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馬車在長興侯府門前停下。
孟瑾玉下雜的思緒,由丈夫攙扶著下了馬車,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領著去見孟瑾瑤夫妻,當看到孟瑾瑤似笑非笑地看著時,心頭咯噔一下。
孟瑾瑤瞧見步子明顯略微停頓,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下眼簾,便知有多害怕看見自己。
鄧源清沒看出妻子的異樣,他臉帶笑意,快步上前,朝孟瑾瑤與顧景熙拱手一禮:“源清見過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玉抬起眼眸,對上孟瑾瑤的眸,瞧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頓覺頭皮發麻,著頭皮上前兩步,佯裝若無其事地喚一聲:“大姐姐,大姐夫。”
顧景熙微微頷了頷首:“二妹妹,二妹夫。”
“二妹妹,二妹夫,先坐下說話吧。”孟瑾瑤語氣溫和,招呼他們坐下之后,視線落在孟瑾玉上,接著問,“二妹妹和二妹夫今日登門,不知所為何事?”
鄧源清聽了這話,微微怔然,有些納悶們姐妹這般好,怎的長姐見了妹妹,不好好敘舊、訴說思念,而是問這種問題?他回道:“阿玉在揚州時,特別想念大姐姐,有時做夢都是與大姐姐在閨閣中相的場景,這次回京,特來看大姐姐。”
孟瑾瑤甚是詫異:“二妹妹竟會如此想念我?”
孟瑾玉一笑,道:“以前沒出嫁的時候,我還不曾嘗過思念的滋味,出嫁后就特別想念娘家人,特別是大姐姐。”
“是嗎?”孟瑾瑤勾起角,笑得耐人尋味。
孟瑾玉忙不迭地點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孟瑾瑤,帶著點求饒的意味,迫切地希能說兩句,饒了自己這回。
鄧源清覺們兩姐妹的氣氛怪異,有些不明所以,他眸溫地看了妻子一眼,溫聲道:“大姐姐寄來的書信,阿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回岳父的大喜日子,賓客眾多,阿玉不止一次跟我懊惱說沒能好好跟大姐姐說話,今日要來見大姐姐,早早的就醒來了。”
此言一出,孟瑾玉面僵住,飛快看了孟瑾瑤一眼,只見孟瑾瑤也朝過來,那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心頭一,有種不好的預,同時也氣夫君多提什麼書信。
孟瑾瑤收回目,故作茫然不解地問:“二妹夫,什麼書信?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孟瑾玉連忙接過話茬:“大姐姐,就是我們平常互通的書信啊。”說著,就飛快轉移話題,“大姐姐,我今日來,還有件事要與你說,不知大姐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孟瑾瑤秀眉微微蹙起,回道:“二妹妹這話我更加聽不懂了,我們姐妹多年,從來不曾給對方寫過書信,二妹妹又怎會收到我寫的書信?”
說罷,見孟瑾玉臉一白,而鄧源清詫異地看著孟瑾玉,便沒有繼續往下說,有些事點到即止就好,鄧源清不蠢,肯定能猜到,便轉移了話題:“罷了,許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夫君,二妹妹有事與我說,你先帶二妹夫到院子里走走。”
顧景熙應聲,將于震驚中的鄧源清帶了出去。
廳中剩下孟瑾瑤與孟瑾玉,以及孟瑾瑤邊的丫鬟。
孟瑾玉煞白著小臉,不敢想象丈夫會如何看,心如麻地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直到那道影淡出視線,才收回目,又氣又恨地瞪著孟瑾瑤:“大姐姐,我們好歹是同一個父親的親姐妹,你非得讓我這樣難堪?”
孟瑾瑤輕笑一聲:“二妹妹,你偽造我書信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到底誰給你的膽子,偽造我的書信?若非妹夫在父親婚那天,同我夫君說我經常寫書信給你,我都不知我們姐妹竟然如此好。”
孟瑾玉自知理虧,卻又氣憤難當:“我是偽造了你的書信,隨便讓人寫了封書信說是你寫給我的,可我也沒用在其他地方,我是你的親妹妹,你何至于如此待我?”
“二妹妹這個問題問得好。”孟瑾瑤收斂了笑意,臉沉下來,眼神銳利地睨著,“現在需要我的份幫你在夫家造勢,就想起我是你的姐姐了,你以前那樣對我的時候,怎的沒想起我是你姐姐?”
孟瑾瑤給回憶一番:“你闖禍了就拉我去背黑鍋,即便沒闖禍也想方設法陷害我,就是為了讓我被長輩懲罰,最嚴重的一次,我險些沒熬過那個冬日,這些二妹妹都忘了?”
勾冷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二妹妹憑什麼認為我會不計前嫌,以德報怨?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卻主來招惹我,這不正中我下懷?”
孟瑾玉暗自吸一口氣,下心底的憤恨,紅著眼眶:“大姐姐,那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如今也的確是想與大姐姐和好的。”
孟瑾瑤覷一眼,淡聲道:“孟瑾玉,我勸你好好說人話,還擱這兒給我唱大戲,我等會兒就讓人把你送戲班子里繼續唱,你盡管繼續唱戲,且看我會不會做出這種事。”
聞言,孟瑾玉剛醞釀好的眼淚,也沒敢讓眼淚掉下來,哭不哭的看著孟瑾瑤,因為真的信孟瑾瑤會做出這種事,畢竟以前換夫君,嫁給準公爹那麼荒唐的事,孟瑾瑤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是孟瑾瑤做不出來的?
孟瑾瑤淡聲問:“孟瑾玉,現在是你自己主滾,還是我下逐客令?”
孟瑾玉氣惱不已:“你既然不想見我,又何必答應我登門?”
孟瑾瑤道:“親妹妹要拜訪我,我豈有拒之門外之理?”
聞言,孟瑾玉瞬間明白過來,是遠嫁的妹妹,回京后去見長姐,長姐卻將拒之門外,多會有損名聲,所以為了不落人口實,把放進來再收拾,難怪這廳中侍候的丫鬟沒多,估計在場的都是孟瑾瑤的心腹。
氣得發抖:“孟瑾瑤,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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