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鳥,沒注意自己得有多高,等回過神,也就不那麼怕了。
得高了,視野都不同。
楚楚從未試過在這麼高的角度看這個院子,驚訝地指著自己以前沒注意過的角落,嘰嘰喳喳地和賀時霆說自己的發現。
比枝頭的鳥兒還鬧騰。
賀時霆見喜歡,偶爾還指一些遠平日看不到的東西給看。
玩了這麼會兒,楚楚小臉興地紅撲撲,額間冒出些細的汗珠。
此時雖然剛冬,但涼風還是很厲害,楚楚上有汗,就更吹不得風,賀時霆把帶回去換裳。
楚楚很快地換好裳,笑著跑出門,想讓賀時霆再帶玩一會。
哪想一出門,就看到賀時霆端著藥碗,等在門邊。
笑容停滯,一點點消失在臉上,但還是試圖掙扎,“侯爺,我們再去玩一會秋千吧。”
即便不給喝藥,賀時霆也不會再放出去玩的。
玩一會就足夠了,若玩得太過興,會睡不著午覺,若等傍晚時再犯困,只怕晚上會睡不安生。
賀時霆不許楚楚出去玩,帶回了房,把手里的藥倒掉了半碗。
他端著剩下的半碗藥,遞給楚楚,不容拒絕道:“只喝這些。”
楚楚扁了扁,委屈兮兮地捧起藥碗。
藥還未口,就被刺鼻的味道沖得直犯惡心,覺得里仿佛已經充斥著那酸苦難當的味道。
楚楚實在不想喝。
半張臉埋在碗里,只出兩只晶亮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賀時霆,地喚他:“霆哥哥。”
甜膩的尾音拉得老長,喊得賀時霆間一。
喊完,自己的心也跳得飛快,連眼尾都洇著薄紅,卻還是忍著,咬著牙撒,“霆哥哥,我不想喝。”
的聲音得發,連眼睛都垂下去,不敢再看賀時霆。
不過眼睛一垂,看到碗里黑漆漆的藥,楚楚覺得太可怕,又把眼睛抬了起來。
正對上賀時霆暗沉得嚇人的眼神。
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下意識地有些口干舌燥。
楚楚干干地咽了口口水,腦子一,捧著手里的碗就要喝里面的藥。
藥碗被賀時霆拿走了。
他嗓音有些啞,“今天不喝了。”
楚楚云里霧里地被賀時霆押到床上睡午覺。
暈乎乎的,合上眼,眼前都是賀時霆俊朗的臉,連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賀時霆沒有走,他就站在門口,看著楚楚睡覺,聽著逐漸均勻的呼吸。
楚楚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仿佛不會膩似的。
藥實在是苦,楚楚喝得也艱難,賀時霆哪里忍心一直這麼喝下去。
他近日一直在找婦科圣手洪晟首,前幾日終于在云州發現了他的蹤跡。
賀時霆已經著人去請,想著讓他給楚楚好好看看,最好一次治好,也省得楚楚日日喝藥,這樣折磨。
左右洪大夫不日就會抵達京城,賀時霆見楚楚那樣可憐,自作主張給斷了這幾日的藥。
不過他沒和楚楚明說,每次都要騙到楚楚好多句“霆哥哥”之后,才同意不用喝藥。
洪大夫脾氣古怪,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到了之后,給楚楚把完脈,問了幾個問題,便開始給楚楚扎針。
那麼長的銀針,在日下明晃晃的,楚楚看著就怕,被他扎了好多針,更是疼得淚眼汪汪。
賀時霆臉都黑了,要不是尚存一理智,差點要把這什麼婦科圣手從房里丟出去。
好不容易扎完針,楚楚還是要喝藥。
不過這位傳說中的婦科圣手確有兩把刷子,說是扎完十天的針,并配合著喝十天的藥,楚楚的子就能恢復得差不多。
之后楚楚只需好好調養,不需再喝藥。
治病的時候,楚楚又怕又疼,還要喝特別苦的藥,每次都忍不住落了滿臉的淚。
后來發現,只要自己一哭,賀時霆總會臉鐵青,似乎很難,不愿賀時霆難,就試圖忍著不哭。
這哪里能忍得住,楚楚直忍得渾發,看著更可憐了。
這段日子,整個定平院都氣很低,賀時霆見誰都不順眼,只對楚楚溫地過份。
他出了門,更是連個笑模樣都沒有,散朝后有人想與他搭話,都被嚇得不敢上前。
十天好不容易熬過去了,不僅賀時霆,所有人都跟著松一口氣。
洪大夫臨走前,特意和賀時霆說,楚楚子骨弱,平日應多鍛煉,不能太過養。
楚楚不知道這件事。剛從銀針和苦藥的折磨中逃,還以為自己從此逍遙了。
這天早晨,下課后,發現孟先生布置的功課了好些。
高興得很,心里想著今日若能早早完功課,就去纏著賀時霆玩一會秋千。
那架秋千好玩得很,之前還沒玩兩次,就被拘著治病,現在病好了,趁著功課,正好可以去玩。
恰巧賀時霆今日回來的也早。
楚楚午覺睡醒,剛把功課做好,他就回來了。
一溜煙地從書房跑出去,“哥哥!”
跑得太快,氣不勻,連咬字都不清楚,好好的霆哥哥喊作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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