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被大雨清洗過的寧市徹底步夏天,到都是鬱鬱蔥蔥的綠。
手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單桃拎著車鑰匙出門,文文連忙打招呼:“姐,出去吃飯?”
“去趟總部。”單桃踩著高跟鞋,一步一道脆響。
文文笑:“去找總裁啊?”
“不是,”單桃輕哼,難得出現幾分刁蠻,“幾個老東西灌了他那麽多酒,我是他夫人,理應過去問一下。”
“......”文文退避三舍,“您小心點,別給老董事們氣出什麽病來。”
單桃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小二。”
哪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一群浸商場一輩子的人給氣出病。
-
到達集團總部時,恰好一場會議剛剛結束。
單桃角彎了彎,目從左青瀾上掠過,直勾勾地落到後麵的一群董事臉上。
有些驚訝突然出現,左青瀾長眸中的墨團起幾分漣漪,他著大步上前:“怎麽了?”
“來看看你好點沒,”單桃不聲,手指幫他理了理領帶結,“都說了讓你在家休息一天,喝那麽多,就算不為公司著想,也要為孩子們想一想。”
左青瀾:“......”
後麵的董事:“......”
不過須臾,左青瀾了然的來意,黑眸中的笑意層層擴散開,他很配合:“別說,沒那麽誇張。”
“醉那樣還誇張?”單桃癟起下,出嗔怨的口吻,“差點喊急救了知道嗎?”
左青瀾嚨裏沉出低笑:“好,以後不會了,嗯?”
“......”單桃頓了頓,輕聲音,“你配合我啊。”
他這麽幹脆的認了錯,還怎麽往下發揮。
左青瀾樂的不行,他清了清嗓子:“張董、李董、王董都是長輩,他們有責任提點我幾句...”
後麵被點名的董事互看幾眼,苦上前:“總裁您太謙虛了。”
“這樣的啊,”單桃恍然大悟,“那是我誤會了,還以為是什麽吃了熊心豹膽的人敢灌你酒,原來是幾位老董事,那就說得通了,確實是應該的。”
張董、李董、王董:“......”
左青瀾角笑痕漸深:“別說話。”
“知道啦,不早點告訴我,害我過來還想找灌酒的人算賬,”單桃嗔他,“臉都丟盡了。”
“......”左青瀾有點扛不住,一雙眼睛鋪滿笑意,“怎麽越說越離譜,幾位董事都是長輩,不會跟咱們計較的。”
老張董連忙應聲:“對對對,桃桃也是關心你嘛。”
“隻我關心他可不夠,”單桃笑的優雅,“青瀾每次喝多都要吐,再這麽下去,集團的事隻能讓我們家小二過來代理了。”
幾位董事被噎的啞聲。
若要讓左殿代理,他們幾個人能不能活過三天都不知道。
誰不清楚自家那位二混的厲害。
“夫人您放心,”王董拍脯,“以後誰再敢總裁喝酒,就是跟我王大虎過不去!”
另兩位董事抹著汗點頭:“是是是,集團必須得總裁管理,咱們隻管安心拿分紅。”
連敲帶打講了幾句,單桃笑瞇瞇從包裏掏出一封厚厚的紅包:“張董,大胖孫子快滿月啦,這是我跟青瀾的一點心意,百日宴的時候我們得去討杯酒喝,沾沾喜氣。”
“誒呀,怎麽這麽客氣,”提到孫子,老張董樂的開了花,不客氣地接過紅包,“我那孫子啊,別提多可了。”
“是嗎,”單桃捧場,“有照片沒,給我瞧瞧。”
兩人聊得興起,左青瀾無聲無息的笑,他擺擺手,示意其他人散開。
管理一個集團,有些事左青瀾不方便出麵,後宅中的剛並濟、恩威並施一直是單桃在做。
心思偏,籠絡人心時不顯得刻意,反而如春風拂過,不落痕跡的就幫他料理好後方。
左青瀾隻要一門心思放在公事上就行。
某一刻,老張董忽然說:“你跟青瀾可以再生一個,咱們家還怕孩子多嗎?”
