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瀚僵住，臉在地板上不敢置信轉著眼珠去看仙風道骨的寧懷遠。

“先祖，我……怎麼就……罪大惡極了？”

“先祖，我從不殺生，我幫扶弱小，我公平對待我的每一個學生，不會因為他們有人出豪門給他優待，也不會因為有人家中窮苦輕視他們。”

寧瀚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寧博和寧褚同時點頭：“對啊，先祖，大哥是我們家里最好的人，也是最干凈最純粹的人。”

寧懷遠抬手，直接將寧瀚的神魂從里撈了出去。

但并沒有讓他神魂和離開太遠，而是就在他旁邊。

寧瀚神魂站立著，周依然帶著淺淡功德。

寧懷遠再抬手，那些功德融風中隨風消散，寧瀚看得瞳孔猛，脖子青筋都鼓了起來。

“先祖，您這是做什麼？”

那是他的功德，他這幾十年來做慈善幫扶人投喂流浪貓狗等等所得。

先祖卻只是那麼一抬手，他的功德都沒了。

寧懷遠漆黑的雙眸中平靜到沒有毫波瀾，只有崽崽看得小眉頭稍稍皺了下，又快速松開。

寧家靠著寧家先祖寧懷遠起家，之后一路青云直上，庇佑后人數代福運。寧瀚上的功德大部分來自先祖庇佑，還有一部分來自寧老太爺與地府工作人員勾結。

他是個好人嗎？

他若真是個好人，他的功德會保護他。

尤其是在被非人攻擊的時候，他的功德必定反噬攻擊他的非人。

崽崽之所以沒有他，是因為寧瀚是人，是地府小公主，不能輕易對普通人手。

他有功德是事實。

他上沒有任何腥也是事實。

單單這兩樣，崽崽就不能他，否則會被反噬。

但寧家先祖出手不一樣。

先祖教訓后人，就像人間的法律里的家暴一樣。

只要是一家人，哪怕一方被打的再嚴重，哪怕警察同志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因為法律擺在那里。

規則和法律一樣，威嚴公正，不講私。

所以理法三個字，在第一位，理法排在后面。

崽崽看向寧懷遠，寧懷遠一切正常，完全沒有因為把寧瀚神魂提溜出來引起反噬。

不過仔細看，崽崽還是發現了異樣。

寧懷遠周功德弱了一丟丟，很小很小的一丟丟。

或許是因為他生前功德無量，所以被反噬時用功德去抵。

功德太多，反噬就像是在給功德撓。

崽崽看得笑起來。

難怪冥王爸爸要把寧家先祖丟上來，果然這事還得寧家先祖來。

之前紀老爺子也是被紀家先祖帶走的呢。

“先祖，您不能這麼對我。”

寧懷遠抹去了寧瀚上的功德后將他神魂丟回對方里，等崽崽再看時，寧瀚周煞之氣環繞，都快把他當餃子餡兒一樣包了。

崽崽樂呵呵地笑起來。

薄年小朋友什麼都沒看到，但不妨礙崽崽笑他也笑。

晏月臣和將思衡更不用說，四個小家伙一起樂呵，看得寧瀚寧博和寧褚三兄弟怒氣直沖天靈蓋。

寧褚不住怒氣質問：“先祖，您是我們寧家先祖，為什麼要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

回應他的是寧懷遠的一個響指。

響指打完，寧褚臉都被無形的掌給扇腫了。

“先祖！”

寧博快速出聲，同時擋在寧褚前面：“先祖，我們……”

“啪”地一下，又是一掌。

寧博臉也腫了。

寧懷遠看向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的三位后人，眼底寒意一閃而過。

“知道我為何沒有直接將你們帶去地府嗎？”

寧瀚寧博和寧褚驚悚搖頭，還是寧瀚倔強開口：“先祖，我承認寧家有錯，可我也說了寧家付出了三條人命，父親和寧修寧平兄弟，哪一個不比……”

寧懷遠直接打斷他的話：“哪一個不比你們害死的那些普通人高貴？”

寧懷遠一抬袖，趴在地上的寧瀚直接飛出去，撞到不遠的墻壁上，再重重摔在地上。

“噗！”

寧瀚一口鮮噴出來。

寧懷遠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一想到你這個牲口不如的東西里有我寧懷遠的，我都覺得惡心！”

“我留著你們的命，是因為寧家氣運已散，你們在人間該給那些被你們害死的無辜的人一個代！”

“等你們死后……”寧懷遠角扯出一抹淡笑，明明慈眉善目的他，眼底卻著森森寒意：“你們父親，你們祖父現在已經在我特意架起的油鍋里鬼哭狼嚎著！”

寧瀚寧博和寧褚：“……先祖！”

兄弟三人睚眥裂：“先祖，您……”

寧懷遠忍無可忍，抬袖揮過去。

“別我先祖！我寧懷遠是人，生不出你們這樣的牲口！”

寧瀚三人被氣卷起，直接從花廳摔到了外面院子里。

“砰”地三聲落地，同時失去意識。

寧懷遠理完他們，轉看向崽崽再次雙手抱拳彎腰作揖：“儲君，是寧某無能，竟然此等牲口害人無數，給您和人間添麻煩了。”

崽崽噠噠噠走到他跟前，抬手吧，個頭不夠，還夠不著人家胳膊。

“寧家先祖大義，但他們做的事和你沒關系，不必自責。”

寧懷遠卻搖頭：“福澤后人，庇護數代，都是因為我的功德，哪能說沒關系呢？”

寧懷遠看得非常徹，他再次抬手，渾眨眼的功德在瞬間旋轉起來，很快變一道溫和又不刺眼的金。

“寧家祖宅下冤魂無數，哪怕此時此刻冤魂散盡，但這一片地下戾氣猶在。”

崽崽點頭：“這個崽崽知道，等崽崽稍微恢復會馬上理的。”

寧懷遠的聲音和慈：“這是寧家后人作的孽，沒有讓儲君善后的道理。

寧某愿意散盡全功德護佑這些年來死在寧家牲口手下的冤魂，還有那位年卻果敢舍的柏家后人。”

崽崽愣住，抬手就要攔，可還是晚了一步。

“寧家先祖！”

寧懷遠周功德向整個寧家祖宅四面八方散去，如同春風拂過，萬復蘇。

崽崽等人明顯看到花廳兩邊栽種的鮮花瞬間衰敗枯萎，又在瞬間重新長出綠新芽，結出花苞剎那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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