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無巧不書,但玉瑤與文妃丫鬟一家有過接,這事兒還是引起了眾人的重視。
午間休息用飯的時候,楚煙便將這事兒告知了李胤。
李胤往碗里夾了一箸菜,輕嗤了一聲道:“管什麼謀謀,哪怕是異族興風作浪,也都只是些跳梁小丑,玉瑤肚子里的那個,絕非是朕的種。最大的錯誤便是在于,沒有直接將此事公之于眾。”
楚煙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你是想回去之后,直接將殺了?”
李胤嗯了一聲:“這種自證很是麻煩,畢竟聽聞當初的我,帶著在各種人面前逢場作戲,京城人人皆知我與的關系。現在說孩子不是我的,誰會相信?”
楚煙點了點頭,殺了玉瑤確實是一個比較省事的辦法。
但沒了玉瑤還會有別人,韓家當真是被玉瑤利用的麼?他們對玉瑤的事,當真一點都不知麼?
文妃與異族有關,這點毋庸置疑,那玉瑤與文妃丫鬟一家有過接,是偶然的巧合,還是其中有千萬縷的聯系?
楚煙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玉瑤可以不殺。”
“不殺?留著繼續污蔑朕?”
李胤輕哼了一聲,突然就委屈的控訴起來:“朕知道了,你一點都不在乎朕的清白!也是,失憶前就是朕纏著你,死皮賴臉非要同你討個承諾,眼下朕失憶了,怕是與從前還有所不同,你定是厭了倦了,覺得無趣食之無味了,所以才會想著尋個由頭好將朕甩了!”
還押韻。
楚煙淡淡用著飯,任由他發瘋。
什麼失憶前不一樣,旁的或許不同,但這狗里狗氣,時不時發瘋的狀態,那是一模一樣。
哦對,還有翻墻,占便宜。
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李胤頓時更不高興了。
他氣哼哼的瞪著:“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楚煙平靜的用著飯,淡淡開口道:“解釋什麼?”
李胤徹底炸了:“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何要始終棄,解釋你喜新厭舊,解釋你有始無終,解釋你有預謀的拋棄糟糠之夫!”
連夫都算不上好麼?
然而這話不能說,怕他又發瘋。
本來神狀態都不是很穩定了,再刺激下,怕是要鬧,讓眾人看了笑話。
他臉皮厚不要,可是要跟著一起丟人的!
楚煙放下碗筷,看著他道:“別一天天想那些七八糟的,不殺玉瑤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一人做不到韓貴妃所說的那些事兒,一個被馴養出來瘦馬,哪里來那麼大的見識和眼力勁兒?”
當初在馬場的時候,那玉瑤怎麼看都不是見過什麼大場面的樣子,也沒有韓貴妃所說的那麼聰明。
李胤聞言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
狗子就是這點好,一旦說到正事,不管之前是怎麼個發瘋的狀態,立刻就能恢復正常。
楚煙嗯了一聲:“這只是懷疑,也有可能是旁的原因。而且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懷孕的時
機太不對了,那時候本沒有接旁人的時間和機會。”
李胤哼了哼:“這就是我想殺的原因,賴在我上,一旦傳出去我是有口難辯!”
楚煙點了點頭,沉了一會兒道:“殺了一個玉瑤,還有金瑤、銀瑤、銅瑤、瓷瑤,而且我總覺得,和韓家的關系沒有那麼簡單。”
說到這,忽然朝他湊了過去。
李胤微微一愣,看著湊近的紅,不由咽了咽口水。
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吧?
他微微閉了眼。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耳邊,楚煙的聲音低低在耳畔響起:“我甚至懷疑,就沒有孕!”
說完這話,抬起頭來看他,有些訝異的道:“你困了?”
李胤連忙睜開眼,幽怨的看了一眼:“沒,就是專心聽你說話而已,你剛剛說,玉瑤……”
楚煙連忙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小心隔墻有耳。”
李胤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低聲道:“但不是說,找過許多大夫瞧過麼?藏份到都看過了,大夫的診斷是一致的,就連左正一都信了。”
“左正一的想法,其實不難猜。”
楚煙低低道:“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對他而言并不重要,只要你失憶,就沒人能知道是真是假,對他而言若能導致你我分道揚鑣那是再好不過,若是不能他也沒什麼損失。他沒有什麼興致和力,去調查玉瑤孕是真是假。”
“再者,也不必將他想的那麼神,他終究只是一個人,不可能事事都通,也事事都面面俱到,若真是如此,姬家早就復辟了。”
李胤哦了一聲:“你說的有理。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楚煙聞言笑了笑:“反客為主,化被為主。”
面上揚著笑,神采飛揚。
那是一種自信,而李胤竟覺得此刻的模樣,還有捉弄他時俏皮的模樣,都是那般的讓他移不開眼。
他想,他大概也是中蠱了。
李胤深深的看著,低低道:“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我都聽你的,前朝政務我負責,這些事兒你負責,我聽你吩咐。”
聽得這話,楚煙微微一愣。
這般的話,他從前也說過,話雖不同但意思卻是一般無二的。
由此可見,一個人若只是失去了一小段記憶,本不可能變另一個人。
他的閱歷,思維方式,都已經型,又怎麼可能單單因為失去了某一部分的記憶,就完全不一樣了?
難怪左正一直接放棄了計劃,因為確實沒必要。
楚煙朝他笑了笑,認真點了點頭:“嗯!”
不遠,譚太后嫌棄的移開目:“不值錢啊!真的一點都不值錢!值錢不了一點!”
平王妃看著坐在一用飯的二人,憂愁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腦不傳,若是我兒子也這般沒出息,那可如何是?”
惠太妃輕咳了一聲:“活了幾十年,終于能夠贏你們一回,我就沒這般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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