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冬來, 陸陸續續病了有兩三月了,也快忘了,上一回這樣那樣是何時, 是想想,心里便有點心疼。
夫君好慘。
不行,不能讓夫君這等委屈。
常念小心了, 微微支起子來,親親江恕的角,又親親他凌厲的眉眼,語氣格外誠摯認真地保證:“夫君, 你放心, 待我們都好了,必定千倍償還!你想怎樣便怎樣!”
江恕眉心一, 終于睜開幽暗的眼, 靜靜看著常念,沒說話。
“你不信嗎?”常念臉嚴肅,豎起四手指,“我以母妃和哥哥起誓, 若有半句虛言,必定——”
江恕握住后頸的手掌向下了。
熾烈而強勢的親.吻,一點兒也不溫。
快凌晨了,定安街之外果真響起陣陣喧鬧地鞭炮聲,遠遠近近,此起彼伏,似永不停歇。
常念想,.也是此起彼伏永不停歇的。
江恕到底沒舍得,癡纏的親.吻過后,輕酡紅的臉頰,他手心燙得厲害,所所及,似乎要燃起什麼來。
“我說真的,你別不信。”常念一雙噙著溫的含眼,侵染了些許朦朧綺念。
江恕無可奈何地捻捻水嘟嘟的,“別說了,別說了,我信還不?”
常念眉眼低垂了些,只好點點頭。這個子還是很涼,勾住江恕的脖子,雙也纏上去,主近他一些,往常是取暖,眼下是想用上的涼意分去他上的灼熱。
江恕無聲嘆了口氣,緩緩收手臂,如所愿,相擁。
-
京城,皇宮。
正值新歲,天將放晴。嬪妃們有子的帶上子,沒有子的做了糕點湯羹,陸陸續續都來求見皇帝。
然而兩國使臣未走,又有事端,老皇帝這個年過得很不暢快,加之年紀大了,本也不是花心多的人,平素大多時候都在永樂宮陪他的虞兒說話,這會子更是沒心思見這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妃嬪,大手一揮,直接人都回去。
妃嬪們怏怏打道回府,半道上三五個聚在一塊,行至人,悄聲道:“聽說陛下遷怒寧遠侯,這西北不安寧,京城也不太平,姐妹幾個,日后來陛下的惱為好。”
豫王召進宮,正聽見這話,他不聲,闊步去了安慶殿。
殿中,老皇帝正看著寧遠侯送來的信。見豫王來了,先笑著問候幾句豫王妃。
豫王只道一切都好。
皇帝將信收起來在案牘下,面上犯愁:“寧遠侯信中上諫,東月國恐圖謀不軌,朝華這門親還是謹慎為妥。”
實則,江恕信中所言,遠不止于此。與信同時送回京城的,還有一封直接送到豫王府的輿圖。
豫王一看便知是什麼意思了,至于皇帝的心思……眼下皇帝說這話,不是嫁不嫁朝華,一個朝華無足輕重,要的是他看上東月提出的礦山鹽湖了。
京北大河開鑿至今,浩大工程接近尾聲,屆時開通漕運,鹽礦自西北運送回京,三兩日行程,豈不便捷?
“唉。”皇帝嘆了聲。
豫王也皺起眉,思忖道:“寧遠侯所言極是,若此番任由東月提出要求,日后難保要助長東月囂張氣焰,尤為是東月三皇子,言行舉止太過張揚狂放。昨日蜀地司大人有消息呈上,請求朝廷撥款,勘測鹽井,若沒有幾分把握,司大人斷不敢貿然提出,依兒臣愚見,鹽業關乎民生大計,大晉疆土之自給自足,定比他國之地要穩妥。至于礦山,西南多地有開采,兒臣愿親往勘查,父皇大可放寬心。”
皇帝挑眉,一番話說到心坎上了。他笑笑:“豫王妃產期將近,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留在京城好好照看吧。”
“多謝父皇恤。”豫王起拱手道。
皇帝揚手他坐下,捋著胡須琢磨起來,他心底,還是屬意嫁朝華。
只是,近日民間也有傳謠生起,都晦道老皇帝昏庸無,竟要嫁傻閨換異國資源。概因東月國在京城行事張揚,朝華又癡傻如孩,才引了民間爭議。
當然,不管嫁不嫁,皇帝心里都堵得慌。為何?寧遠侯的心腹都勾搭上深宮公主了,如此膽大,其后多半是寧遠侯授意!
上諫提議可以,但皇帝最不得臣子擅作主張破壞阻撓他的江山大計。由此,那點疑心病勾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唉,要是阿念能傳好消息回來,就好了。
正如皇帝最初所預想的那般,寧遠侯之子,封世子,封個郡王都,到時金尊玉貴養在京城,他才能真正安心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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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幾日,皇帝思量再三,最后還是挑了位郡主加封公主嫁去東月國,并揚言大晉地大博,礦山鹽湖一類,多多益善,若無,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由此可見皇帝心中對寧遠侯的重視,只一封信,不得不考量周全。
呼延山卻是萬萬沒料到皇帝會來這麼一出,左右下不來臺,索迎了郡主回去,當初允諾的聘禮一類也減了半數。
皇帝大手一揮,自是一派高高在上不屑于此的姿態:朕聯姻不過個朋友,爾等小國,真是斤斤計較,毫無度量。皇帝連東月送來的公主,都沒納后宮。
正月初十,使臣一行人終于離京。
常念得了消息,總算放心下來,眼下朝華阿姊的婚事也不著急了,不過,也聽說了阿姊和時越的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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