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他和衛國公不歡而散,衛國公就對一切禍事的源頭——楚楚非常不滿。
衛國公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會被攔在定平院外,未免丟面子,便幾次三番著人傳楚楚到奉正院見自己。
他的命令傳到謹和那里就斷了。楚楚一次都沒去過。
賀時霆知道此事后,和衛國公吵了幾場。兩人關系本就不好,因著這件事,父子分越發單薄起來,連表面的和平都有些維持不下去。
這些事楚楚一概不知。
每日除了上課和繡花,就是趁賀時霆沒回來時,溜去舞房練舞。
小姑娘習舞的時間不長,攏共才學會四支舞。
很喜歡跳舞的覺。但這幾日來來回回地只練那幾支舞,有些膩了。
賀時霆不許練舞,就沒給找舞娘。沒有舞娘,就學不了新舞。
楚楚跳完一支舞,累地坐在舞房的地上,抱著,開始咕嘟咕嘟地冒壞水。
謹和一進來,見楚楚就這麼坐著,趕扶起來,“小祖宗,您快起來,小心著涼!”
楚楚乖乖地站起來,纏著謹和與一起做壞事。
因為上次謹和把不好好吃飯的事告訴賀時霆,生氣地好多天沒理謹和,這次謹和就沒有再把練舞的事告訴賀時霆了。
可幫著楚楚瞞賀時霆已經很提心吊膽,謹和實在不敢陪一起使壞。
楚楚磨泡了好久,謹和才答應幫。
傍晚時分,賀時霆回府,剛進院子,就在門邊見到謹和,問道:“你怎麼在這,寶寶呢?”
謹和心里有些發虛,“您進去就知道了。”
一副神神的樣子。
賀時霆明知道是楚楚在作怪,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大步往院走去。
穿過假山,賀時霆聽到舞房傳出清越的竹聲。
舞房是他著人特意給楚楚布置的,沒有窗,四面墻都裝著大門。
此時舞房的四扇大門都大開著,因為燒著地龍,又擺著炭盆,迎面一陣暖意襲來。賀時霆走到舞房前,暖風把他玄擺吹得飛揚。
他的腳步忽地頓住。
楚楚一襲曇花素,立于舞房中央,清靈絕艷,窈窕多姿。
這時,于舞房四角的樂師開始重新奏樂——琴瑟笙竽齊鳴。
楚楚素上的曇花是銀線摻著白繡的,微風吹過,繁復的擺緩緩展開,上面的曇花亦是暗流轉。
見到賀時霆,甜甜地沖他拋了個眼,然后隨著竹聲款擺腰肢,拋出一截水袖。
水袖連在素外的云影紗上,足有五尺長,隨著楚楚凌波微移,玉臂徐擺,如流雪般飛舞旋。
樂聲由緩轉疾,楚楚折腰甩袖,舞姿越發飄逸起來,輕盈若浮云,靈似仙蝶,纖腰被勾勒得不盈一握。
舞畢,楚楚將長袖拋出滿月般的弧度,半掩住玉,只出一雙晶璨璨的眼眸。
眼中仿佛落著九天星海,妖一般勾魂攝魄。
賀時霆呼吸一滯,眸逐漸轉暗。
自己卻渾然不覺。
小妖收了水袖,撲進賀時霆懷里。
練了一下午的舞,又完整地給賀時霆跳了一遍,累得氣息不勻,瑩白的小臉泛著珍珠般的潤澤,又出些胭脂紅。
紅的瓣得意地揚起,小妖道:“好不好看?”
賀時霆眼睛都不眨,下大氅把裹住,抱了起來,“好看。”
小妖環住他的脖頸,靠在他肩頭,笑道:“我以后還跳別的給您看。”
賀時霆嗓子發干,“好。”
被他抱在懷里,小妖眼睛彎得月牙兒似的。
一雙玉足悠哉悠哉地搖著,擺下致綺麗的舞鞋時時現,分外旖旎,“那您去找舞娘,再多教我幾支舞。”
賀時霆昏了頭,很快地應下:“好。”
楚楚道:“我和您說……哎?”
愣住,星眸吃驚地微微睜大,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麼快就同意了?
自己準備了一大串義正言辭的話:先告誡他父母不能溺孩子,要舍得讓孩子吃苦,不然會浪費了孩子的天賦,然后再順勢引到自己上,讓他同意自己習舞。
可還什麼都沒說,他就這樣簡單地同意了?
賀時霆不知道楚楚在想什麼,他抱著楚楚,啞聲警告:“以后只許給我跳舞,不許跳給別人看。”
兩人靠得極近,他極侵略的低啞嗓音在楚楚耳畔炸開,楚楚得思緒都了。一小團,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
“哦。”
賀時霆抱回房,把放在床上,從櫥中取出厚的合折枝對襟襖和套的織金來。
自從楚楚搬到賀時霆房里睡,賀時霆的櫥里幾乎全是的裳,直到后來換了個大櫥,兩人的才擺在一個櫥中。
賀時霆把取出的遞給楚楚,“換了。”
楚楚不想換,輕盈地從床上躍下,揚著水袖在賀時霆面前轉了個圈,“不好看嗎?”
賀時霆的視線晦不堪地落在細的腰肢上。
他拉住楚楚的水袖,猝不及防地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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