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霜出一副恍然大悟之,“原來如此,難怪那秦知淮對沈家人會這般客氣,他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桑桑和沈焰卻是沒說話,他們兩人心里都生出了叢叢疑竇。
一個約的想法在腦子里閃過,只不過那個念頭太快了,他們一時之間都沒有抓住。
沈焰面容嚴肅,開口問,“那位秦公子從出生開始就被沈家人帶走,一直到九歲才被接回來?”
那手下點頭,“沒錯。”
沈焰再次問,“收養他的,是沈家大房還是二房?”
那手下搖了搖頭,“這個倒是沒有打聽到,不過那秦知淮盡心盡力地幫沈俊安排了一個差事,想來收養之人乃是二房。”
桑桑便問沈焰,“你二叔家里以前曾有過這麼一個孩子嗎?”
沈焰搖頭,語氣篤定,“沒有,從未聽說過。不僅是他家沒有,便是沈家其他族里的人家,也沒有符合條件的孩子。”
大家聞言,臉上都出了驚愕之。
沒有?
怎麼可能呢?若是沒有的話,那秦知淮又是秦家從哪里接回去的?沈家人又怎麼能冒領那樣的功勞?
要知道,九歲的孩子已經有記憶了,按理說他不應該記不住自己養父母的模樣才對,所以沈大河沈大柱就算想要冒充,也本不可能,秦知淮一眼就能把他們識破了。
大家都意識到這件事定然大有蹊蹺,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最后沈焰直接發問,“你能畫出秦知淮的畫像嗎?”
那手下有些赧然地搖頭,他就是個人,哪里會畫什麼畫?
不過桑桑會。
當即就讓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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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研墨,略微回憶一番,提筆就畫了起來。
先前倒是沒注意到,現在越是畫著畫著,再看自己筆下的這幅畫像就不越發覺得眼。
而沈焰一直盯著手下的畫作,隨著那人的廓越來越清晰,沈焰的臉也變的越來越難看,拳頭也不自覺一點點慢慢地握了。
桑桑落下最后一筆,畫像落,蹙著眉頭左看右看,不住低聲喃喃。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有些眼。”
之前桑桑只覺得這人過于油膩猥瑣,就沒有細看他的臉,這個時候才認真端詳起來。
說著,轉頭一看,才發現沈焰的臉變得無比難看,整個人周都籠上了一層沉沉的低氣。
桑桑忙問,“阿焰,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沈焰語氣沉沉地開口,“你還記得我說過,我以前有個弟弟嗎?”
桑桑點頭,“記得,你說他是落水亡,尸骨無存了,至此,沈大柱便將你視作天煞孤星,覺得是你克死了他。他怎麼……”
桑桑說到最后猛地反應過來,瞬間瞪大了眼睛。
終于想清楚為何覺得秦知淮看著眼了,因為他的容貌,分明是沈大柱和陳氏的結合!
這個時候沈焰突然提起了他那個早亡的弟弟,難道……
桑桑驚呼,“他難道就
是你那個弟弟?”
沈焰緩緩點頭,“就是他!”
雖然已經過了十年,但沈焰不會認錯,這個人絕對就是他的那個本該已經死了的弟弟沈睿。
凡霜和那手下也都呆愣住,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何會搖一變,了淮南巡家的公子?
若他當初的確就是被沈大柱夫婦救下并好心收買,那他被秦家接回去之事也應該是大大方方地公之于眾,而不是以這種假死的名義才是。
畢竟這件事對于沈大柱夫婦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也是能借此撈好的絕佳機會。
難道是秦家人不愿意將此事公開,所以讓沈大柱夫婦配合演了這一出假死之戲?
這也不可能,因為從手下調查到的消息來看,秦家人并沒有瞞自己從鄉下找回孩子這件事,不然他們的手下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查出這個。
所以,沈睿當初的假死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桑桑看著秦知淮這張融合了沈大柱和陳氏容貌特點的臉,想到他們對沈焰的態度等等細節,心里多多窺出了幾分事的苗頭與真相。
只是這太過荒唐,也太過令人震驚,有些不敢置信。
沈焰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整個人像是陷了自己的思緒中,周的氣場也沉得嚇人。
沈焰捕捉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被找回去的秦知淮的年齡問題。
沈睿明明比他小兩歲,為何被找回去之后,年齡卻是突然之間長了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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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且不說,首先在年齡上,他的份就跟真正的秦知淮對不上。
沈睿絕對不可能是秦知淮!當初,沈大柱和陳氏必然是使了計謀,讓沈睿冒名頂替了!
而他冒名頂替之人會是誰?這個答案已經再清楚不過!
原本一切讓他到困的問題,現在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們都偏心沈睿,為什麼不論他做什麼,沈大柱對他都像是在對待仇人,半點父子之間的誼都沒有。
因為,他們就不是親生父子!
不僅不是親生的,甚至,沈焰的存在還會為他們的一個威脅,一個患!
沈焰也終于明白了那日他和桑桑打算前往禹杭,到秦家退親時,為何沈大柱會突然冒出來,使了法子阻攔,卻原來,他們是不敢讓沈焰出現在秦家!
只怕秦知淮也早已經知道了沈焰的份,后來那所謂秦家派來的下人也是秦知淮指使的,秦大人實際上本就沒有離開禹杭。
他派人故意傳了這麼一個假消息,也不過是因為害怕桑桑他們去了禹杭,與秦大人見了面會讓他們的謀敗。
若非沈焰想要徹底了結了沈家人這個后患,派人去查了,只怕他們就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秦知淮的刻意干涉下,他們之后也不會發現真相。
而原本應該屬于沈焰的人生,就會徹徹底底地被沈睿走,沈大柱等人也會跟著犬升天。
想想,這何其不公!那些人又何其卑劣!其行徑簡直是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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