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如求己,侍應生也不能保董妍一輩子,他前腳關上門,董妍后腳開口:“秦同學,想來想去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晚上在夜鼎紀門口,我不該當著你人的面,搶你的話,不管你往沒往心里去,我都覺得不好意思的。”
話一出口,董妍心里反而沒那麼多負擔,畢竟打小兒就明白一個道理,問題擺在面前,拖是拖不過去的,再難也得解決。
秦嘉定沉默片刻:“過去的事就算了。”
董妍心說,這是承認他之前確實不高興了?
知道秦嘉定說話不按常理,但董妍依舊沒辦法提早適應,就好比現在,說點什麼好呢?
憋了幾秒,董妍真誠道:“下不為例。”
樓下怕兩人單獨相會出事的董澤和榮昊,終于良心發現,推開房門回來了,但見董妍和秦嘉定各自坐在先前的位置,中間隔著好幾米遠,一時間也不知是談和了還是談崩了。
榮昊先去試探秦嘉定:“你真不下去玩?樓下可熱鬧了。”
秦嘉定靠著沙發背,口吻如常:“想看熱鬧,低個頭就行,何必把自己變熱鬧。”
董澤怕榮昊戰死沙場,趕忙打掩護:“臨其境的熱鬧和作壁上觀完全不一樣。”
秦嘉定:“你去問這的老板,為什麼分樓上樓下,你臨其境,也別打擾別人作壁上觀。”
董澤和榮昊心照不宣,這戰斗力,看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董澤‘切’了一聲,坐在董妍邊:“他們在下面玩兒,等會兒要參加什麼派對,一時半會兒不上來,咱們幾個開把游戲吧?”
榮昊附和:“來,正好我最近手順。”
董妍和秦嘉定同時拿出手機,四個人坐在偌大的包間里打游戲,董妍有些心不在焉,打得馬馬虎虎,董澤坐在旁念叨:“不行啊姐,你之前在飯店還打得好的。”
董妍心里煩,按道理董澤和榮昊回來,應該能緩解的尷尬才對,可事實上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哪怕話說開了,又仿佛沒說開,還有秦嘉定之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說以后要名字,這是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想給了?
只是沒話找話提了句姨姥姥,又不是想讓他喊姨姥姥,怎麼就連姐都不了。
一時走神,董妍在游戲里被對方一個大招秒到,手機里立馬傳來陣亡的聲音,董妍本沒在意,還怕給隊友拖后,結果定睛一瞧,秦嘉定游戲里的人就在不遠,擱著平常,他早就來救了,再不濟,報個仇總是有的,眼下秦嘉定不為所,甚至轉去打敵方老巢了。
董妍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兒,怕自己矯想太多,又控制不住多想,這覺何止一個煎熬了得。
四人連開幾局,某一刻下面的燈變了,燈三百六十度環繞,過二樓玻璃窗閃過沙發上幾人的臉,榮昊接到鄧盈珂的電話,鄧盈珂喊他下去,榮昊說:“等一下,我在打游戲,這局打完下去。”
樓下圣誕夜派對已經開始,幾分鐘后,幾人手機里傳來勝利捷報,榮昊忙不迭的起:“我先下去了。”
董澤生怕留他自己當電燈泡,跟著起:“我也去。”
董妍看了眼微信,“們也我下去。”
榮昊喊秦嘉定:“走吧,一起。”
秦嘉定淡淡:“我不去。”
董妍側頭道:“你怕吵就在樓上看吧,有事兒我們。”
秦嘉定回了一個‘嗯’。
三人離開包間,就剩秦嘉定自己,樓下傳來眾人齊齊的呼喊聲,伴隨著一圈一圈晃過的燈,秦嘉定起來到窗邊,垂著視線,順著燈,在人山人海中尋找悉的影。
他先看到數學系的同學,接著是易樂的人,榮昊,鄧盈珂,董澤……而后,董妍。目落在董妍背后,秦嘉定一眨不眨的看著,不用顧忌任何人,可以肆無忌憚。
榮昊說董妍對他是填鴨式的喂養方式,想當年秦佔對閔姜西也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要給對方很多很多,那董妍對他,是喜歡,還是報答?
董澤問過董妍,問喜不喜歡他,結果董妍說有喜歡的人,還要跟他劃清界限,這是的托詞,還是真有其事?
總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五千塊的住院費要還給他,吃個飯也不許他買單,在眼里,他就是個只會花家里錢的小孩子?
秦嘉定有些不爽,準確來講,很不爽,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小孩,他不明白,有些人活了幾十年都活不明白,但他們就能冠冕堂皇的充大人,現在所謂年人的事規則,他十歲就弄得明明白白,可他仍舊是小孩,憑什麼?
舞池眾人瘋狂,秦嘉定和董妍,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同樣的淡定,只不過董妍沒回頭往上看,不知道秦嘉定一直站在窗邊看著。
下面音響吵得耳快要炸裂,拿起手機看時間,屏幕上顯示有條未讀微信,看過之后,董妍附耳跟范范說了句什麼,隨即從舞池里出去,秦嘉定的目隨著來到樓梯方向,看著上樓,以為要回包間,趕轉回到原位坐下,然而等了半晌,房門一直沒被人推開,秦嘉定開始納悶,人呢?
三分鐘,五分鐘,秦嘉定腦補董妍在上樓途中遇到喝多的酒鬼,或是尾隨的登徒子,嚯得起往門口走,出包間,秦嘉定左右一看,視線很快落在走廊右側的某人上。
人是董妍沒錯,只不過邊還有一個男人,走廊跟一樓一樣,很吵,男人稍微俯在董妍耳邊說話,不知說了些什麼,董妍勾起角,攥拳照著男人手臂來了一下,男人也笑了,對董妍招招手,董妍馬上把耳朵側過去。
昏暗燈,秦嘉定站在包間門口,他認出董妍邊的男人是誰,彭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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