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找錯的事在賀時霆意料之中,但不經意發現的另一件事卻令他然大怒。
賀時霆派去暗查探的人發現,襄王居然隨帶著一袋金珠。
他著手下取回來的一顆金珠,用巧勁索了幾下,很容易就發現了這是楚楚的金珠。
襄王隨帶著這金珠做什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賀時霆坐在軍營中,眉眼沉,周的氣息暴戾得可怕。
此時再回想 ,應之事,到牽連的只有武將,和襄王好的文無一到影響。所謂應,大約只是襄王演的一出戲罷了。
轉著手里的金珠,賀時霆良久不發一語。
忽地,有小兵從外闖。
這個小兵似乎不是很會看眼,一進來就愣頭愣腦地說道:“將軍,陛下傳召。”
說完就走了。
……
黃昏時分,一紅日躍著西墜,山河間籠罩著紅的芒。
靖遠侯府的廚房正在熱火朝天地做晚飯,炊煙裊裊,香味四飄散。
楚楚最近得很快,賀時霆往往會早些回來陪用飯,因此這會兒廚房已經一樣樣地朝正房送菜了。
用銀簽叉了塊甜滋滋的香瓜,慢慢啃著,邊啃邊眼饞地看剛端上來的鋪滿紅椒的酸湯魚。
“侯爺回來沒有?”
謹和回道:“還未,不過應該快了。我讓小廝在門口盯著,只要遠遠地看見侯爺的馬車,就立刻跑進來稟報。”
楚楚聞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也不吃瓜了,盯著那碗酸辣咸香的酸湯魚看個不停。
謹和好笑,勸道:“您要不先吃點兒墊墊肚子,等侯爺回來后,陪他再用一些。若壞了您,侯爺回來該心疼了。”
楚楚咽了咽口水,道:“再等等。他說過,今天會早點回來的。”
冬天日短,那紅日很快就墜落西山。天漸暗,清冷孤白的月高懸天際。
滿桌的菜都涼了。
楚楚讓人去取自己的碧玉蘭羽緞斗篷來,一面披上,一面嘀咕著抱怨賀時霆說話不算話。
謹和幫系好斗篷的綢帶,勸道:“外頭的風冷得能把皮凍掉,您在屋里等也是一樣的。”
楚楚搖頭,非要出去。
是主子,鐵了心非要做什麼,哪有人攔得住,只好提著燈籠,好生護著走出去。
不過在門口等了半柱香,楚楚的臉就被寒涼刺骨的北風吹得比雪還白,沒有半。
沒等到賀時霆,卻等到了賀時霆的長史曹樊敬。
天氣苦寒,曹樊敬到時,手都僵得不會了,還恭敬地對楚楚行禮。
楚楚忙道:“不必多禮。”
把曹樊敬請進前廳,讓人煮碗驅寒的姜湯來,又給了曹樊敬一個暖爐,道:“曹長史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夫君此時未歸,你若有事與他相商,還煩請稍等一等。”
曹樊敬喝了口謹和遞來的熱茶,道:“我不是來找將軍的。我來是和夫人說一聲,將軍下午被陛下傳召,此時還未出宮。他離去得匆忙,并未派人回府傳話。我見天已晚,擔心夫人枯等,因此特地來告知一聲。”
楚楚聞言,對曹樊敬道了謝,送他出門。
心中略有疑慮:到底出了什麼事?雖然陛下常常傳召霆哥哥,偶爾也會留他用晚飯,但一般用完晚飯就回來了。怎麼這會兒霆哥哥還在宮中?
這樣的況以前發生過一兩次,賀時霆都趕在宮門下鑰前回來了。
可不知為何,這次楚楚卻總覺有些不安。
送走曹樊敬后,沒了胃口,草草用了些飯,就去里屋等賀時霆回來。
月上中天,宮里早就下鑰了,賀時霆卻還是沒有回家。
楚楚睡不著,上一刻剛閉上眼睛,下一刻就心悸驚醒。不斷安自己不會有事的,卻還是睜眼到了天明 。
晨間第一縷金過窗欞,照到楚楚臉上時,的眼睛轉了一轉。
“他回來了嗎?”
謹和也幾乎一宿沒睡,一聽到楚楚的聲音,立刻答道:“尚未。”
知道楚楚擔心,謹和勸道:“夫人別急,宮中不是沒有留宿大臣的先例,或許侯爺很快就回來了。”
楚楚垂下眼簾,沒有說話,心悸得越發厲害起來。
有種賀時霆出事了的直覺。
雖然宮中有留宿大臣的先例,可次數實在得可憐。就算賀時霆是真的留宿宮中,他進宮時匆忙得來不及給自己報信,難道留宿時也很匆忙,來不及給自己報信?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這麼匆忙?
還是,那本就不是留宿?
楚楚躺在被子里,手腳略了,冰涼一片。
想坐起來,卻不知扯到了哪里,連小腹都作痛起來。
前些日子楚楚月事不規律,總是疼痛難忍。上一次來月事是兩個月之前,現在這樣難,大約是因為月事將至。
楚楚強撐著坐起來,讓謹和服侍自己梳洗。
得先弄明白賀時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到現在還留在宮里。
待楚楚換好出門的裳,府里收到了賀時霆的一位武將同僚送來的口信,說是昨夜大理寺卿也被傳召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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