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喊了一聲之后,馬車當真停了下來。
這讓大喜過,就知道定遠侯夫人那個老妖婆,全都是騙的,爹爹和母親怎會不要?
還說什麼他們又認了一個養,這怎麼可能?才離開他們幾天,他們怎麼可能又多了一個兒。
“爹爹,我就知道,你還是疼我的,定然不會不管我。”笑容燦爛,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大步走上前去。
上傳來的痛,讓眼底飛快掠過一抹狠。
定遠侯夫人,還有紀子銘,你們全都給我等著,很快我就要讓你們全都下地獄。
馬車里。
莫閑云臉上閃過一厭惡,他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不好好在定遠侯府,陪紀子銘那個傻子玩,跑到他面前來干什麼?
真是晦氣死了。
拂兒也在,見馬車停了下來,蹙起好看的眉頭,眼神清澈,“父親,出什麼事了嗎?馬車怎麼停下來了?”
莫閑云扭頭看向,他仔細看著拂兒這張臉,雖然比不上昭和那麼相似,但的神態當真像極了。
一樣的天真,一樣的純良。
他眼底浮現出一抹癡迷,怔怔的看著拂兒,不手上的臉,拂兒有些害怕,下意識了脖子。
莫閑云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他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方才的,還有指尖殘留的溫度,讓他心頭一陣悸,他在心里暗暗對自己說,‘不急,等大長公主死后,他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相守到白頭。’
“沒事,不過是個瘋婆子罷了,無需理會。”他一臉寵溺,抬手輕輕敲了一下車廂。
車夫一聽,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他揮手里的馬鞭。
車轉,原本已經停下來的馬車,突然加快速度。
“爹爹……”眼看馬車就要從面前駛過,昭和滿臉驚愕,拼命追了上去,不管不顧張開雙臂,擋在馬車前面。
車夫嚇了一跳,他立刻勒手里的韁繩。
馬車不得不停了下來。
“爹爹,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昭和哭著,不顧侍衛的阻攔,帶了一狠勁,一把開車簾。
一眼就看到,馬車里的莫閑云,他還是悉的模樣,連日的委屈一腦涌上的心頭,鼻子一酸,張就要喊他。
“父親,是誰呀?”就在那時拂兒開口了。
昭和這才看到一旁的拂兒,坐在從前專屬的位置不說,還一口一個父親!!!
“是誰?”嗓音尖銳,面容扭曲的厲害,憤怒夾雜著屈辱大聲質問著莫閑云。
難道,定遠侯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不要了,又重新認了一個養?
不,爹爹和母親從前有多疼,是知道的,只是犯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錯,他們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拂兒被這副瘋癲又狼狽的模樣給嚇到了,白著臉,往莫閑云后躲了躲。
“拂兒,別怕,有父親在會保護你的。”莫閑云帶著安,輕輕拍了拍拂兒的臂膀。
對昭和來說,此此景無異于在剜的心!
曾經爹爹也是這樣小心安的,紅著眼瘋狂咆哮道:“你告訴我,是誰?”
莫閑云淡淡抬眼,他冷漠如斯,一字一句,“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是拂兒,是我和大長公主新認的兒。”
轟!
他的話宛若驚雷一樣在昭和耳邊炸開,霎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唯余莫閑云這句冷漠到骨子里的話,不停的在耳邊回。
定遠侯夫人沒有騙,他們果真有了新的養。
那呢?
“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取代我的位置?”滿腔怒火全都發泄在拂兒上,再看拂兒那張與有幾分相似的臉,突然間好像明白什麼一樣。
手指著拂兒,又哭又笑,“爹爹,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是你用來專門氣我的對不對,就是我的一個替,現在我回來了,你馬上讓滾。”
替?
