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薇是那個人的繼承人，你就不擔心看到你的時候會殺了你嗎？”

“本來就是沖我來的。你這話就是廢話！”男人回眸出一張半殘的臉，“還有你看這鬼樣子，能認出來？這世上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神凰，沒有所謂的繼承人。”

“就是，自己一手造這樣的世界，自然是要自己親自來收拾殘局，只是忘了一些記憶，放心，我會讓全部想起來。”

走出閣樓，黑袍獵獵生風，著外面的，溫度。

男人手去，眼眸微瞇起，“那口玉棺里的人，也該讓他醒來。”

“關丞丞不愿意。”

“那就想辦法讓他愿意，這種事還需要我來教你？”

北夜背脊發涼惶恐跪下道：“屬下這就去辦。”

“先帶影雪來見我。”

男人著手中的一架無人航拍機，隨手丟在桌上。

……

“他傷勢很重，暫時不能。”白塵阻攔道。

“白神醫，那人醒來了，要見他。”

“在黑域誰也不能反抗他的。”北夜道。

白塵覺得奇怪，“他早就是將死之人，傷虛弱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殺了他？”

“說得好聽，你在給他換心的時候，為什麼不一刀殺了他？”桑燁靠在一旁忍不住冷笑道。

白塵氣結，“你有臉說？你們不把我們抓來，不用丞丞威脅我，又怎麼會變這樣？”

兩人頓時沒話可說。

他們沒有人質在那人手里，可為什麼要聽從他的安排，給他賣命？

白塵和關丞丞都想不明白。

影雪道：“因為他許諾會給他們更好的未來，就算殺了他，他們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沒有任何希的沙漠。”

“活下來又怎麼樣？出去又怎麼樣？白神醫，他們跟我們已經不一樣了，要是你在這里再生活久一些就會明白，也會為他們這樣的人。”

他和冷月曾經也是這樣的人。

但好在他們有靈月，后來又遇到了明薇愿意接納他們，愿意給他們明正大活下去的機會。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他們曾經不堪的過去……

“他們出去了，誰會接納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

很多人只會想辦法殺了他們。

認為他們是極兇惡徒。

北夜兩人依舊不說話，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走吧！影雪大人，聽說過去你也是那人部下，要是神凰知道，這次未必會接納們。”

影雪笑道：“我的過去全部都知道的。”

“知道了，還收留你們做門徒？”桑燁心里震撼，覺得絕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是。說來奇怪，至今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能做到如此信任我和冷月。”

“不管在哪個時代，我們最難的時候，遇到，總是可以有一個安心的歸。這應該是我們跟你們不同的地方。”

桑燁嗤笑，“不過是運氣好。”

關丞丞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舅舅，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不認識。”白塵搖頭坐下來思考怎麼逃出去，“丞丞，你不能做傻事，明白嗎？夜九梟已經不在人世，你用藥人讓他醒過來，那也不是他。”

“只會讓他淪為別人手里的兵刃，凰兒知道會很難過的。他肯定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那人利用夜九梟變藥人，跟夜凰為敵，父子兩人兵刃相見，你想過他心里會多難嗎？”

關丞丞心里已經后悔了，忍不住落淚，“可他們要是利用你的威脅我怎麼辦？我已經沒有保護好夜叔叔，要是你也沒有護住……我……”

白塵了他腦袋，笑道：“放心好了，他們留著我還用。不會輕易殺了我，你只要不答應，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威脅，堅持住，很快凰兒就會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