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景沉聲問:“你真的要去京北分公司?”
“……你現在問我這種問題?”蔣莞覺得離譜:“調令都下來了。”
“我前幾天出差,回來你又去京北了, 一直沒時間和你商量這件事。”程淮景面容嚴肅:“我記得你從前和我說過討厭老家, 不會回去,怎麼接這個調安排了?”
那是他們有的私下流了, 在多年前一起去京北出差的時候。
當時他讓蔣莞介紹一下京北當地吃喝玩樂的特,而后者卻聳了聳肩, 說自己也不知道。
“程總, 我這個本地人和你這種外地人差不多。”蔣莞笑了笑,實話實說:“好多年不回來了,也不知道哪里好玩。”
“哦?平時逢年過節不回家麼?”程淮景有些意外。
蔣莞搖了搖頭, 沒多說:“我不想回來,最討厭這個地方了。”
那時在飯局上喝了點酒, 有些微醺,否則也不會在他面前說出這些來。
可這些年過去了,程淮景卻一直記得。
蔣莞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次,然后笑了笑。
“謝謝程總還記得。”客客氣氣地說:“工作調,沒必要把個人喜好摻雜進去。”
不想和他聊太多私人的事,全用‘工作’二字糊弄過去。
“這麼說,你心里還是不愿意回去?”程淮景卻是不依不饒,眼睛一亮:“是不是?”
蔣莞整理東西的手臂一僵,愈發不明所以:“程總,您到底想說什麼?”
程淮景:“你要是不想的話就繼續留在總部,我有辦法。”
“……別開玩笑了。”勉強笑了笑:“調令都下來了。”
這次岳嘉源是生怕再有什麼突發況,想著年后分公司那邊就要正式運作,很快就把蔣莞的調令分發到公司各個部門里了。
而春節過后,申城這邊頂替的人選也會到位。
這樣木已舟的況下,程淮景為何又這麼信誓旦旦的說這些?
蔣莞不打算改變這已經決定好的事兒,但還真好奇他能有什麼辦法的。
“這你就別管了。”程淮景說的很自信:“你就說你想不想留下吧。”
唔,看來他是有自己的門道,到底是比自己多混了好幾年的老油條,人脈多著呢。
蔣莞想著,也不再好奇,只說:“不了,我接工作調,謝謝程總的照顧。”
“你,”程淮景眼中閃過一破防:“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
“嗯。”蔣莞聽出來他的聲音里有幾分拉拉扯扯的‘不舍’態度,索適時地表現出一不耐:“多謝程總,不考慮了。”
“回到京北,我和我男朋友也不用繼續異地。”
刻意補充了一句,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可也是實話。
偌大的辦公室里安靜片刻,程淮景一語不發的轉離開,沒有再繼續做出挽留的姿態。
蔣莞看著他高的背影,輕輕蹙了蹙眉。
其實也不知道程淮景是怎麼想的——按理說他這樣高傲的格,在上次電影院事件過后就應該完全放棄了才對呀,結果他現在又來找一次。
總不至于,他還想追吧?
蔣莞覺得莫名其妙,索不再去想了。
反正不管程淮景是怎麼想的,從來就對他沒有那方面的一想法。
談這種事于而言最看覺,而非外在條件。
收拾完辦公室的東西,蔣莞去岳嘉源那兒做了個最后的接,完事兒出來收到崔瑩發來的航班信息。
明天早晨的飛機,三張票。
岳嘉源讓先帶著幾個人去分公司做早期準備,等新年一過,其余人員自然會陸陸續續到位。
蔣莞并無異議,因為其他部門的領頭羊也都是這麼以作則的。
咨詢過崔瑩和唐逸闌的意見,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才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去。
畢竟先去分公司做準備工作不是什麼差,事肯定又多又雜……還好現在的年輕人都比較上進呢,并不抱怨。
第二天,飛機中午落地在京北。
蔣莞帶著兩個跟班在機場附近吃了個午餐,三個人就匆匆趕去分公司。
一直忙到至晚方休。
崔瑩和唐逸闌申請了住宿舍,他們是基層員工,工資沒那麼高,初來乍到京北這種超一線自然不可能自己租房子住。
還好中禾安排了員工宿舍,等到下班,他們就結伴一起坐車回去。
蔣莞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坐地鐵,只是三個人坐的線路不一樣。
“老大。”唐逸闌正在手機上買票,隨口問了句:“你坐幾號線啊?”
蔣莞:“十五。”
十五號線?唐逸闌有些意外:“老大,你在哪兒租房子住啊,這條線路的站都偏的。”
蔣莞笑了笑:“說了你能知道嗎?”
唐逸闌不是本地人,初來乍到,能搞明白從公司到宿舍這條線路怎麼走都不錯了。
這個十五號線是坐到長安街的,自然要偏一些,不過也坐不了幾天——等荔景花園那邊房子弄好,申城的車子挪過來,就搬過去住了。
眼下只是暫時住在四合院。
蔣莞許久不在京北坐地鐵了,一時間還有些懵。
也是抱著實驗的心態,坐了四十分鐘才到長安街,然后從南站口走出去,意外發現這個位置穿過一條窄胡同就是謝為的修理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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