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舅母答應你便是。”
王氏摟著寵溺道。
別看王氏管起家來井井有條,下人也都有些怕,可是最溺幾個孩子了。也幸虧聿知從小跟在祖父和父親邊長大,並沒有染上那些貴公子的臭病。
至於沈夕晴,倒是被寵得有些過於活潑任。
但是對待染不同,小姑娘看起來就的,讓人見了就忍不住護在懷裏寵著,一想到以後嬤嬤著學規矩,王氏就忍不住心疼。
本來覺著嬤嬤還好,現在也改變主意了。
染又道:“舅母,真是白費您的苦心了。”
王氏笑笑:“這有什麽,左右家裏又不差那一口吃的,留著以後給你表姐出嫁用!”
說完,兩人均會心一笑。
皇城午門外,剛剛下朝的大臣們從東側門魚貫而出。
沈聿知站在不遠,溫和有禮地對經過的大臣們行禮問安。隻是當眼前出現一雙白底丹鶴的皂靴時,卻沒。
傅今安雙手負在後,也垂眸看向地麵,笑道:“剛剛皇上還在朝上誇讚,說沈公子的策論天下無二。看來,本要恭喜沈公子了。”
沈聿知這才緩緩抬起頭,不同於傅今安銳利的丹眼,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恣意風流:“原來是傅大人。”
雖然他的高比眼前之人略矮了一寸,書生的量也沒有習武之人健壯,氣質更是溫潤如玉,可站在令滿朝文武都忌憚的錦衛指揮使麵前,氣勢毫不輸一分:“最近與傅大人還真是有緣。”
傅今安假裝思考了一下,讚同地點點頭:“沈公子這麽一說,還真是!”
沈聿知卻皺起眉,有些苦惱道:“可是,跟傅大人有緣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說著,微微傾,低了聲音道:“傅大人平日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小生怕鬼。”
傅今安挑眉,側頭看他:“沈公子飽讀詩書,難道沒聽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嗎?”
沈聿知搖搖頭:“此言差矣。有些惡鬼可不分善惡,專挑弱之人欺辱。傅大人若是遇上這種惡鬼該當如何?”
“嗬嗬。”
傅今安輕笑:“我啊。我這人比較怪,不管是人還是鬼,隻要我興趣,非吃進肚子才安心。”
沈聿知收起臉上的笑容,道:“那好,那我們就看看,傅大人到底有沒有這麽好的胃口。”
“你們在幹什麽?”
“聿知,你怎麽在這裏?”
德運與沈博禮一起出來,看見不遠兩人同時出聲。
“姑丈,父親。”
沈聿知行禮,而後又道:“聿知找你們有事,巧遇上傅大人,隨便聊了兩句。”
傅今安也道:“是啊,本剛剛還說呢,沈大人可是要請喝喜酒了。”
沈博禮看看兒子,又看看傅今安,點了一下頭,卻沒說什麽。
“既然如此,本就不打擾幾位了。”
傅今安略抱了一下拳轉離開。
沈博禮朝著他背影行禮,德運則狐疑地看向沈聿知。
德運隨沈家父子來到沈府。
“聿知我來到底有何事?”德運問道。
沈聿知想了想到:“姑丈,父親,我想帶染染去江南。”
“什麽?”
“什麽?”
兩人齊聲道。
沈聿知笑笑:“你們不必那麽驚訝。與其說我帶染染,不如說是染染陪我。古人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今年春闈較往年晚了一些,但我猜測殿試應該四月份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正好天氣也暖和了,我想去江南看看。染染說姑母還有些東西沒拿回來,既然姑丈這幾年皇上都不會派您出去,我想著還是都拿回京城比較好。況且,”
他遲疑了一下道:“染染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但我知道這次退親還有家的事,心裏也不好過。正好趁機帶散散心,那邊還悉,還能幫我指路。”
若說沈聿知前麵說的那兩個理由,德運是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可是後麵那個就讓他猶豫了。
他們這才回京沒幾個月,兒接二連三發生意外,又了那麽多委屈,還都是來自親人。他一個大老爺們有時候想起來都生氣,何況他弱弱的兒。
沈博禮倒是沒什麽意見,他知道這個兒子自來有主見,從小到大就沒讓他過心,道:“我覺得讓染染出去走走也好。反正也剛退親,就算再定親也不急於這兩年。”
“是啊,我也想趁機多留染染幾年。”
德運也歎了口氣,道:“染染呢,自己願意嗎?”
沈聿知笑笑:“染染不同意,聿知哪敢來跟您們說啊。”
“行。那就暫時這樣定下來,你們五月走,七八月也回來了。”
德運道。
沈聿知垂下眼簾,算了算日子,笑道:“也不必非要定死了,萬一到時候天氣熱,我們就再晚幾個月也行。”
“哈哈,你是不是怕殿試完,皇上就讓你朝了啊?”
德運爽朗地笑道。
沈聿知鼻子,一副心思被猜中的樣子。
德運還有事,給沈老夫人請過安,又跟兒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沈博禮看了一眼兒子,淡聲道:“跟我來。”
沈夕晴湊過去小聲問:“大哥,你也有做錯事的時候?”
剛剛父親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每次闖了禍之後父親要罰自己的表。
染不解:“表姐為什麽這麽說,舅舅也沒生氣啊。”
沈夕晴嘖嘖地搖頭,手搭在染的肩膀道:“那你是不了解你舅舅。他表越平靜,說明事越大!”
沈聿知撥開放在染肩上的手,道:“手腳的,別壞了染染。還有,你以為我是你?每天就知道闖禍!”
染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過後得跟表哥說說了,照他這樣下去,大家會更早發現的事。
沈聿知轉去了父親書房。
“父親,您找我。”
沈聿知進來後,規矩站在書案前。
沈博禮寫了一封折子後才開口:“說說吧,你到底為何去江南。別用糊弄德運那一套糊弄我。”
沈聿知並沒有害怕,轉打了帕子雙手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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