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運虎眸微掀,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做得天無吧?兩個大活人在不在江南,我連這點還查不出來嗎?”
說完,又沉沉地看了一眼沈聿知。
沈聿知鼻子,訕訕道:“姑丈果然明察秋毫,什麽都瞞不過您。”
德運冷哼一聲沒說話,他還能不知道,這小子了這麽大一個等著自己,也就兒傻傻的信吧。
不過他並不想穿,相反,他還很激。
沈聿知其實一開始也不確定要不要告訴姑丈這件事,既怕他知道後傷害表妹,又擔心表妹心思過重影響生產。
雖然每日看著染都很高興的樣子,可沈聿知知道,心裏的枷鎖太重,隻他陪在邊本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才沒阻止德運找到這個莊子。
德運此時也看出兒的張,聲安:“染染別怕,爹爹之所以能找到這裏是因為江南是咱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你在不在那裏,爹爹一查便知。至於這裏,爹爹也有自己的方法,不過不放心,隻要你不願意,旁人不會找到的。”
聽到父親這麽說,染總算放心了些。
德運又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你不想說,爹爹也不問。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爹爹都會站在你這邊。”
染眼眶又紅著點頭。
又青見侯爺氣消了,這才扶著染回去換服,再出來,染的緒終於恢複正常。
德運這才問:“你們倆是怎麽打算的,說來我聽聽。”
染便將郎中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還是忍不住道:“爹爹,對不起。”
德運笑笑:“傻孩子,要說對不起也是爹爹,是爹爹沒用,沒照顧好你。隻是孩子生下來容易,以後也是個問題。”
沈聿知在一旁接道:“這件事我想好了,孩子生下來後表妹還回冠軍侯府,孩子就暫時養在這裏,過幾個月,我就說是我的孩子,帶回沈家。”
“不可!”
“不行!”
德運與染齊聲道。
兩人都知道,一旦孩子被沈聿知帶回去,他這輩子也算毀了,沒有那個子願意給兩個來曆不明的孩子當娘。
染不能因為自私,而讓表哥搭上自己。
最後德運道:“這事先不急,我好好想想。”
染今日經曆了這些,有些累了,被德運勸著回去休息,留下沈聿知。
德運臉上的溫瞬間消失,盯著沈聿知的眼睛問:“你真不打算告訴我那個畜生是誰?”
沈聿知鼻子,意思不言而喻。
德運冷哼一聲:“你不說我也會查到!”
沈聿知聳聳肩:“那是姑丈的事了,與聿知無關。隻是聿知提醒您,以後無事不要來這裏,我也不會離開。”
德運盯著他看了幾息,忽然道:“那人是京中之人,而且份不一般,不然你們也不至於這麽小心。”
而且兒平時接之人有限,他約約有些猜到,隻是不敢確定罷了,如果是那人,事確實很棘手。
德運在莊子上陪兒用過晚飯,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等過些日子爹爹再來看你。”
染送走了父親,轉頭對上表哥戲謔的眼神。
“這回你終於可以安心了吧。”
沈聿知笑著道。
染點頭,真心道:“表哥,謝謝你。如果你有事,也去忙吧,不用總在這裏陪著我了。”
沈聿知擺擺手,轉邊走便道:“你還是讓我過幾天清淨日子吧,等朝為之後,才有的我累呢。”
-
德運回京之後,日子又恢複了平淡。
這一日,德運如往常般上朝,見到了好久不見的一個人--錦衛指揮使。
不出意外,皇上果然又在早朝上大肆表揚賞賜,散了朝之後,傅今安又被大臣們圍住恭維。
沈博禮站在遠,對一旁盯著那邊看的德運道:“看什麽呢,走吧。對了,最近染染給沒給你來信啊?我家那個臭小子,一出去就沒了音信。”
德運回神,敷衍道:“哦,來了。說兩人在那邊很好,聿知最近可能有事,所以沒倒出功夫。”
沈博禮又看了他一眼,故意道:“說起來還是染染這孩子讓人省心,還可人疼,可不像我家那兩個。若是我有染染這樣的兒就好了。”
德運幹笑兩聲,沒接話,心中卻苦。
他何嚐不知沈博禮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在暗示兩個孩子的事。如果染染沒出事,他倒是一萬個同意兩個孩子的親事,隻是……
“侯爺,沈大人。”
思慮被打斷,德運抬眼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拳頭微微握起。
傅今安視線掃過他的拳頭,微微一笑:“本從戎狄回來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江南,倒是見到了沈公子和姑娘,兩人似乎有些樂不思蜀了呢。”
沈博禮麵上淡淡的,道:“皇上開恩,準犬子年底職。難得有時間,多走走也是應該的。”
“哦,原來如此。”
傅今安應了一聲,又道:“聽聞沈公子主跟皇上提出要去大理寺,這倒是不符合你沈家一貫作風啊。”
沈博禮笑了一下:“隻要是為朝廷效力,為皇上盡忠,在哪都是一樣。傅大人又何嚐不是?”
錦衛的職責很寬,說白了就是皇上想幹什麽或者不方便幹什麽,都可以讓錦衛去做。
傅今安假裝沒聽出沈博禮話裏的意思,眉峰一挑,道:“不知道侯爺方便不方便,本路過江南的時候,有一件事不明白,還請侯爺解。”
沈博禮看了德運一眼,對方點點頭,他便先離開了。
路過的大臣見當今聖眷正濃的冠軍侯與及其得皇上信任的錦衛指揮使站在一起,雖然覺有些好奇,但想想也在理之中,路過打過招呼也就走了。
最後,午門外隻剩兩人對立而站。
傅今安又看了一眼德運青筋暴起的拳頭,眉頭擰起故意裝作有些苦惱道:“侯爺,你說本若是丟了一樣東西,苦尋不著,該如何是好呢?”
德運看著眼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年輕人,忽然笑了:“如果連錦衛都找不到的東西,那就說明本不屬於你。不屬於你的東西卻強求,到最後吃虧的恐怕還是你自己。”
傅今安不讚同地搖搖頭,道:“我覺得侯爺說的不對。我這人有個習慣,但凡是我過的東西旁人誰也不得,否則,我介意毀了。”
黑漆漆的眸子陡然變得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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