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沒告訴你吧?傷了人,那人現在還躺在ICU里。倒是跑得快,可對方揪著天宇不放。徐經理現在還在局子里拘著,整個公司都了套。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護著,早被抓了。”
安錦華聳了聳肩,面無奈。
他話說一半,留一半,讓周津安自己掂量。
喬恩闖了禍,事兒不小,他兜著,不一定兜得住。
對方不肯息事寧人,是要獅子大張口,還是想玉石俱焚,難說。
如此種種,兩百萬就想撇清關系,著實不夠。
周津安是明白人,他懂安錦華的言外之意。
他就是不想放喬恩走。
周津安從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出一支,點燃,猩紅的煙忽明忽暗。
他沒說話,安錦華也沒開口。
一支煙完,周津安問道,“傷的是誰?”
“錦繡山莊的邱老板。”
“住哪家醫院?”
“榮和。”
周津安問完,轉就走,
安錦華卻住了他。
“周總,你的支票!”
安錦華兩手指夾著那張支票,笑得意味深長。
周津安抓起支票,轉從會議室里走了出去。
出了安氏大樓,周津安吩咐道:“去榮和。”
榮和是榕城最高端的私立醫院,云集全國頂尖醫護人才,坐落在城南半郊,背靠山,臨著湖,風景宜人。
這里有一道奇葩的規定:不接門診。
一般頭疼腦熱住個院,沒有三五萬下不了地。
若是病再嚴重一些,三五百萬不一定能兜底。
普通人士想來,沒那個財力。
久而久之,這里便了達貴人的銷金池。
邱澤銘經營著榕城最大的休閑山莊,瞧著像是一本萬利。但程璐調查過,他這人不守財,玩得,兩口子貌合心離,老婆還在外面養小人。
錦繡山莊,實則是一個空殼子。
沒錢,他還來榮和擺譜,這是擺明了要拿喬恩當冤大頭。
周津安認識榮和醫院的院長,提前打了招呼,進來連手續都不需要辦。
邱澤銘確實住在ICU,但是況沒安錦華說得那麼嚴重。
周津安出現時,邱澤銘的人正捧著手機,窩在窗口的沙發上煲電話粥。
四十來歲,中年發福,腰上的游泳圈高次層疊了三四個。臉上沒有皺紋,全是科技與狠活。
夾著嗓子撒,“寶貝,人家想你了嘛,今晚老地方見好不好?”
程璐跟在周津安的后,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人沒留意后有人,一邊撒,一邊對著手機啵個不停。
突然,一扭頭,驚得手機差一點落了地。
“邱太太是吧?我們跟邱總是朋友,聽說邱總住院,特此過來探。”
程璐說道。
邱澤銘的人慌里慌張地拾撿起手機,趕掛了電話,狐疑地看向二人。
“你們是老邱什麼朋友?”
那人還算明,謹慎地盤問。
“酒朋友。”
周津安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他生得俊朗,型高大頎長,面上雖冷了一些,但清貴之氣卻溢于言表,屬于系典范系列。
很對邱太太的胃口。
大著膽子靠近周津安,做出一副哭無淚的架勢。
“謝謝你們能來看老邱,他倒霉,被個小蹄子傷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呀?”
扯著嗓子嚎,作勢撲向周津安,要抱他。
周津安反應快,腳步迅速后移,那人撲了空,跪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邱太太,您太客氣了,行這麼大的禮,我們可不起。今天我們就是路過,順道來看邱總,他要沒事,我們改日再來!”
程璐笑道。
周津安沖他使了個眼,邁開腳步就往外走。
那人吃了癟,心有不甘,見周津安要走,趕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去攔。
“你們剛來就要走?哎呀,老邱要是知道我怠慢了他的朋友呀,肯定會生氣的,你們瞧,現在已經是飯點了,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們吃個飯,這里的餐廳很不錯的。”
程璐適時地拉住了。
“邱太太,您太客氣了,我們約了人,改天。”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邱太太舍不得到的“”跑了,想要強留。
可被程璐拽著,眼睜睜地看著周津安走掉了。
住院部樓下,周津安長玉立,程璐甩開了邱太太,追了過來。
“周總,咱們不找談和解了嗎?”
程璐一肚子狐疑。
“現在不需要了,查一下那個寶貝是誰?”
臨時收獲了這麼大一個“瓜”,周津安不會錯過。
“是,周總。”
程璐點頭。
這天下午。
喬父睡著了,喬母靠在沙發上打盹兒。
喬恩端起盆去洗房,清洗喬父剛換下的臟服。
待晾曬完服回來,卻撞見娜娜和秦可可出現在喬父的病房。
“喬恩姐。”
秦可可甜,見喬恩回來,起一把挽住喬恩的胳膊。
“喬恩姐,你也太見外了,大家都是姐妹,家里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平時與喬恩并不親近,甚至有人踩喬恩時,還會跟著幫腔。
但現在,親昵地挽著喬恩,卻像是親姐妹一樣。
喬恩心里涌起一不祥的預,剛要甩開秦可可的手,娜娜起了。
一直走的是高冷路線,這會兒也像是變了個人。
挽住喬恩的另一條胳膊,“喬恩,你別怕,咱們做的是公關,又不是小姐,那個姓邱的擺明了想要訛你,姐妹們一定替你撐腰。”
“砰!”
喬母手里的果盤落了地。
面灰白,兩只手不停地抖,“恩丫,你不是在大公司做書嗎?”
“阿姨,喬恩姐沒告訴你嗎?現在是我們公司的金牌公關。不過你可別誤會啊,我們不是小姐,我們只陪客人吃飯喝酒,偶爾玩玩。”
秦可可漫不經心地解釋。
的話還沒說完,喬母眼前一黑,綿綿地倒了地。
喬恩撲了過去,“媽——”
晃著喬母的肩膀,可喬母暈過去了,醒不來。
“喬恩姐,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阿姨不知。”
秦可可無辜地噘著道歉。
娜娜抱著雙臂,喝道:“就你話多!”
“你沒說?”秦可可當仁不讓。
“滾!”
喬恩沒有回頭,冷聲喝道。
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得了逞,迅速從房里退了出去。
屋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那人這麼著急出手,是想要將趕盡殺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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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沒想到在婚姻里,他也是下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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