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凌霄立即收拾東西。
要收拾的東西其實并不多,只要帶一些隨品就行,反正他之前讓人偽造了一個假份,正好可以用那個護照離境。
他來到客廳,看見余文棟還淡定地喝茶,氣不打一來。
余文棟淡淡說道:“爸,坐下來喝口茶吧。天已經晚了,如果你現在上路的話,保不準會在路上遭遇諸如車禍之類的意外。”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余凌霄大驚。
方才他差點被周令輝影響到,如果東窗事發的話肯定沒人想被余凌霄拖下水,那麼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讓余凌霄死于意外。
一時間。
余凌霄猶豫不決。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要當一個知法守法的公民。”余文棟說道。
看著客廳落地窗外的沉沉夜,余凌霄終究沒有邁開沉重的腳步,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一樣。
他知道。
這次他徹底敗了,敗給在陳今朝手下。
他坐在沙發上,仍舊思索著對策。
也是這時候,余家莊園外響起刺耳的警笛聲,使得余凌霄臉大變。
起想要逃離,卻又無可逃。
余凌霄低頭看著余文棟——這個被他忽視的三子,語氣復雜地說道:“我越來越看不你了,咱們父子一場,難道你就不打算出手相救麼?”
余文棟沉默不語。
屋外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陳今朝、陶七月以及余夢之很快出現在客廳,使得余凌霄徹底絕。
陶七月出示警證,對余凌霄說道:“余凌霄,你涉嫌十幾起雇兇殺人案件,請你跟我們回去調查清楚。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不會冤枉你。”
“你有什麼話說嗎?”
余凌霄眼神復雜地看向陶七月。
這個丫頭,原本應該是他的孫婿,最終卻變余家的掘墓人。
不知道陶字行怎麼面對?
“我,能不能跟他們說兩句話?”余凌霄語氣平靜,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正是陳今朝和余夢之。
陶七月蹙眉。
不等開口
,陳今朝就向投去放心的眼神,陶七月點點頭道:“行,我只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后你必須跟我回市局調查清楚。”
陶七月轉離開客廳。
余夢之沒想到消失好長一段時間的父親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而且余文棟臉平靜,對眼前發生的事并不到意外。
陳今朝也注意到了他。
僅僅是一道平靜的目而已,就讓陳今朝猜到余文棟不是普通人。
看似怯弱老實,實則上是個藏很深的老狐貍?
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余凌霄打破客廳的寂靜,沙啞的問道:“夢之,你真要把事做絕嗎?我是你的爺爺,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對爺爺痛下殺手?”
余夢之回過神,聽到余凌霄這番話后不出悲愴的笑容,“爺爺,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可笑麼?從小到大你不過把我當聯姻的工而已,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籌碼。我從小到大所到的溫都是假的,你讓我覺得很虛偽。”
“我……”
余凌霄分明還想說些什麼。
余夢之語氣冰冷地說道:“我一次次信任你,得到的卻是你一次次的欺騙!上次你說你罹患阿茲海默癥,卻被我發現是偽造的病歷。”
“我真的夠了!”
“不過我只是一個工而已,談不上原諒不原諒。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原諒你,那些死在你手中,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也不會原諒你。”
余文棟詫異地看向兒。
這丫頭,長大了。
一旦家族親無法束縛余夢之,將變得更加強大,也正是余文棟所想要看見的。
余凌霄不敢相信,這些冰冷無的話會從乖巧的孫口中說出來,他一下子變得頹廢不已,為這個家族勞數十年,最終卻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值得嗎?
他的心臟在抖,也升起濃濃的悔恨。
但余凌霄也深知,這一切從他下海經商的那天就已經注定,只是早晚的問題。
可他不甘心啊!
余家還沒有門閥世家的行列!
他猛地扭頭看向陳今朝,咬牙切齒地說道:“陳今朝,這一切都怪你!如果沒有你,我余家會活得好好的,你把我們余家害慘了!余夢之,如果你不想為家族罪人的話,就不要跟陳今朝在一起。是他害得我們余家支離破碎,親不再。”
不等陳今朝開口,余夢之就失地說道:“爺爺,你還不明白嗎?”
“錯在你!”
“是你釀造了這場災禍。”
“就算沒有陳今朝,也會有其他人推翻余家,有句老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在埋怨他人之前,不如反省反省自己。
余凌霄啞口無言。
這時。
余伯韜、余正志以及余懷宣余懷慶等人也來到客廳,都被驚了。
當了解到事經過之后,余正志急忙對余凌霄說道:“爸,您怎麼這麼糊涂?這些事做不得,也不能做!這下您要是進去的話,余家該怎麼辦?”
“您還是快點立囑吧,不然咱們余家會更加分裂。”
若是平時,余伯韜肯定反對。
現在都已經火燒眉,如果余凌霄再不分配家產的話,手底下的人肯定會爭得頭破流,余伯韜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是啊,爸您要不先口頭分配吧?”余伯韜說道。
余懷宣這時候也走上來,勸說余凌霄盡早分配家產,以免引發家族流案件。
“你們,你們真是不得我死!”余凌霄大怒。
他腔劇烈起伏,竟當場噴出口霧,悲愴地說道:“還分什麼家產,你們誰有本事誰就將千億家產全部拿走,我沒有意見!”
余凌霄已經對家族徹底失。
卻渾然不知,禍其實最早是被他親手埋下的。
“誰要是能幫我逃出生天,誰就能繼承我的千億家產,你們有這個本事嗎?”余凌霄怒視眾人,卻無人敢應下這份差事。
余凌霄仰天長嘆。
“禍起蕭墻啊!”
“是我親手扶起了余家,也是我親手埋葬了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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