莫閑云冷嗤一聲,說的對,拂兒只是一個替,但卻不是的替。
怕是做夢都想不到,就連也只是個替,可惜現在連一個替都不配做了。
“拂兒不知比你好了多倍,莫要忘了如今你已是紀公子的妾室,你,怎配與拂兒相提并論?”他冷冷擊碎昭和心里最后一點幻想。
昭和里流淌的,隨著他這句話話,一寸寸變冷,努力將眼淚回去,高傲的仰起頭,紅著眼問莫閑云,“這些年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件,還是路邊的野狗,是你們想要就要,不想要隨手就可以丟棄。”
莫閑云真的不想再看一眼,他放下車簾,冰冷無道:“若還有人不長眼,非要擋路,無需客氣,直接碾過去。”
留著這條賤命,已是他最后的仁慈。
若下一次,還敢出現在他面前,玷污他的雙眼,可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車夫已將揚起手里的馬鞭。
昭和依舊擋在馬車前面,事到如今依舊不信,父親當真會對這麼絕,雖然不是他和大長公主的親生兒,卻是他一手養大的。
從小到大每一個晚上,他都會哄睡,給講故事,細致微的照顧,哪怕只是破了皮,他都會心疼許久。
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怎麼就不要了,又怎麼會舍得傷害?
所以在賭。
賭他絕不忍心傷害分毫!
可惜,賭輸了。
馬車毫無顧忌朝撞了過來,覺自己高高的飛了起來,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接著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生生撕碎了一樣。
可上的痛,遠不及心里的疼。
迷迷糊糊之際,執拗的著那輛不曾有片刻停留的馬車。
呵,他們真的不要了。
大長公主一直派人暗中盯著,得知卻找莫閑云之后,眉頭舒展,臉上綻開一抹譏諷的笑。
倘若從沒有過傷害綰綰的心思,念在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還能饒一命。
可惜非要自尋死路。
“周嬤嬤你去,把送回定遠侯府,記住千萬莫要讓死了,再給一些宮里用的傷藥,最好讓明日有力氣爬起來,來府里赴宴。”輕啟紅,得讓昭和知道,是莫閑云執意不肯要了,而非。
還低聲吩咐了周嬤嬤幾句。
明日昭和要來,讓定遠侯夫人莫要攔著。
周嬤嬤帶著人,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哎呦,我的小主子,你怎麼把自己弄這副模樣了。”昭和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驟然聽到周嬤嬤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費力的睜開眼,就見周嬤嬤已經把扶了起來,正在給喂藥。
“嬤嬤,是母親讓你來的嗎?”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周嬤嬤指揮著幾個婢,將抬上馬車,這才開口說道:“是大長公主讓老奴來的,小主子,你也知道,咱們府上什麼況,很多事就是大長公主都做不了主。”
“大長公主本不想再收什麼養,可駙馬執意如此,就連設宴,還有宮為請封的事,皆是駙馬全權做主,大長公主幾次想要去侯府看你,也全是駙馬攔了下來。”
昭和雙眸漸漸聚焦,死死抓著周嬤嬤的手,“嬤嬤,這都是真的嗎?”
周嬤嬤眼神閃爍了一下,“自從你不在府里后,大長公主便日日垂淚,那日在長寧侯府,之所以詢問駙馬的意思,正是因為知道駙馬對小主子疼有加,絕不會讓小主子給紀子銘做妾的,是想借駙馬的手救小主子,怎料駙馬竟然同意了。”
經這麼一提,那日的事全都浮現在昭和腦海中,的眼神從破碎到自嘲,最后只剩下刻骨銘心的恨意。
好一個莫閑云。
他先是將高高捧上云端,又親手將拉地獄之中。
他怕是現在都不知道,無意間撞破些事,正好能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滿目翳看向周嬤嬤,“明日母親要在府中設宴嗎?”
周嬤嬤點頭。
昭和惻惻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太好了!”
傍晚時分,沈鶴亭還在書房理公務,蕭戰突然進來稟告,“謝文瀾在外求見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