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哼哼了兩聲,道:“他喜歡你,你要住他不是簡單的很?生個病或者個傷,哭哭啼啼讓他心疼了,你就贏了。”
“你不懂。”李輕嬋不好意思說,是真的生病了,可占便宜的還是鐘慕期。
與鐘慕期的親近于對外人道,就打起小主意,把話題往這姑娘上帶,問:“現在三皇子四皇子都要殺你,接下來你要往哪里去啊?”
“不知道,天亮了先隨便找個地方避一避,等風頭過來再回來。”
“再回京城做什麼啊?”
“回來殺個人。”姑娘毫不避諱,把目的直接說了。
李輕嬋試探著問:“殺誰?”
“我也不知道呢。”姑娘靠著船艙著天上的彎月,驀然嘆了口氣,道,“我原本是想借趙旿兄弟幾人的手殺人的,可最后發現人家眼中只有儲君的位置,本就沒想真的捉拿兇手,周旋了這麼久,我連那人都還沒找出來。”
李輕嬋瞄著的神,悄聲引說出更多,“嗯……什麼兇手啊?”
姑娘略一垂首,目落在李輕嬋神,繼而嗤笑道:“你就是這麼套話的?太直白了吧。”
李輕嬋被嘲得臉紅,覺得丟臉了,轉背對著這姑娘了。
“不過我是愿意與你說一說的。”姑娘又在肩上搗了一下,見李輕嬋著肩轉了回來,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哈哈大笑。
結果作扯了肩上的傷,臉白了幾分。
緩了會兒,道:“方才那個方息庭說你中了毒,與先太子上的毒一樣,可是真的?”
李輕嬋眼珠子了,剛想編幾句謊騙過,姑娘已看著聽輕飄飄道:“看來是真的了。”
謊話還沒編出來就被堵回去了,李輕嬋開開合合,最后泄氣地閉上了。
“你中了毒,你表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好,反正我是沒法了,讓你表哥來吧。”姑娘不管李輕嬋聽懂了沒有,往跟前挪了下,抓起右手,道,“給太子下毒的那人手背上有個疤。”
在李輕嬋手背上描出那傷疤的形狀,注視著李輕嬋,鄭重道:“趙旿他們幾兄弟都想知道的事,我誰也沒說,只告訴了你。你記住了,在那下毒之人的右手手背上,有這樣的一道疤。”
“你、你怎麼知道?”意外得知這消息的李輕嬋懵了。
“因為……”姑娘停頓半晌,只笑了一下,沒接著說下去,轉而道,“數年前赤狄大舉進犯,侵占邊地數個城池,百姓被殘殺俘虜,男的為奴為畜,的就更慘了。太子領兵反擊時,那些姑娘衫不整地被吊在了城樓上,他一旦攻城,這些人就沒了命。”
“被人擄去的姑娘會遭遇什麼你知道不知道?反正在其他兵眼中,這些姑娘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的,可太子不許人手。他費勁了心思,好不容易救下了這些人,又安排手下給們改名換姓,搬到了別生活。”
也是其中一個,被救下時恰好在那高男人旁,被他彎腰披了一件裳。
那件裳落在上,也落在心里。
“說為儲君護住子民是他的職責也好,說他只是純粹的憐惜弱者也罷,可他不眠不休,率軍出擊,將敵軍下令擄姑娘的那個將領的頭顱斬下時,姿真的太英勇了。”姑娘眼中帶著癡迷與無限的懷念,似自言自語道,“他怎麼能死得不明不白呢……”
這事發生是在好幾年前,那時候李輕嬋還小,本聽都沒怎麼聽說過,現在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姑娘依著船艙著水中月,好一會兒,忽然將手進水中,皎潔彎月被絞碎,隨著漣漪層層開。
重新看向李輕嬋,道:“真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竟然也能跟太子一個待遇。”
李輕嬋無意識地揪了子,是哦,何德何能讓人家用毒殺太子的法子毒殺。
可也不想啊。
小船又駛了會兒,那姑娘忽然站起朝四周環視了一眼,接著皺起了眉,問李輕嬋,“是不是好久沒聽見聲音了?你表哥難道不管你了?”
“我表哥才不會丟下我,他馬上就來了。”李輕嬋下意識反駁。
前方是一集的蘆葦,悄無聲息,似乎連風也停了。
姑娘左右看了看,喃喃道:“不對啊……”
也不多耽誤,斬釘截鐵地拉起李輕嬋,“下船。”
“我疼,方才磕著了。”慌張,李輕嬋卻心砰砰跳,借口疼不愿意下去。
姑娘猶豫了下,最后松開眉頭,道:“那也行,反正本來就要把你還回去的,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人叛國通敵,手背上有道疤。”
“可是你怎麼知道的?”
小船已駛蘆葦叢,姑娘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回道:“因為我那日就躲在桌子底下,看見了他撿東西——當然,不信也沒關系,只要你表哥順著這線索查下去,必定能查到些什麼。”
說完,跪坐下來去拉扯李輕嬋的外衫,道:“第一回 見的時候你不是讓你表哥給我披了件裳嗎,今日我也覺得冷了,把你上的裳給我。”
“船艙里明明有別的……”李輕嬋不肯給,被是扯下來。
姑娘剛披上的外,破風聲驟響,心生警覺,本能地一偏,一支泛著冷的銀箭著脖子劃過去,“篤”地一聲重重在船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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