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是長大了，慢慢地也就不再期待任何小時候期待的節日了。

 江弄月是從來就不喜歡過節日的人。

 沒有什麼太多的親人，基本上就是自己。

 爺爺那邊的親戚，自從兩位老人去世之后就沒有怎麼聯系過了。

 聯系的時候也是有事求你辦。

 江弄月一般會自忽略這種。

 外公外婆在母親還沒有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那邊的親戚也不怎麼聯系。

 說起來更像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傅宴潯，你真的不用回家嗎？”

 江弄月有些擔憂。

 畢竟傅宴潯那邊人家大業大，他又是唯一的孩子，應該是希孩子能夠回家過年的。

 “我都馬上30的人了，你覺得我家里人管得住我嗎？”

 “但是過年你不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難道你讓我回去你自己一個人在你媽媽家里過年嗎？”

 江弄月點頭。

 “我回來這兩年都是自己過的。”

 “其實對于我來說，不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家人都是一樣的。”

 傅宴潯當然知道，這兩年江弄月是自己一個人過的年。

 所以今年才會特意陪來江南。

 “之前知行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邀請我留在沈家過年，但是我不好意思。”

 江弄月很平靜地敘述。

 “就算沈爸爸沈媽媽真的拿我當親生兒一樣看待，我還是不喜歡那種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我不進這樣的氛圍當中。”

 “我會覺得我像是一個局外人，我還不如就自己一個人呢。”

 一個人樂得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去在意那些所謂的風俗。

 “瀾瀾，你以后都不會一個人過的。”

 江弄月只把這句話當玩笑聽。

 以后這個詞太空泛了，沒有人知道以后是怎麼樣的。

 點頭，“好。”

 吃過午餐之后莫干山就開始下雪了。

 江弄月坐在窗前，隔著巨大的落地窗，看著窗外的山景。

 雪花像鵝一樣，從天空中紛紛揚揚地往下灑落。

 一個電影畫面突然間閃腦海中。

 那個時候能換錢，所有人都在閣樓上把收集的往下撒，下面的人拿著竹簍去接住。

 如今雪花往下飄灑的場景，有幾分和電影畫面相似。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宴潯來到了邊。

 “就這麼喜歡看雪嗎？”

 傅宴潯是北城人，見慣了風雪。

 但沒有什麼見過，那麼喜歡看雪的江南人士。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看北城的雪，但是喜歡其他地方的。”

 江弄月回過頭看傅宴潯。

 他把手搭在的腰上。

 坐在了榻榻米上，把的子抱到懷里。

 兩個人依偎著一起看著窗外的雪景。

 窗戶斜對面是一條小徑，可以直通外面的私人溫泉。

 原本已經出石板的路面，因為這場雪又重新被覆蓋住。

 “你說這場雪能下多久？”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天氣預報。”

 “傅宴潯，我和你說實話。”

 “嗯。”

 “我現在把每一天都當最后一天看待。”

 “和我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嗎？”

 點頭。

 “我發覺當我把每一天都當最后一天來過，我就會過得很舒服，做得每一件事都很順暢。”

 “我以前真的太喜歡瞻前顧后了，做什麼事都要先想想后果再做決定。”

 “可能因為想得太多了，所以我一點都不快樂。”

 “那你現在覺得快樂嗎？”

 傅宴潯凝視著江弄月的眼睛。

 那雙清澈的眼睛里不含任何的雜質，就好像五年前他們初次遇見時一樣。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至目前我覺得我是很快樂的。”

 說：“和你在一起，讓我覺到非常的快樂。”

 “瀾瀾，你為什麼不去設想一下我們的永恒呢？”

 江弄月苦笑。

 “可是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永恒嗎？”

 這個問題像是一把刀子扎進了兩個人的心臟。

 對于傅宴潯來說，他們之間有。

 對于江弄月來說，他們之間沒有。

 到底之后的劇會走向什麼樣的發展？

 現在沒有人知道也不敢去預測。

 “我們之間怎麼就沒有？”

 江弄月想了想，但最后都沒說。

 轉移話題，“我外公外婆留給我媽媽的房子是一四合院。”

 “我對那個房子的記憶很，因為我爸媽的工作原因，我們幾乎沒有怎麼在一起過年。”

 傅宴潯知道江弄月此時不想去談論他們之間的問題，所以也沒有問。

 “你還記得那個房子在哪里嗎？”

 “我肯定知道那個房子在哪里，我媽媽去世之后那個房子就回到了我的名下。”

 說起來江弄月并不算是普通的世。

 雖然是沒有貴族的門楣加持，但自的資金是有的。

 加上父母和爺爺去世后留下的那些資產。

 完全可以當游戲人間的大小姐。

 只是江弄月有追求罷了。

 *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離開了心堡。

 在回去的路上，江弄月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遠在北城的沈媽媽打過來的。

 “月月，我聽知行說你現在不在北城？”

 江弄月一邊喝熱可可一邊說，“阿姨，我今年應該不回北城過年了，我回到了我媽媽這邊。”

 提到姜明雪，沈媽媽遲鈍了一下。

 “怎麼忽然想到回江南呢？”

 “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剛好最近這段時間刷到了很多，江南的雪景，就想著回來這邊看看雪。”

 “這不是剛好上了新年嗎？就直接在這邊過年了。”

 沈媽媽嘆氣，“你這孩子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把我們當你的父母看待。”

 很多事沈媽媽都懂。

 江弄月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阿姨，你和叔叔對我很好，在我心里，你們已經超越了我爸媽的存在了，只是我不太喜歡那樣的場景而已。”

 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你喜歡就好。”

 沈媽媽說，“要是來得及的話去祭拜一下你媽媽，順便幫我問候一句。”

 “會的，阿姨和叔叔新年快樂。”

 “我們的月月也新年快樂。”

 掛斷電話，傅宴潯問。

 “你是心里有芥嗎？”

 知道他想說的是為什麼沒法融沈家？

 “不是，只是我格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