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福嬸一家子果然齊齊整整地來了。
他們只帶來了必須的,并沒有大包小包,畢竟也不知道況如何,自然是以輕便為主。
那院子現在還沒有騰出來,桑桑也沒有讓他們回去,而是讓他們暫住在自己家里。
家里有五間房間,大家,合理分配一番,自然也是能將就住的。
稍作休整一番,桑桑便給他們分派了任務,讓他去打探一番瓜子核桃等原材料的價格,一一比價,以及采買木炭,定做大炒鍋等雜活,也都需要他們幫忙。
一番打探之后,桑桑便再次意識到了做生意沒有門路的寸步難行。
因為他們買的量不算特別多,商家的賣價也只比在鋪子里零售的稍微便宜些許,讓利空間并不大。
哪怕他們說了之后會長期購買,商家也不曾松口,幾乎把全城的鋪子都跑遍了,結果都一樣。
桑桑給唐家又額外贈送了三個新菜譜,唐家那邊很快就傳回來了好消息,他們幫忙引薦了幾家可靠的進貨渠道,價錢合適,品質也同樣有保證。
有了唐家牽線搭橋,炒貨的原材料進貨問題果然解決了。
便是那編織籃子的手工匠人,唐家也幫忙找到了。
一下子,他們最大的幾個難題輕輕松松就迎刃而解了。
果然,有了人脈當真是好辦事啊。
桑桑全部力都傾注在了鋪子上面,阿丑和顧允之亦是如此,一時之間,大家可謂干得熱火朝天的。
每天晚上桑桑都沾枕就著,沈焰這個新婚的夫君被徹底冷落下來了。
沈焰沒有覺得心中不快,他只有心疼,心疼桑桑的辛苦,而他卻無暇幫忙。
他唯一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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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加把勁努力看書,同時于騎上也勤于訓練,為武舉做好充足的準備。
賺錢上他注定無法超越桑桑,那他就給掙個誥命回來,讓能好好地揚眉吐氣。
四月中旬,武舉便可以開始報考了。
待他解決了報考資格的問題,他便將捕快之職辭了,專心為今年的武舉備考。
在此期間,他只能見針地找時間看書,背書,練字,完岑先生布置的課業。
雖然兩人努力的方向不同,但卻都在各自的賽道上力前行著,為著彼此共同的目標拼搏。
他們都不知前路如何,只專心埋頭努力,相信命運會給他們最好的答案。
他們憑借雙手努力斗,沒爭沒搶,沒招誰惹誰,但卻還是為了旁人的眼中釘。
這個旁人,自然就是沈家人。
上回沈大柱和陳氏在婚宴上鎩羽而歸,非但半點好都沒撈到,還差點被沈焰給收拾了一頓,沈大柱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很想再來找沈焰的麻煩,但卻被沈大河夫婦阻止了,這是沈俊寫信回來代的,讓他們沒事不要去招惹沈焰。
沈俊現在便在臨安縣的書院讀書,這還是當初鄭有才幫他安排的。
雖然后來鄭有才厭棄了沈蘭,對沈家更是答不理,但他也沒把事做絕,沒讓人把沈俊從書院趕出來。
萬一沈
俊高中了呢?
沈俊比他們的頭腦都要清楚,他看得分明,沈大柱夫婦本治不了沈焰,每回去招惹他都半點好沒撈著,反倒惹了一腥。
上次他們鬧了一通也沒把沈焰在衙門的差事折騰丟了,再去鬧也掀不起什麼水花來。
若是沈焰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給他在書院里找些麻煩那就糟了。
現在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復習,為今年的科舉做準備,不想節外生枝。
說白了,沈俊就是瞧不起沈焰。
就算他運氣好,撿了個會賺錢的媳婦,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像自己這樣,會有功名在,他最多只能一輩子當個小吏。
待自己考取功名,青云直上,到時候再回過頭來收拾他們也不遲。
但他萬萬沒想到,另外一件事,徹底了他的心緒,他再也沉不住氣。
“你們說什麼?沈焰竟然被岑先生收門下了?怎麼可能?”
自從沈俊被從鹿鳴書院趕出去之后,他就不怎麼回村里了,因為他無法忍旁人看他那嘲諷奚落的目。
但沈大柱給他傳信,讓他放假了回家一趟,有要事,沈俊今日這才回來了。
沒想到,一回來,他就聽到了這麼一件事!
沈大河和潘氏心里也十分不能接,但據他們打探到的消息,這的確是事實。
沈大河恨恨道“這的確千真萬確,有人看到他隔三差五就會去鹿鳴書院,我們不信,親自去蹲守了一段時間,他果然時常出書院,而且有時候還跟那位唐公子同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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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關系看上去很是稔的樣子。
我們又向書院的門房和一些書生的小廝打聽,才知道,沈焰早就攀上岑先生了,每隔幾日都會在酉時來書院,由岑先生親自教導!”
沈俊聽罷,手背的青筋一陣突突暴起,臉也瞬間變得一片鷙。
當初,他便是被岑先生從鹿鳴書院趕了出來,沈俊對岑先生簡直恨極了,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岑先生的學問十分淵博,能得他教導,沈俊亦是進步頗多。
但他在鹿鳴書院時,卻從不得岑先生一句夸贊,他也只是眾多學子之中平平無奇的一個罷了。
他一直自視甚高,覺得沈焰就是個大老,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現在,就這麼一個給他提鞋都不配的人,竟然了岑先生的眼,還得他親自教導,這如何能不讓沈俊惱怒?
此時的沈俊簡直有種自己的臉皮已經被人揭下來狠狠按在地上的覺。
他從齒里出一句話,“他憑什麼?”
潘氏也尖利著嗓子道“對啊,他憑什麼?他個大老,他識字嗎?他懂學問嗎?
岑先生是瞎了眼了吧,竟然看不上我兒,反而看上了他!
他現在才開始學,莫非他今年就打算下場考科舉?
呵呵,他若是能考上,那我定要把腦袋擰下來給他當球踢!”
便是沈大柱也著嗓子大罵,言辭間極侮辱,儼然是半分都瞧不起沈焰。
但就是這麼一個讓大家都瞧不起的人,攀上了他們攀不上的人,這才真正地扎了某些人的心,踩了某些人的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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