單桃:“......”
反倒是左青瀾輕咳了聲,接道:“在努力。”
單桃:“......”
努你m。
“再生一個好,”老張董笑嗬嗬道,“你瞧瞧青瀾跟小二,兄弟倆能有個照應。”
左青瀾鼻息哂笑:“我姑娘不輸男孩。”
“話是這麽說,這裏沒外人,伯伯提醒你一句,”老張董語重心長,“姑娘終究是要嫁人的,有些東西還是得握在自家人手裏才安心。”
老一代的長輩擺不掉重男輕的思想,家裏姑娘可以無限寵著長大,但家產一定是傳到兒子手裏。
“張伯,您思想確實落伍了,”左青瀾淡聲,“男人既然占盡了時代的便宜,我才更要疼兒才對。”
老張董打量他:“怎麽說?”
“姑娘立足不易,”左青瀾不冷不熱道,“我個人的資源會傾向我兒,兒子摔打幾年沒什麽的。”
老張董笑的意味深長,顯然覺得他隻是上大義凜然:“那伯伯問你,初一跟周四越來越大了,你在這個年紀,已經幫你父親理公事了,繼承人是不是有頭緒了?”
這話一出,單桃怔了怔。
集團的繼承人確實需要提早培養。
像左青瀾是一出生就開始接無窮無盡的嚴苛教育。
左青瀾也不瞞他,淡然道:“我四個小孩中,初一跟瞻哥兒子沉穩,他們姐弟若能長起來,我也好放下擔子,回家陪桃桃過些清閑日子。”
“......”老張董瞠目,“你打算從初一和瞻哥兒兩個人中間挑選一個?”
左青瀾:“有能者居之。”
這便是他的回應。
送別了滿臉震驚的老張董,回到總裁辦公室,單桃忍著火:“初一的事,你怎麽沒提前跟我商量?”
“......”左青瀾頓了頓,“你不同意?”
“我自然不同意,”單桃極力反對,“掌管集團有多辛苦你不知道?我隻想我兒做個富貴閑人,做點喜歡做的事...”
左青瀾凝住:“你有沒有問過初一的想法?”
單桃反駁:“你問過?”
“問過,”左青瀾平靜道,“上個月我放了份報表在餐廳,初一隻用了十分鍾,便指出其中的錯誤,的心與眼界遠在你我之上,願意跟著老師學習,不會甘於平凡的。”
“......”單桃抿,“會很辛苦。”
“不在這裏辛苦,就會在別的地方辛苦,”左青瀾耐心跟剖析,“周四跟蠻姐兒子活潑跳,還需要這個長姐來轄製,瞻哥兒太小,目前隻能先培養著...”
單桃輕吸鼻子:“都是你的道理。”
“......”
沉默須臾,左青瀾躬下腰,溫地進眼底:“初一是你的寶貝,也是我的,集團的運營已經很,不會像我小時候那般辛苦,我會幫孩子們安排好一切,嗯?”
他還年輕,現在說未來的事為時尚早。
多思無益,單桃勉強點頭。
“那...”左青瀾抿抿下,“我們再生一個?”
單桃慢吞吞掀起眼睫:“我有一句髒話,忍許久了。”
“......”
場麵定格幾秒。
左青瀾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道:“昨晚...我沒用套。”
“我知道,”單桃直視他,冷不防冒了句,“我吃藥了。”
左青瀾:“......”
左青瀾:“????!!!!”
他臉頃刻鐵青,漆黑的瞳底浮出縷縷的薄怒:“單、桃!!”
單桃一點都不怵他,狗男人打的什麽主意以為不清楚,同一個坑裏栽過,還會栽第三次?
“你兇也沒用,”單桃悠閑地越過他,散漫道,“你的那些小崽全都被biubiubiu了。”
左青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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