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之所以能進化食鏈最頂端的,因為足夠聰明,用什麼來定義足夠聰明,有人說是智商,但更的講,人足夠復雜,就連疼痛這麼簡單的字眼,都能演化千上萬種緒。
被門夾,被刀切,被磚砸,被分手……每一種疼法都不一樣,哪怕同樣是被分手,有人是一擊斃命,有人是慢刀子割,榮一京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面對這件事,畢竟有理智思考過,丁叮也說的很清楚,分開,對更好,可他竟然連續一個禮拜,每天都在適應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深城4s店給榮一京打電話,說是他定的車已經到了,隨時都可以去提車,榮一京心不在焉:“什麼車?”
店長見怪不怪,只當貴人事忙,提醒道:“您之前定了款的博斯,因為不大好調,外國總部費了些時間,今天我們剛把車提到店里,您看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或者我們給您送過去也可以。”
榮一京這才想起,微頓,出聲道:“我過去。”
他也不愿一直想些有的沒的,對于已定局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迅速接,不然還能怎樣,丁叮一個禮拜,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微信上也沒有任何消息。
榮一京來到4s店,對于他這個級別的客戶,店長都是親自招待,正因為太過細心,才給榮一京配了個牌兒亮條兒順的試車員,孩子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五歲,黑發齊腰,鵝蛋臉,妝化的很淡,越發趁著老天賞飯吃的致五,因為個子高,別人穿是正裝的子,穿在上楞像短,一眼看過去全是。
拿著車鑰匙,笑容甜:“榮先生,我陪您試下車。”
榮一京沒說別的,跟孩一起往后院走,后院空地上,一輛紅的龐然大停在那里,博斯本就很扎眼,更何況是一輛玩似的紅博斯,一照,不夸張的講,需要瞇眼看。
孩子走到副駕車門邊,替榮一京打開車門,榮一京長一邁上去,輕輕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席一側,博斯車很高,孩抬時,本就不長的子更加上移,維持在‘遮還’的尺度,榮一京目不斜視,臉上戴著茶的墨鏡,正低頭看手機。
系好安全帶,孩問:“榮先生想去哪?”
榮一京:“隨便。”
車子啟,平穩的駛出4s店區域,剛剛并主道,立馬為車流中最靚的仔,很多好奇的人都會加快車速,上前看看司機到底是什麼人。
車靜謐,榮一京不記得第多次過丁叮的微信,確認沒有任何消息,關掉手機抬起頭,旁孩子眼觀六路,開口道:“市跑不出速度,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去新地那邊轉轉。”
榮一京降下車窗,外面的熱浪立馬被風卷進來,他額前的發被吹,都沒張,‘嗯’了一聲。
車從市區里一直往新區開,車的時候,孩明顯提速,榮一京靠在副駕,多有些心舒暢的覺,前方紅燈,孩穩步降速,試探的問:“榮先生聽歌嗎?”
榮一京:“隨便。”
孩掏出手機連上車藍牙,當車響起悉的音樂聲時,榮一京第一反應,怪自己欠。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再破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音樂聲一響起,榮一京就想到了丁叮,有意學粵語,平常聽得也都是粵語歌,這首是最常聽的,他剛開始讓唱,還不好意思開口,他磨泡,才小聲清唱,紅著臉,剛唱兩句就問:“我是不是發音不標準?”
榮一京也不一味說好,幫糾正發音細節,丁叮認真模仿,再后來,這首歌唱得很好,不僅這首,很多粵語歌,都唱得跟本地人似的,完全聽不出一一毫的不同。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
某一瞬間,榮一京仿佛覺得是丁叮在他邊唱歌,細一聽,是駕駛位的孩子在很低的跟唱,榮一京墨鏡后的眼底再次浮上清明,他跟丁叮已經分手了。
車開到新區,正好也要加油,孩把車停好,下車告訴工作人員把油加滿,拿到小票后往超市里面走,榮一京住:“不用你給。”
他從車里下來,孩燦爛一笑:“沒關系,您稍等一下。”
榮一京知道,其實4s店不差這一箱油錢,他喊人,也只是想告訴對方,讓自己打車回去,可話還沒等出口,不遠一道清晰的聲音傳來:“榮一京。”
榮一京聞聲轉頭,后幾米外停著一輛白路虎,駕駛席車門打開,嚴宇從車里|下來。
孩跟榮一京打了聲招呼,徑自往里走,嚴宇來到榮一京面前,沒好臉的道:“什麼意思?”
榮一京淡淡:“來加油站除了加油還能有什麼意思?”
嚴宇蹙眉:“別跟我整這套。”他視線往超市里瞄了一下:“都讓我堵到現行了,你給我解釋解釋,加油非得跑到新區這邊來?市里還裝不下你了?”
榮一京說:“不知道的還以為讓你給堵床上了呢。”
嚴宇眉頭蹙得更,低聲音道:“你是不是老|病又犯了?你是有朋友的人!”
榮一京心不好,面淡淡的回:“我有什麼老|病?栓未愈還是半不遂?”
嚴宇覺到榮一京的異樣,“你跟我這科打諢倒打一耙,丁叮要沒跟你在一起,我管你帶誰出來,只要還是你朋友,你就給我檢點一點,別讓人覺得你不把當回事。”
榮一京口吻不辨喜怒,云淡風輕的說:“我倆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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