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道這回也不再兜彎子,索以通知的口吻道:“我給你定了門親事,子無論是家世樣貌都不錯,於你很是相配,等了親,你就安下心來好好過日子,等我死後,對你母親也算有個代。”
傅今安忍不住笑了:“怎麽,連商量都懶得商量了?若是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直接把人都抬進府了?”
傅義皺眉,想了想也笑道:“你若是不同意,或許我真的會這麽做。到時候婚書一下,由不得你不同意。”
真是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說的樣子,起離開,臨出門前還回頭道:“你放心,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親那日你個麵就行。人娶進來以後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擺著也行,總不會耽誤你什麽。”
傅今安搖頭,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傅義:“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敢違抗父命?”
傅今安起走到他跟前,比傅義足足高了半個頭,微微彎腰道:“在你眼裏,我看起來就這麽像個乞丐?你那廢兒子不要的玩意兒順手就推給我?”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傅義愣住。
傅今安清扯角,抬手拍拍傅義的老臉,語氣囂張無禮:“老子是廢,兒子也出息不到哪裏去。有本事倒是睡個有用的啊?睡那麽個破爛東西,也不嫌髒!”
傅義被他鶩的眼神嚇到,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傅今安卻沒了耐心:“你是自己走,還是我人把你抬出去?”
“你,你……”
傅義指著他的手不停地抖。
傅今安輕輕揮開:“等你確定自己是不是我老子的時候再來管我。否則,我不介意讓傅世恒那個廢斷子絕孫。”
傅世恒可謂是傅義的命子,他哪裏還敢惹這個活閻王,連怕帶怒地走了。
傅今安黑著臉站在門口,半晌道:“長影。”
長影:“屬下在。”
傅今安:“去查查德運父。從染出生查起,所有有關的人和事,一樣不準落下。”
長影沒敢問為什麽,隻答道:“是。”
傅今安轉回了書房。
看來還是他想得簡單了。
之前在家,他看清了傅義與傅世恒說的話。他以為,傅義千方百計要娶德運的兒,是為了跟德運搭上關係。
可現在看來,似乎沒這麽簡單。
如果他隻是想借德運的勢,等染進了傅家,就算不像祖宗似的供著,起碼不能怠慢了。可他剛剛的話,明明是隻要人進了傅家的門就行,是死是活都無所謂,這就耐人尋味了。
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此時還在苦口婆心地說服父親。
德運被兒說得一張老臉通紅:“你這孩子,怎麽又提起這事?哪有兒整日張羅給父親續弦的。”
染也不說話,就站在德運麵前,手裏揪著帕子,眼眶紅紅的,死死抿著小,一副了委屈極力忍耐的樣子。
德運並沒有像從前一樣,立馬過去哄。而是走到書案旁,提筆在紙上刷刷寫著。可還沒堅持到小半盞茶的功夫,德運就堅持不下去了。
放下筆,無奈又寵溺地看著染:“你啊,你真是知道怎麽拿你爹!”
染也沒忍住笑出來。上前挽上父親的胳膊,臉頰撒地在他肩膀上蹭蹭:“因為我知道,天底下隻有爹爹最疼染兒啊。”
德運看著兒的頭頂,滿眼都是,哪還有白日在寧福院的兇狠。
“你知道爹爹最疼你,舍不得讓你一點委屈,還讓我續弦?你可知,繼母最是黑心,尤其是對待前夫人留下來的孩子!”
德運故意板著臉,說得駭人。
染卻是不怕,抬起頭嗔怪地瞪了一眼:“爹爹!你怎麽也學那些婆子們,竟說唬小孩的話。”
德運真是拿這個兒沒辦法,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隻能好言好語相勸:“你看爹爹今年都多大歲數了,還娶什麽妻子啊。等過兩年你出嫁了,爹爹還去江南,你放心,隻要爹爹還有用,夫家就不會欺負你。到時候等你生了孩子,爹爹也打不仗的時候,就教你的孩子習武,總比外麵請的武師傅好不是。”
染的眼睛有些酸,漸漸視線開始模糊。
是不是上輩子爹爹也是這麽計劃的,所以不顧勸阻,一傷還堅持去戰場,卻沒等在沙場上馳騁,就遭了小人暗算。
用力將眼淚忍了回去,笑靨如花地看著父親,道:“爹爹,你可知今日後院都發生了什麽嗎?”
提起那事,德運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個字。
他不想髒了兒的耳朵,哪怕他知道,傅世恒和如雪敗,其中不了兒的參與。但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們有錯在先,也不會被人發現。
他哽了一下,低聲道:“染兒,今日讓你委屈了。”
染笑著搖頭:“爹爹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因為二妹的事生氣,也不到委屈。相反,我倒要謝謝他們,幫我退了這門親事。爹爹你想,萬一我被蒙在鼓裏仍嫁去傅家,那後果該是如何?”
這也是德運最到後怕的事。
他都不敢想,他弱弱的兒,隻一人被圈在深宅大院,丈夫不喜,還與堂妹茍且,若換是他,屠了傅家的心都有。
染便將有人故意想潑自己熱水,又被二嬸不分青紅皂白數落的事說了。
當然,袁書宜救自己那段,故意說得更加兇險一些,把袁書宜表現得更加臨危不懼,善良可親。
德運沒注意到什麽袁書宜,隻聽到兒差點被熱水燙傷,還當眾被教訓的事。
忙抓起染的胳膊,張地問:“傷到哪沒有?你說說你,怎麽回京之後總是傷呢!”
雖是埋怨的話,可也看出來是真的生氣了。
染搖頭:“爹爹,我沒事,可是這回沒事,不代表下一次也沒事。”
德運的手僵住:“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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