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唐惜輕笑了聲,然後轉離開。
賀扶羨腔裏裝滿了怒火,他忍無可忍,轉就要找唐惜理論,然而在看到突然出現的賀夫人後,表瞬間凝滯。
“火氣不小嘛。”
蔣玟珠冷著臉走過來。
賀扶羨哼了聲,也轉走人。
“站住!”
蔣玟珠喝斥道。
“……”
在外,賀扶羨囂張跋扈慣了,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賀家,他最怕賀夫人。
所謂一降一,借給他十個膽子,此刻他也不敢再邁出一步。
“回來。”蔣玟珠說。
賀扶羨咬了牙關,心不甘不願轉折返回來。
唐惜依偎在蔣玟珠懷裏,沒哭了,但肩膀還一一的,說明剛才哭得很傷心。
“先罵我是狗,我是不會跟道歉。”賀扶羨先表明態度。
蔣玟珠瞪了小兒子一眼,轉而安懷裏唐惜,“你弟弟就這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唐惜在蔣玟珠麵前很乖巧:“是我不該惹他生氣。”
賀扶羨:“知道就好。”
蔣玟珠一記冷眼掃過來:“你閉!”
賀扶羨乖乖閉上。
同樣閉上的還有唐惜,因為清楚眼前這位賀夫人,曾是名聲響徹港濠兩地的大佬,傳言曾執任過香港某會的話事人,還沒退下來之前黑白都沾,是令多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相比起來,那位儒雅的賀興生才是真正的純商人,有能力有才,還有賀家這樣的百年底蘊做背景,兩人結合,稱得上是強強聯手。
“迎真。”
蔣玟珠輕拍肩頭。
唐惜抬眼,表怯怯的:“賀夫人。”
蔣玟珠慈眉善目一笑:“喊我什麽?”
唐惜猶豫了兩秒,重新喊道:“媽媽。”
“乖。”蔣玟珠收回手,“有什麽不滿意,或者委屈,可以跟我說,我會替你做主。”
唐惜乖乖點頭。
蔣玟珠接著說:“從明天開始,我會帶你正式進大家的視線,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兒賀迎真,今天你先適應適應,做好準備,我會盡快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唐惜攪在一起的手指忽然蜷起。
“你不想嗎?”蔣玟珠看出唐惜的遲疑。
“不是。”唐惜搖搖頭,“隻是覺得太快了。”
蔣玟珠笑著說:“快嗎?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我不得立即讓所有人知道,我的迎真回來了。”
唐惜角揚起牽強的一抹笑:“聽媽媽安排。”
蔣玟珠臉上出滿意的笑容,揮手來傭人,“帶二小姐多去悉悉家裏。”
傭人點頭,對唐惜抻手示意:“二小姐,請這邊跟我來。”
唐惜沒說一句反抗的話,乖乖跟著傭人離開。
等人進了電梯,蔣玟珠轉頭看向賀扶羨,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賀扶羨最怕他媽的眼神,跟刮骨刀似的淩厲。
“你不知道迎真剛回來嗎?什麽語氣說話?”蔣玟珠冷著臉問道。
賀扶羨別開臉:“我以後會謹言慎行。”
蔣玟珠警告道:“你再怎麽不喜歡、不待見,都給我憋在心裏,不許出來半分,尤其在外麵對親朋好友跟的時候,你裝都要給我裝出對迎真的在意。”
說實話,這很難裝。
可是及到賀夫人的眼神時,賀扶羨認慫了,他乖乖應下:“我知道了。”
看著兒子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蔣玟珠心裏也不好:“多相相就好了。”
賀扶羨沒作聲,也不知道認沒認可這句話。
另一邊。
賀扶慎已經抵達江市,他剛下飛機就收到林箐發來的信息,點開看——
[三爺回家跟二小姐起了爭執,夫人擺平了。]
看到信息,賀扶慎歎了聲氣,他這個弟弟真是……
“大爺。”
晉程關上車門快步走來。
賀扶慎收起手機:“有消息了?”
晉程點頭:“找到一點蛛馬跡,已經派人跟過去了。”
賀扶慎冷著臉從晉程邊走過:“你最好期待這點蛛馬跡能有用。”
晉程打了個寒,迅速跟大爺的步伐。
……
江市醫院。
厲應樓安排的那四個手下被重傷後,已經送往醫院就醫。
如果是喻淺一個人,必然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那四個人在哪家醫院哪間病房,有了厲聞舟的幫忙,很順利就見到那四個人裏的其中一個。
敲了敲病房門,躺在病床上阿三認出喻淺,正要起,喻淺疾步進來,“不用起來,你躺著好好休息。”
“喻淺小姐。”
阿三喊道。
喻淺看著阿三臉上的傷痕,以及骨折被纏滿紗布的手,關心問道:“是保守治療嗎?”
“喻淺小姐,你的嗓子?”阿三麵擔心。
喻淺搖頭:“冒,嚨發炎,沒事。”
阿三點了點頭,隨後回答道:“是的,保守治療恢複慢,但對以後工作沒影響,手的話,今後會徹底告別保鏢職業。”
喻淺心裏不是滋味。
“對不起喻淺小姐,是我沒能保護二老,害他們被那些人帶走,不過有些信息,我得告訴你一聲。”阿三臉變得嚴肅起來。
喻淺心裏升起不好的預。
阿三說:“他們有槍。”
喻淺心口猛地一墜。
阿三還說:“還有一個線索,他們有人說過一句話——當年就應該讓你們永遠閉。”
“他們說的?”喻淺臉慘白。
“是。”阿三語氣很肯定。
幾分鍾後。
喻淺從病房出來。
厲聞舟等在不遠,這裏是醫院,不能煙,他忍了很久,直到看見出來,煙癮突然沒了。
“怎麽這副表?”他走過來。
喻淺臉慘白慘白的,抬頭看向厲聞舟,啞著嗓子說:“阿三說,劫持爺爺的人,手裏有槍,所以……所以不是厲老爺子。”
最怕,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是厲老爺子,一切都好說。
偏偏不是。
甚至可能是一群惡徒,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隻知道,爺爺現在很危險。
厲聞舟臉晦暗不明,他拿出手機正要撥電話,這時有人匆匆走來:
“三爺。”
厲聞舟側,看向走過來的那人。
“他們派人來談判了,在醫院外麵,說是……”那人目看向喻淺,“隻跟喻淺小姐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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