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這下是真的為平兒到傷心了,兩人再怎麼不對付到底也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這還是有一些的。
聽到襲人的問話,賈寶玉一下沉默了。對于平兒他也曾發自心的喜歡過,只是這種喜歡是喜歡小狗小貓的喜歡,還不足以讓寶玉為違背府中的規矩。
就在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鴛鴦帶著一風霜走了進來。
站在離床很遠的地方說道:“老太太聽說平兒不太好了,讓我過來看看。平兒現在怎麼樣,得了什麼病?”
寶玉聞言緩緩抬起頭說道:“姐姐過來看看不就知道。”
“我這一的寒氣別再沖撞了。”說著往火盆的方向走去,等到上有了熱乎氣才向床邊走去。
床上的平兒雙目閉,臉呈現出不正常的灰白,就連呼吸也是低的幾不可聞。
看到這種形鴛鴦也嚇了一跳,蒼白著臉說道:“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大夫怎麼說,需要用什麼藥?”
寶玉見鴛鴦眼中震驚不像作假這才移開自己的視線,語氣悲哀的說道:“況不太好,大夫說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鴛鴦把平兒冰冷的手放到被子里,臉上出了一抹凄涼的笑容,聲音抖的問道:“平兒早就沒了家人,您準備如何安置?”
“姐姐也知道府中的規矩,我……”在鴛鴦的注視下,寶玉停了下來。
一滴淚緩緩從鴛鴦的眼角流下,看著這種形,有了傷其類的悲哀。
不知過了多久,鴛鴦方才幽幽的說道:“不能因為就壞了府中的規矩,我在后街有幾間房子……”
聽到這話寶玉的臉上閃過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看到這抹笑容襲人只覺得心中一。
到房間中的凝滯寶玉訕訕的說道:“如此就有勞姐姐了,我……我還有事,這里就給姐姐和襲人了。”
說完不待二人反應過來徑直走出了房間,聽到關門的聲音鴛鴦抬頭看著襲人說道:“這就是你選的良人?”
聽到這話襲人的臉一下變的蒼白起來,鴛鴦見狀不再理會,親自幫平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又在小丫鬟的幫助給穿了服。
襲人怔怔看著幾人離開的影,不知過了多久才一疲憊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鴛鴦并沒有把平兒送去后街而是直接出了城,一個年輕的婦人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接替了車夫的位置。
等到平兒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待在一間陌生的房間,房間的布置雖不如自己房間奢華卻也干凈整潔。
“你醒了?”一道悉的聲音從的背后傳來。
“~”看清那人的面龐,平兒掙扎著從床上爬了下來。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看著眼前狼狽的子,王熙并沒有到一的快,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悲哀。
“你……起來吧。我答應幫你離開那里,也只是為了你手中的東西罷了。”
在安兒的幫助下平兒重新躺回了床上,眼神復雜的看著婦人打扮的安兒和,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聽鴛鴦說你們嫁人了,這里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禮。”
平兒艱難的從脖子中拉出一個荷包,從里面拿出了三塊同心玉佩。
看著被平兒捧在手心中的同心玉,王熙輕輕點了點頭,安兒這才手接了過來。
“我替們謝謝你,你……有心了。”
平兒是四個丫鬟中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得王熙重的一個,是安兒等人都默認會一直陪在王熙邊的一個。如今再看到,安兒只能暗暗嘆一句世事無常。
“,謝謝您還愿意相信我。”見安兒接過玉佩后,平兒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東西呢?”王熙冷聲問道。
王熙和平兒的關系復雜而微妙,既有主仆之間的忠誠和信任,也有閨之間的親無間。所以在得知平兒背叛了自己后,王熙在對付的同時也留了一定的余地。要不憑著王熙的手段,平兒早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榮國公府那吃人的后院了。
在聽到鴛鴦轉告的話時,王熙的思緒是復雜的,最后還是心了。從黛玉那里求了一副讓人重病垂危的藥,讓得以從那個泥潭中逃出了。
聽著王熙冷漠的聲音平兒的臉上浮起一抹發自心的微笑,只見掀開被子,緩緩捋起。
看著上的泛紅的傷口,王熙的聲音緩了下來:“你傷了?”
“勞煩給奴婢拿把匕首。”平兒笑道。
很快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平兒的手中,只見眼都不眨的往上劃。傷口被重新劃開,一塊不起眼的玉牌從劃開的傷口中掉了下來。
平兒撿起那塊沾滿鮮的玉牌,用袖子仔細的去上面的漬。
安兒看著流的大,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拿起干凈的帕子給止住了。
“這就是要的東西。”平兒把那塊青的玉牌遞給了王熙。
玉牌的正面刻著一幅奇怪的山水畫,背面是賈家軍的旗幟。
王熙接過玉牌用帕子仔細包好,放到了的荷包。深深的看了一眼平兒問道:“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奴婢想尋一本分的人,過上平淡的生活。”
“我知道了,你先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等恢復了再說其他的。安兒,你看著安排一下。”
王熙離開后,平兒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一下泄了下來,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安兒接過小丫鬟送來的傷藥,認真的給清理著傷口。
“他對你好嗎?”平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安兒的手頓了一下,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紅暈,聲音和的說道:“他很好。二爺放了他的奴籍,他如今在軍中效力,這日子也算有了盼頭。”
“你呢?”
“我們仨現在也是自由了,孩子們也在莊上的私塾讀書。”
“安兒,我后悔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等你好了就離開這里吧,不要讓難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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