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平王半點不信：“哪個子，會對自己的夫君提這種要求？”

寧王給自己倒了杯酒，自嘲的笑了笑：“有什麼不可能？就這麼說了。”

“我還是不信。”

平王開口道：“你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別胡編造，也別添油加醋！”

寧王一聽就有些惱了，砰的一聲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惱聲道：“本王是那種人麼？！本王不要臉面的麼？！明正娶賜之婚的王妃，不愿與本王行房，這種事兒說出去，本王臉面何存？！”

“行行行，你別惱。”平王看著他道：“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王聞言看了李晗一眼，有些言又止。

平王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都說了，他該懂的都懂，不該懂的也懂，沒什麼好避諱的。再者，你走過的彎路，他知曉了也好避免。你若是好好教導他，煙兒的事兒會是這樣麼？咱倆早就親家了！”

聽得這話，寧王頓時沉默了下來，雖然他知道，即便當初李晗沒有走錯路，做那些混賬事兒，李晗與楚煙也多半不可能。

但回想他對李晗的教育，再看李晗的所作所為，若非楚煙給他上了一課，他或許還會走更多的彎路。

對李晗，寧王心頭是有愧的。

于是他沉默了一會兒，低低開口道：“事當從皇兄同父王討了譚瑩做太子妃說起。”

寧王與譚瑩乃是青梅竹馬，雖不至于到了互許終的地步，但也投意合。

私下相時，他曾同譚瑩許諾過，待到十六便向父王請旨賜婚，而譚瑩也的同意了。

因著太皇太后去的早，寧王早早就被封王出宮設府，只因著承恩帝的婚事未定，長有序，他這才不能早早請旨定下婚事。

但他與譚瑩的事兒，譚家人也是知并默許的。

許是因為婚事太過順遂，加上他早早封王事務繁忙，沒有注意到，承恩帝看著譚瑩的眼神并不清白。

直到某天，父王將他喚宮中，同他說，要將譚瑩指給承恩帝為太子妃。

父王的理由很充分，一是譚家人剛正不阿，也不貪權，避免了外戚專權的風險。二是譚瑩心堅韌，在一眾子之中，除了便只有黎幽最有母儀天下之風。

聽到這兒，平王頓時惱了：“啥玩意？！差點媳婦兒就不是我的了？！”

寧王惱了，白了他一眼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平王輕咳了一聲：“好好好，你說，你說。”

寧王嘆了口氣：“黎幽雖好，但子太過剛烈，而且容不下人，雖有母儀天下之風，卻無法做一國之母，再者，你與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若是封為太子妃，你怕是要吊死在宮門前。”

“哪有！”

平王有些惱：“那時候，我還沒那麼明顯好吧？！都是追著我跑！”

“

是是是，沒有那般明顯！”

寧王沒好氣的道：“就是一喝酒就翻墻，在人家院墻上一坐就是一整晚，別人來找你，咧的都合不攏，口口聲聲說人家煩，回頭一天沒見到，就說別人始終棄，這點倒是同胤兒一般無二。”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平王了鼻子：“說這些干什麼？不是說你同沈岑的事兒麼？”

寧王長長嘆了口氣，接著道：“父王擔憂他走了之后，皇兄會放縱自己，繼而造李氏沒落。但若譚瑩為太子妃，有和譚家的教導，將來的皇孫品定然不差。所以，為了天下考慮，他讓我放棄譚瑩。”

“皇兄那時候，還沒有表出任何荒之相，但知子莫若父，父王心頭總有些擔憂，其實我也知曉皇兄是怎樣的人，可父王那般語重心長，甚至帶著懇求同說這些，拿李氏江山來我，我再說什麼也無用。”

“我問父王，譚瑩可知曉，譚家可知曉。父王說，他們知道而且同意了。”

說到這兒，寧王哭笑了一聲，又飲下一杯酒：“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就是通知我，不是麼？”

平王低嘆了一聲，端起酒杯陪飲一杯：“過去的事兒，就別想了。后來呢？”

“后來？后來他們婚，我自請去了邊疆，與你了結義兄弟。”

寧王面無表：“父王那時候子骨已經不行了，皇兄婚之后沒多久，他便駕崩了。皇兄登基，譚瑩封后，我從邊疆趕回，真心實意的只想能夠過的好，想大裕繁榮昌盛。可誰知道……”

“誰知道皇兄竟然那般惡趣味，明知沈岑與高華投意合，國喪之后便要定下婚事，他卻一道圣旨將沈岑指給我當王妃，還私下里同我說，我被人搶過未婚妻，如今搶了別人的未婚妻，心里應該平衡了。”

“草他大爺！”

平王騰的一下火氣就上來了：“這他麼說的是人話？！”

寧王冷笑了一聲：“不是人話，可你能奈他何？抗旨不遵麼？他本就因著譚瑩看我順眼，但我是他的親兄弟，又有戰功傍，他不能對我如何，可我若抗旨不遵，你猜會怎樣？”

平王氣的想罵娘，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他也只能低罵道：“虧的老子那會兒還將他當明君輔佐，弄半天，那時候他就是個變態了！”

“無所謂了，他是君我是臣，除了遵旨，我沒有旁的辦法，只能接旨。”

寧王長長嘆了口氣：“我想著，沈岑總歸是無辜的，我與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即便沒有，往后也能慢慢培養，一起把日子過好了，別讓旁人看了笑話就是。可……”

說到這兒，他忽然噤了聲，垂了垂眼眸，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看著他連飲了三杯，平王有些耐心告罄，追問道：“可什麼？你別顧著喝酒，說呀！”

寧王放下酒杯，看了李晗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開口道：“新婚當晚，我本想與好好談談，告知過去的就留在過去，人總是要向前看，日子也總是要過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