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在耳里，竟讓耳廓微微發燙。

真該慶幸林競此時是背對著的。

齊玥輕咳一聲：“那什麼……你忍著點。”

林競角忽然向上彎了彎，牽起一點弧度：“當年你剛學合的時候找我練手我都沒嫌痛。難道還會比那時候糟？”

不知是不是發燒的緣故，他嗓音聽起來比平時低啞許多。

想到當年的糗事，齊玥的臉微微一燙：“什麼我找你……明明就是你主當志愿者！”

齊玥那時候剛接實際作，手特別不好。說來也是奇葩，理論課一直是第一，實卻幾乎倒數。蘇青當時甚至對的資質產生過懷疑。

但齊玥好強，在的字典里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為了練合，每天跑到食堂去追著師傅要豬肘子，搞得人家見了就躲。

后來有一次堵食堂師傅的時候被林競撞見了，于是就主提出讓齊玥在他上練習。他訓練傷是常事，經常這兒割一道口子那兒劃一條杠的，不管深的淺的就都去找齊玥。

那時候齊玥下手也不知道輕重，歪了又拆了線重來的事也經常發生……

齊玥這一手湛的外科技，可以說就是從林競這兒起的步。

想起以前的事，齊玥的心也莫名有些復雜。

仔細想來，除了不喜歡以外，林競這人倒真還是不錯的。

“但也可恨的。”齊玥心里這麼想著，就低聲咕噥了出來。

“什麼？”林競聽了半截話，只覺莫名其妙。

“沒什麼。”齊玥替傷口消毒后，拿起手刀，作練地開始剔除組織周圍的腐……

現在這些急診室的基本作對齊玥來講等同于殺用牛刀。輕車路地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腐壞組織，而后作迅速地進行合。那麼長一道傷口，從清創到合完，前后不超過十分鐘。

“不怎麼疼。你技進了。”

齊玥剪掉線，放下手剪后，林競如是評價道。

齊玥：“廢話，我現在可是主刀醫生了！林校，您這是村通網？”

齊玥：“你起來一下，我要幫你包扎傷口。”

林競‘嗯’了一聲，撐著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齊玥將消炎鎮痛的藥敷在林競的傷口上，用紗條蓋住，再用紗布一層一層地將傷口裹了起來。

上了止痛藥，林競覺得背上一陣清爽，腦袋也清醒了一些。

他忽然抬手握住齊玥的手腕。

齊玥一驚，心跳瞬間了一拍。

林競抬頭看著，視線灼灼：“你答應霍念什麼要求了？”

齊玥和林競對視了片刻，正要開口，林競忽然又道：“也別想著撒謊。”

齊玥：“……”

齊玥：“不屑撒謊，也犯不著！你才是，不要隨便用惡意來揣測別人的想法！”

林競眼神戲謔地看著：“你撒謊前角會輕微向下撇一下。”

齊玥：“……”

剛才的確沒打算說實話來著。

齊玥一時沒氣過，懟了一句：“你怎麼沒去當FBI呢！？”

林競：“我國。”

齊玥：“……”

林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齊玥沒轍，只能將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個孩兒的況跟林競和盤托出。

林競聽完后眉心兀地蹙攏：“你知道拍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就敢往里面摻和？霍念也沒完全跟你說實話。你知不知道，一旦你答應替做手，你就被卷進這事里了！到時候無論哪方問責起來，你都不了干系。”

齊玥表木然：“知道。那我問你，換是你，你救嗎？”

林競：“……救。”

齊玥笑了：“那不就結了。”

林競眼底難得地現出些焦躁：“這不一樣。”

齊玥：“怎麼就不一樣了？”

林競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后忽然嚴肅道：“你不該去找霍念。這個男人很危險。”

齊玥徑自開始收拾桌上的醫療械，上隨意答道：“他又不會吃人。還是說……你嫉妒人長得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林競的手指微微收攏，語氣也冷了幾分：“我的傷本來也沒什麼大礙，你完全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齊玥手上的作微微一頓。慢慢地將剩余的紗布纏卷，手指被勒了幾圈都未曾察覺。

背對著林競，半晌才道：“你以犯險來救我，我這麼做，也算是投桃報李。”

林競：“齊玥，我不需要你還我什麼……這是我的本職。你知道的，其實就算是個不相干的人陷險境，我也會去救的。”

齊玥心里莫名地就涌上一煩躁，忽然將手中的手剪重重扔進了醫藥箱。

手剪磕在藥箱邊沿，發出‘哐’的一聲脆響。

之前心中那被強住的邪火不控制地蹭蹭往上竄。

“知道你偉大，你英雄，你一正氣為人民服務！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你對我沒意思，出國前那次我就聽得很清楚了。我還沒那麼賤，給骨頭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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