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次拒絕,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因為他非得要跟岑䘝爭個高低。
宋瑤枝又道:“蕭子騫,我這個人從不記仇,我也懶得去報複任何人,隻是我做事向來隨心所,不畏人言。若我的行為讓你如此痛苦,你早就應該與我和離了。”
“若我同意和離,你早就與他雙宿雙飛了!”蕭子騫低吼道。
旁邊的黑人跟岑燁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宋瑤枝跟沒看見似的,隻同蕭子騫道,“若我真與陛下雙宿雙飛又怎麽樣呢?你不喜歡我,還非得拖著我為你守活寡嗎?蕭子騫,你走到如今這一步敢說不是因為你自己嗎?”
“可你是我的妻子!”
“我是宋瑤枝。”宋瑤枝看向蕭子騫,“便是我與你了親,我也隻是宋瑤枝,不會是什麽蕭宋氏。我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是你太自私霸道,不喜歡我卻還想要給我畫上一座屬於你蕭子騫的囚牢,讓我獨屬於你一人,死都要帶上你們蕭家的前綴。”
覺得蕭子騫這樣的人十分可笑。
若蕭子騫當真喜歡,所以才因此生出了占有、偏執,還尚可理解。因為這種東西就是會讓人不理智。
但蕭子騫這種,純粹是因為他那可笑的臉皮,便要拖死一個子的一生。
何其惡劣,何其殘忍。
宋瑤枝道:“當時你帶林姑娘回來的時候,我是真心祝福你們二人的。我都可以祝福你與旁人,為何你不能祝福我與旁人?我知道你定要說因為我是子,你是男子,男子就該三妻四妾,子就該一生守節。可我覺得這不公平,所以我也不會接,更不會遵從。”
蕭子騫正要說話,宋瑤枝立刻打斷他繼續道,“這些話我以後不會再跟你說了,我說這些隻想告訴你,我不欠你什麽,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也與我毫無關係。”
說完便不再說話。
蕭子騫能不能接這些容是他的事,已經苦口婆心至此了,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句。
蕭子騫臉上怔然。
他赤紅著眼想憤怒卻又發不出任何脾氣。
他走到這一步確實是如所說,為了他那點臉麵,他那點自尊心。
如果最開始他不顧人言,在回京後第一次麵聖之時就同意和離,他沒有因為擔心丟臉所以拒絕,他沒有糾纏,他們好聚好散。
他也沒有因為不再癡纏自己而因此不忿,他念著丞相府對他的知遇之恩,待好一點,給和離書,祝幸福。
他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
可已經錯這樣了,他還怎麽回頭啊?
遠傳來噠噠馬蹄聲。
眾人都循聲看去。
隻見岑䘝一玄騎在一匹黑駿馬上策馬而來。
他後還帶著一匹馬,馬後拉著鎖著江氏姐妹的囚籠。
宋瑤枝看到岑䘝的時候,心口隨著馬蹄聲一同震。
當下那一刻,周遭萬全都變得模糊,隻能看見岑䘝。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雖然剛剛岑燁已經跟說了這件事,但在看到岑䘝的瞬間,所到的衝擊力更加強烈。
岑䘝在馬上遠遠地就看到了宋瑤枝。
在看到宋瑤枝的那一瞬間,岑䘝先看了宋瑤枝的脖子,的婢說脖子上有傷,此刻他也看到了,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淤青。
那顯然是被人掐出來的。
岑䘝攥了手裏的韁繩,雙一夾馬腹,將馬驅趕得更快。
宋瑤枝掙開蕭子騫的手,站起來看向岑䘝。
岑䘝的馬堪堪停在岑燁麵前,他翻下來,大步便朝宋瑤枝走去。
幾個黑人立刻擋在了宋瑤枝麵前。
岑䘝眉心蹙,他看向岑燁:“江向南已經帶到了,世子還想做什麽?”
岑燁道:“陛下,這人是帶到了,但這鎖是不是應該先打開?打開之後,我們再二換一。”
岑䘝負手而立,鷙眼眸譏諷地看著岑燁。
他很高,又做慣了上位者,周自帶凜冽威,旁邊的人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在他麵前,也忍不住覺得瑟心虛。
“先放枝枝。”岑䘝冷聲道。
岑燁朝江向南看了一眼,隨即才看向岑䘝道,“陛下,你若不放人,我們又怎麽敢放宋姑娘?”
岑䘝從腰間拿出此前侍衛給他的鑰匙,“這是關押們的鑰匙,世上隻有這一把。若朕將這把鑰匙丟下這山崖之間,江向南這一輩子都隻能在這鐵籠子裏過活。”
岑燁臉微變。
江向南在後麵突然高聲道:“岑燁,你還在等什麽?將刀架在宋瑤枝的脖子上,讓他出鑰匙!”
這一聲喊出,黑人立刻朝岑燁看去。
但不等岑燁吩咐,柳佳佳眼珠子一轉,便拔出長劍放到了宋瑤枝脖子上。
宋瑤枝覺到頸側一涼,屏住呼吸,垂下眼眸不去看岑䘝。
此刻雙方全看雙方心理博弈,隻要誰出更擔心誰的表,那無疑就是拿到了對方的肋。
所以不能看岑䘝,不能讓他搖。
隻低眉婉轉地朝岑燁去,“世子可還記得年前曾答應我一個願?之前我雖已向世子討要了願,但終究那個願世子還未完,今日我想換一個心願。我希世子今日能說到做到,恪守本心,說換人便換人,別做那等背信棄義,讓人瞧不上的佞小人。”
岑燁心頭一震。
沒要求他放了,隻讓他信守承諾,別背後捅刀。
岑燁擰眉心。
“公子!我們要趕將江姑娘們救出來啊!你別這個人騙了!”柳佳佳急切地朝岑燁喊。
說著手還刻意抖了一下,銳利的劍鋒劃破宋瑤枝的脖頸。
宋瑤枝覺到脖頸一疼,猩紅的珠從脖子上滾落。
“住手!”
“停手!”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岑䘝在前,蕭子騫在後。
岑䘝額頭上浸出冷汗,他冷眼看向岑燁:“今日朕一人前來,你現在放開,朕將鑰匙給你,若朕失信,你大可以讓人當場攔下朕!但若你再放任你的人傷一分,朕定會加倍還給江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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