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低下頭和他對視，以前的司景珩看著時，眼睛里雖然滿是溫和寵溺，但又有種說不出的神采飛揚。

而現在的他，看向時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生怕會丟下他一樣。

沈明月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鈍鈍地痛。

側過臉，嘟囔了一句，“看你表現。”

司景珩眼睛一亮，立馬對白醉說，“輸，快點。”

白醉，“……”

靠，有異沒人。

他們這麼多人磨破皮子，都不如沈明月一句話。

白醉打開醫藥箱，里面的東西很齊全，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突發況。

看著白醉拿出針頭，沈明月看向司景珩，“先松手。”

司景珩握著的手了，直勾勾地看著，“你在這陪我。”

沈明月淡聲道，“我得回家一趟。”

聽到要走，司景珩瞬間冷了臉，“你想反悔？”

“你總得讓我回去梳洗吧？”沈明月沒好氣地道。

在這里沒法跟宸宸視頻，也不知道他退燒了沒有。

司景珩，“服我可以讓人送來。”

“我要回去拿電腦。”

對上眼里的堅定，司景珩沉默了一會，讓步道，“讓余江送你去。”

好不容易兩人關系緩和了點，司景珩也不想再惹生氣。

沈明月痛快答應，“好。”

正好也有一些事要問余江。

司景珩仰頭看著，“在我輸完之前回來。”

沈明月看著他上沾染的，還是心了，“知道了。”

余江跟著沈明月離開，一時間，房間又恢復了安靜。

老太太看著沙發上的人，氣得頭疼，“你啊你，總是這麼任，你看你把明月折騰什麼樣子了，簡直是胡鬧。”

司景珩低著頭不說話。

……

不同于白天的喧囂，深夜的街頭，著幾分冷清。

沈明月把目從窗外收了回來，抬眸看向前面駕駛位的人，突然開腔，“余江，司景珩和蘇惜瑤沒有結婚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余江有些措手不及。

他踩了下剎車，過后視鏡看向沈明月，目帶著驚訝。

“boss告訴你的？”

沈明月抿“嗯”了聲。

余江試探問道，“boss還告訴你什麼了？”

沈明月道，“他說司梓杰不是他的孩子，是司冕的。”

余江眸間閃過一詫異，隨后目復雜地看向沈明月，忍不住問，“沈小姐，容我問一句，你是不是對boss說了什麼。”

怕沈明月聽不明白，他又解釋了一下，“就比如，會刺激到boss的話，有嗎？”

要不然boss怎麼可能自曝。

沈明月思索了一會，那雙波瀲滟的眼睛微微瞇起，“我說我有男朋友了，這算嗎？”

余江“嘶”了聲。

算，這太算了。

這句話的威力，堪比核彈炸了。

他一而再地試探，“沈小姐，你真有男朋友了？”

沈明月看了他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余江輕咳一聲，“boss沒騙你，他和蘇惜瑤確實沒有結婚，當年你墜海之后，boss就取消了訂婚，還有，司梓杰不是boss的孩子，他確實是司冕的孩子。”

“這些事只有我和軒知道，就連老爺子他們都是不知的。”

沈明月愣了愣，喃喃地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余江面為難，“這，我不能說。”

boss沒說，他就更不能說了，他又不是嫌命長。

他認真地道，“不過，沈小姐，請你相信boss，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從頭到尾，boss的人只有你一個，他從未背叛過你。”

沈明月挑了挑眉，“你是他的人，自然替他說話。”

“是真的，boss這些年過得很不好。”余江急聲解釋道，“當年boss得知你被人綁架，趕到云山懸崖上時，綁匪給他發了兩張你跳海的照片，boss看到后就失去理智了，當場就要跳下去找你，還好是軒拉住了他。”

“后來，boss日夜不休地跟著救援隊去找你，一找就是大半個月，卻始終沒有你的下落。老爺子那邊又催得，我和軒只好去勸boss回京城，沒想到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boss跳海，如果不是我和軒手快把boss拉上來，你現在怕是見不到他了。”

沈明月完全愣住，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心底早就掀起驚濤駭浪了。

司景珩居然……

為跳海、殉？

腦袋一團，無法進行思考，只覺得心口有些漲，擰著疼。

前面繼續傳來余江的聲音，“軒勸boss好好活著，才能給你報仇，這才打消了boss跳海的念頭，這幾年里，boss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綁架你的人，可惜對方藏得太深，到現在依舊沒有線索。”

靜了一會，他對沈明月說，“沈小姐，算我多說一句，boss的心結是你，只有你在他邊，他才會好起來。”

點到為止，余江收回視線，啟車子離開。

突然得知當年的事，沈明月腦子都要炸了。

司景珩為殉這個消息像是一張大網，把牢牢罩住，再慢慢收，讓不上氣來。

本以為司景珩和分手后會過得很好，事業家庭雙收，但如今看來，他過得比還慘，至還有宸宸。

而，司景珩呢？

他是靠著為報仇這個信念活著的嗎？

沈明月降下車窗，冷風迎面襲來，漸漸冷靜下來，突然想起和司景珩重逢后他說的話——

“你都好久沒來我夢里了，這次來了就待久點好不好？”

如今想起這句話，沈明月莫名覺得心酸，不知何時，泛紅的眼尾有些發。

直到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沈明月這才開口問余江，“他得躁郁癥多久了？”

余江，“四年多了。”

沈明月垂了垂眸子，轉走進小區。

今晚經歷的事太多，沈明月回到家時，腦袋還是懵的。

下混的思緒，先跟宸宸視頻通話。

沒響兩聲，宸宸白的小臉就出現在鏡頭里。

額頭上著退熱，眉眼蒼白，虛弱的樣子和司景珩更像了。

小的發燒，大的吐，今晚怕是注定無眠。

看見沈明月，宸宸臉上立馬出笑容，的聲音有點啞，“媽咪。”

沈明月勾起，“寶貝乖，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