王妃並沒有銷毀,而且也正準備給兩個小主子念,想必也沒什麽重要的事,門口又有紫芙寸步不離地看著,這才沒那麽急著收起來。
此時見王妃麵容嚴肅,又青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忙跪下認錯:“是奴婢疏忽,請王妃……”
“把其他信拿過來!”
染忽然道。
又青愣了一下,趕忙起:“哎,奴婢這就去。”
小跑到西稍間的書房,用鑰匙打開櫃子,拿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匣子,想了想,將匣子整個捧了過來。
染接過匣子,迫不及待地打開,裏麵都是傅今安給的來信,已經十來封了,意味著他走已經半個月有餘了。
染取出最上麵一封,打開,跟手裏早上剛接到的這封對比,接著拿出第二封,第三封……
越看麵越沉重。
又青和春雨在一旁更是連大氣都不敢一聲。
春雨機靈地退到門外,將院子裏閑雜人等趕走,親自守在門口。
“春雨!你陪我去趟玲瓏閣。又青,如果有人來,你就說我有事出去了。”
春雨聽到王妃喚,連忙進屋,與又青同時道:“是。”
上了馬車,染吩咐車夫:“先去城門繞一圈,然後再去玲瓏閣。”
車夫領命,揚起馬鞭。
城門侍衛遠遠看見宣王府馬車,忙打起神提醒同伴:“神點,是宣王妃。”
同伴的瞌睡立馬沒了,直起腰,發出一聲疑問:“咦?怎麽又回去了?”
旁邊侍衛道:“可能又改變主意了唄。”
“你們在說什麽?”
阿剛去藥鋪抓了藥,回來見兩個侍衛竊竊私語,順問了句。
先前那個侍衛直腰板道:“回大人,我們剛剛看見宣王妃的馬車,以為要出城呢,卻沒想到又回去了!”
手指了一下。
阿看著馬車,若有所思,拎著藥走了。
“大人,藥買回來了。您要現在換藥嗎?”
阿進來,見大人低頭看文書,出聲道。
柳子墨頭也沒抬,指了一下旁邊:“先放那吧,一會兒再說。對了,你上次說西北那邊……”
說了好幾句,也沒聽到人答複,柳子墨不抬起頭,見阿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抬手敲了敲書案。
阿被聲音驚醒:“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柳子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淡聲道:“在想什麽?”
阿猶豫了一下,道:“屬下剛剛回來的時候路過城門口,守門的侍衛說看見宣王妃的馬車了,原本以為要出城,可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柳子墨手一頓,沒拿穩,手上的折子應聲落地。
剛要彎腰去撿,阿眼疾手快撿起來放在他麵前,道:“大人,您上還有傷,大夫說了,不能太過勞累。”
“嗯。”
柳子墨破天荒答應了,轉走到門口,看看外麵的天低聲道:“這個時候出城能做什麽?”
阿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主子是在說宣王妃的事。
原本他還想勸幾句,但看著大人堅毅的麵龐,還是忍了回去。
他從小跟著大人,自然知道大人的心。
在西北廣袤無人的沙漠,大人一人在沙漠中行走了七天七夜,無人能想象他當時靠著怎樣的毅力活下來的。
所以,區區一個人,還是大人曾經最不屑的兒長,阿覺得,這些都影響不了大人。
可就當阿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的時候,就聽柳子墨道:“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著。”
阿頭,回收拾書案上散落的折子。
柳子墨原本真的隻是想隨便走走,可不知怎麽,走著走著就到了玲瓏閣門口,眼睛不自主地看向二樓。
臨街的一排窗戶,隻有一扇是關閉的。
“原來是柳大人,今日想看點什麽?小店有新進的一批玉飾,拿回去隨便編個劍穗最適合不過了。”
徐掌櫃出來,正好遇上柳子墨駐足,上前打招呼。
柳子墨抬手了一下腰間,才想起來今日出來並沒有佩劍,但還是點頭:“那就有勞徐掌櫃給我介紹幾款。”
“好說,好說,柳大人裏麵請!”
徐掌櫃隻不過是見著了隨口一說,見有生意上門,更加熱。
一進來就招呼小夥計去倒茶。
沒等小夥計出來,樓上卻傳來靜。
隻見春雨下來直奔柳子墨,在他麵前行了一禮,道:“柳大人,我家主子最近新得了一些龍神茶。隻是咱們京中鮮有人喜歡,一時分不清此茶是好是壞。聽聞柳大人在西北多年,想必對此有所了解,所以,我們主子想請大人幫忙鑒別一下。”
柳子墨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點頭:“我平時對茶並不講究,說不上通,但是略作品嚐還尚可,如果說的不好,希你家主人不會嫌棄。”
春雨笑道:“各茶各口。每個人喜好不同,意見自然也是不同。大人請放心,我們家主子隻是怕白費了送茶之人的一片好心,想心中有數罷了。”
柳子墨點頭,起。
春雨往旁邊讓了一步,做了個請的作。同時看了一眼徐掌櫃。
徐掌櫃聰明地假裝什麽也不知道,轉頭去招呼別的客人。
玲瓏閣的二樓很安靜,似乎是為了等某人的到來,特意清退了閑雜人等。
春雨推開其中一扇門,進去。
柳子墨知道,這扇門裏,就是他在街上看見的那個窗欞閉的屋子。
片刻後,春雨又出來,讓開門的位置:“柳大人,請!”
柳子墨遲疑了一瞬,便抬,剛一進去,門在後被關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帶他進來的小丫鬟也出去了。屋子裏隻剩坐在窗邊認真點茶的子,嫋嫋水霧升起,映襯得明豔的臉龐更加不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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