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清道:“不知是什麼東西,還是謹慎為好。”
江恕打開錦盒,撲面而來的濃香人心神不控制地漾一瞬,像是在極樂歡愉中沉溺。
江恕猛地關上盒子,打開窗戶丟出去,“拿去燒了。”
十騫立時上前:“是!”
夜風呼呼刮進來,慢慢吹散了濃香。
敘清回過神,詫異道:“迷.香?”
江恕冷著臉,喝了盞涼茶,默認地“嗯”了聲。
呼延狗賊,真是一日不消停。
敘清也喝了口茶,才道:“才傳回的消息,東月此行還帶了一位公主藏于舞姬中,進了京,換親的可能極大。”
“換親?”江恕記得宮里只剩一位朝華公主。
敘清道:“我也只是猜測,畢竟朝華公主癡傻不治,若東月執意要娶,也只能想別的法子。”
江恕默然片刻,總歸,要搶他的朝,是絕無可能的。
倘若老皇帝荒誕至此,西北這幾十萬兵馬,便要姓江了。
第84章 為榮 恥是什麼東西?朝公主才不懂……
遠在京城的老皇帝莫名打了兩個噴嚏, 眉心突突直跳,心里頭一個咯噔:莫不是出事了?
虞貴妃拿披風過來給他披上,聲勸道:“陛下, 冬天冷, 龍要,還是早些歇了吧?”
皇帝放下折子,按了按眉心,愁道:“唉,朕實在放心不下西北, 此番一次來訪兩國,恐生事端。”
“難不陛下還信不過賢婿為人事的本領?有他把關,您且放寬心吧。”
虞貴妃幽幽嘆了口氣, “反倒是阿念那孩子人憂心,每每寫信回來都是'一切安好',然西北苦寒, 素來弱多病,也不知如今子可當真是好……”
皇帝最見不得他的虞兒愁眉不展,連忙拍拍手背寬道:“賢婿的為人妃還信不過嗎?有他在,想必阿念也被照顧得好好的, 莫愁, 莫愁!”
虞貴妃笑了笑,難得打趣道:“咱們這會子倒是心有靈犀, 夸人都往一夸, 干脆誰也別愁了,且聽西北音信,再作安排。”
皇帝一想,皺的眉心頓時舒展許多。
是了, 寧遠侯可是他的親婿,大半個常家人,以后寧遠侯的兒子都得他一聲外祖父,于公于私,這員大將都是向著他,都是萬分可靠的。
皇帝不由得再次慨,當初狠心嫁寶貝閨過去,實乃英明睿智之舉!
-
夜晚就寢時,江恕對常念說了東月此行求娶公主一事。
常念怔了一下,恍然想起前世的時候,東月國進京參拜,確實提出要娶公主,當時已經嫁了,只剩下朝華阿姊,不過徐皇后在位,自然不能讓朝華遠嫁,于是從世家中選了一位貴封了公主稱號,嫁去東月國。
可今生因為重生,局面不一樣了,皇后被足,宮是母妃做主,雖然母妃不會苛待朝華,想來也不會忍心讓朝華遠嫁,可是父皇呢?
父皇的為人,常念十分了解,縱使他疼自己,在江山權勢面前,還是能忍心讓病弱的遠嫁西北,何況對于本不得寵的朝華?
老皇帝對朝華這個癡傻的兒,是真的不待見,從前看在皇后的面子,多會問幾句,如今皇后足,徐家勢力被制,或許連見都極見了。
思及此,常念開始擔憂起來。
朝華阿姊待很好。離京前,還說要給阿姊帶一個可靠的姐夫回去。
阿姊在等,可若是等來東月王上的婚事……常念清楚地知道,一旦父皇了心思,母妃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最穩妥的辦法,是在這之前定下阿姊的婚事。
常念慢慢坐起來,認真思索京城中還有誰可靠,或許西北的世家公子也。
江恕從后抱躺下來,重新拿溫暖的被子蓋上,“在想什麼?”
常念著他膛默了一下,才道:“侯爺,雖然徐皇后與母妃為敵,待我也多有算計謀害,可是朝華阿姊無辜,很多次都是阿姊莽莽撞撞救的我。宮里那種地方,爾虞我詐,并沒有世人傳的那樣風繁華。”
話未說破,江恕卻已了然。他著順的長發,道:“明日一早,我派人快馬傳信回宮,至于怎麼做,便看母妃了。”
“好。”常念撐起半個子,語氣認真地道:“此事侯爺能及時相告,我心中很,就,就……”
后面的話常念沒有說出口,親了親江恕的眉眼。
可不知怎的,江恕卻是神古怪地皺了眉。
夫婦一同心,的事,就是他的事,這不是他應該做的嗎?這一說辭,又是什麼意思?
常念他劍鋒一樣凌厲的眉,小聲問:“你怎麼了?”
江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斤斤計較小肚腸。他沉默半響,臉不太好,最后只是生道:“沒怎麼,睡吧。”
“哦哦。”常念老實躺下,握著他的大手玩了玩,又問:“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江恕淡淡道:“沒有。”
“哦。”常念沒有多問了,自己在心里琢磨著,許久睡不著。也沒有放開江恕寬大的手掌,那骨節分明的十指修長而有力量,掌心和指腹卻或多或地留下幾道刀劍磨的小疤痕,起來有些突兀,拿到眼前細細看了看。
江恕垂著眼睛,不知道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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