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敢不敢得罪霍家這件事,其實不僅得分人,還得分事。
就算是得罪到了霍明昭頭上,隻要讓他家的那個老頭子出麵說說,也沒多大的問題,頂多就是讓點利,不會撕破臉什麽的。
畢竟兩家也有點過去的在。
事不大的話,霍家估計也懶得跟他計較。
可是唯獨,不能得罪人,也不能得罪事的,就是霍行洲。
霍明昭就算再生氣,也會看麵子講分,但霍行洲不同,他不會管這些,隻要得罪了他,就隻有等死的份兒。
這也是,明明霍行洲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年紀,京城那些老老,一個個對他而生畏的原因。
江懷景覺得,溫迎就算是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惹到霍行洲頭上。
他正要把這件事攬下來時,對麵的人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
江懷景道:“你幹嘛去?”
溫迎手撐著桌麵,聲音含糊:“找我的金主爸爸。”
江懷景雙手抱,嗤道:“放著你麵前年輕多金的帥哥不要,找什麽老男人,你品位真差。”
溫迎笑道:“誰告訴你他老了?他比你帥多了。”
“是嗎,那你出來我看看。”
溫迎當即拿出手機,眼睛半睜著,點了幾下,都沒有找到霍行洲的名字。
耷拉著腦袋:“我好像把他拉黑了,然後他也把我拉黑了。”
江懷景是真的覺得醉的不輕,雙手扶住的肩膀:“好好好,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溫迎掙開他,又朝他攤出手,“把你手機給我,我給他打。”
那架勢,有種高低要讓江懷景看看對方有多帥。
江懷景懶得和計較,把手機塞到手裏後,就握住的肩把人拽了出去。
溫迎憑著記憶胡點了幾個數字,也不知道對沒有,然後撥出去,理直氣壯的開口:“我喝醉了,來接我!”
江懷景見真把電話撥出去了,連忙把手機搶了回來,看著那一串陌生的號碼,說了句,“不好意思打錯了”後,迅速收起了手機。
一直到了酒吧門口,溫迎終於忍不住,推開江懷景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江懷景蹲在旁邊,給拍了拍背,一言難盡的道:“早知道你喝醉了那麽瘋,就不讓你喝酒了。”
溫迎轉過頭看他,有點兇:“我才沒醉,我千杯不醉的好不好!”
江懷景又把扶了起來:“你說什麽都對,先上車。”
“不上車。”溫迎跑到路邊蹲著,整個人小小的一隻,“他會來接我的!”
江懷景:“……”
十分鍾後,江懷景轉過頭看著雙手抱著膝蓋的人,覺得自己一定也是瘋了,才會陪溫迎蹲在路邊吹風,等那什麽金主爸爸來接。
醉那樣,就算有那個人,號碼也不知道撥到哪裏去了。
江懷景道:“你確定你電話打對了嗎?”
溫迎聲音悶悶的:“不確定。”
江懷景:“?”
我他媽?
溫迎又道:“但他會來接我的,他隻要想找我,不管我在哪裏,他都能找到我。”
江懷景哼笑了兩聲:“他是電子探測儀呢。”
溫迎沒說話。
江懷景扯了旁邊花壇的草在手裏揪著,懶懶道:“別等了,你都說了人家有家庭,這個時間點肯定在家裏陪老婆孩子呢,說不定還在輔導作業,哪有功夫跟你心靈應……”
他話說到一半,溫迎突然轉過頭,離他很近:“你為什麽喜歡我?”
江懷景被這個舉嚇了一跳,手撐在地上,直白的回道:“你長得漂亮啊。”
“還有呢?”
“還有……”
江懷景一時沒答上來。
溫迎細長的眉微微皺著:“我就沒點別的優點了嗎?”
江懷景咳了聲,也不想讓覺得他是一個淺的人:“我這不是……沒機會和你進行靈魂上的共鳴嘛。”
溫迎慢慢退了回去,小聲嘟囔:“你們男人是不是隻要長得漂亮,就都喜歡。”
“也沒有吧,我就是覺得你對我胃口的——”
“他也有點喜歡我,但是又沒有那麽喜歡,他比你還更庸俗一點,他隻喜歡我的……”
說著,溫迎開始嗚嗚咽咽的哭。
江懷景聞言氣的肝疼,吼道:“我看你本就沒想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隻是為了鋪墊這個吧!他就是個渣男,自己有家庭還要跟你在一起,你都知道他隻喜歡你的,你為什麽還非要跟著他?老子不好嗎?”
溫迎不了這委屈,也對他嚷嚷:“你兇我做什麽,你又不敢得罪他,那我有什麽辦法!”
“我——”
江懷景還來不及說什麽,一輛黑邁赫便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有些塵土。
江懷景把溫迎拉了起來,不打算再陪這個酒瘋子等下去了,他神都快要被折磨的不正常了。
他正要拽著離開,就見那輛邁赫裏,下來了一個悉的影,清冷貴氣。
某一瞬間,江懷景腦子裏猛地響起了溫迎剛才那句話,“你又不敢得罪他”。
不可能吧……
哪有這麽巧的事?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霍行洲朝他們走了過來,視線在溫迎上停留了兩秒,才看向江懷景,嗓音疏離冷淡:“麻煩江公子了。”
江懷景從怔愣之中回過神來,滿臉都是驚愕:“你們……”
溫迎聽見霍行洲的聲音,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然後對江懷景炯炯有神的說:“我金主爸爸來接我了,拜拜。”
看向他的那個眼神又仿佛是在說,看吧,比你帥多了吧。
江懷景:“……”
這世界真他媽瘋啊。
溫迎乖巧的往霍行洲那邊走去,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踉蹌了一下。
江懷景剛要手去扶,霍行洲就已經把人帶到了懷裏,順勢抱著轉放在了車上,接著繞到另一側坐了上去。
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
江懷景的手僵在半空中,直到那輛車開走,他都沒想明白,這是怎麽個事兒。
溫迎不是林清硯的未婚妻嗎,怎麽又了霍行洲的……小三?
不對,他也沒結婚啊。
哦想起來了,前不久霍行洲才跟梁知意解除了婚約。
江懷景單手叉著腰,一腳踢開剛才溫迎踩到的易拉罐。
真蛋,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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