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不好說話的。

因為無論怎麼說，都不合規矩。

除非，我愿意直接出雌一玉簡。

否則的話，恐怕其余長老，都會有其他意見。

只能等何憂天開口。

而即便是何憂天說話，他一樣很難，基本上不可能做到十全十。

要麼被分化掉其余長老的支持和認同，要麼就是如了明鏡真人的愿！

明鏡真人……簡直是個老狐貍。

“照我看，那就讓小師弟將雌一玉簡，歸回雷神崖。”何憂天再度捋了捋短髯，道。

場間頓時寂靜一片。

“雌一玉簡，有著監察之職，正如我先前所言，雌一祖師要拿出來，早就拿出來了，或許是時機，或許是小師弟機緣，若是他將雌一玉簡易于人手，怕是令祖師不滿，將其放回雷神崖，若是真人覺得應該拿下來保管，真人自行去取，若是取到了，也是祖師認可。”何憂天解釋的很直接了當。

我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憂天這種理方式，倒也算得上妙！

一時間，場間安靜無比。

”真人？“何憂天目灼灼。

頓了兩秒鐘，明鏡真人點點頭道：“大長老有理有據，的確很好。”

“如此一來，稍后小師弟便上一趟雷神崖吧，我們還需定下你歷練之地。”

“雖說，你手中沒有雌一玉簡這等法，但你腰間兩件法，應該也不簡單。”

“我聽向苛說了，你上還有一件狀法，可破開兇獄？”

“你有兩個選擇，其一，將隨法卸下，讓大長老保管，山門給你一套正常弟子用的法，我安排的歷練，就和正常弟子們同級。”

“若是法保留，就會相應困難一些。

”

明鏡真人話音緩和，我心卻更沉，一時間，頗有到達谷底的覺。

這就是明擺著的謀。

雌一玉簡從我上拿下來了，又要拿其他法？

不……

一時間冷汗浸滿全。

真只是卸下法嗎？明鏡真人會不會要求，他還要檢查一遍？

實際上，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要我上的四規明鏡？

若不答應，恐怕，就算是拿下雌一玉簡，明鏡真人給我安排的歷練，依舊不會簡單。

不如此……他想用歷練來明正大的鉗制我。

而暗，我還得提防鬼龕和天壽道觀……

相當于我腹背敵。

那些弟子微微點頭，顯然是覺得明鏡真人安排妥當。

何憂天手停留在短髯上，一言不發。

其余長老同樣不作聲，似是在等我回答。

能看得出來，這件事沒有強迫。

至表象上，明鏡真人是公平的。

“我習慣了自法，歷練難一點無礙，只要不是難于登天，我都可一試。”啞聲開口，我表明了態度。

“呵呵，好！師尊最后一個弟子，果然有膽魄。”

“既如此，為了讓弟子們覺得公平，不失公允，四規山西去三百里，有一荒村，典籍中記載，那村子曾是一通要道，繁榮過城鎮，卻一夜之間所有人全部失蹤，四規山遣過幾次弟子

前往，一無所獲歸來。”

“你弄清那地人失蹤緣由，并將其除，便算通關。”

“或者，還有另一件事，你所來之靳，近日來烏煙瘴氣，甚至有一瘟癀鬼出現，只是他蹤跡不顯，靳監管韓鲊子，正全神以待，你可以選擇去幫韓鲊子做一些小事，若是能找出瘟癀鬼來，一樣可以通過歷練。”

明鏡真人語氣果斷。

我臉微微一變。

前者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危險系數基本上沒有，可第二件事，居然就是關乎于靳，關乎于瘟癀鬼？

靳方面的確封鎖了消息，不過，韓鲊子不可能瞞著四規山的。

這兩件事相提并論，那就代表，危險系數幾乎相等？

不，不是這樣。

前者可能會更危險一些，因為明鏡真人刻意說了一件，看起來更為險峻的事，讓我去選前者？

何憂天皺起眉頭，他看明鏡真人的臉，稍有不悅。

不過，他并未多言什麼。

實話實說，靳我更悉。

如果對付了瘟癀鬼，對我來說，算是減了一個大的麻煩患。

看明鏡真人的態度，找到瘟癀鬼下落，他們就會手似的。

可我更了解瘟癀鬼的可怕……

和它相關的事，能不，我就絕不想要沾邊兒。

“如果，顯神表弟想要回靳，我可以同行。”就在這時，孫卓往前站了一步，他雙手抱拳，沖著明鏡真人行了一禮，接著，又和何憂天鞠了一躬，擺足了禮數。

“顯神和我有誤會，瘟癀鬼一事非同小可，就算加上我，能夠將其找出來，也充

分能證明顯神的實力。”

“即便是日后敗在他手中，我也無憾。”孫卓言辭誠懇。

我神淡漠，沒有出什麼表。

孫卓會有那麼好心？

無非是能盯著我罷了。

去了靳，恐怕分分鐘我就被天壽道場和鬼龕圍攻，就連通知茅有三來收了孫卓都來不及。

明鏡真人背負著雙手，稍稍頷首，似是對孫卓的滿意認同。

“我去那個村子。”我沒有猶疑，開了口。

孫卓一怔。

明鏡真人面朝著何憂天，似是在等何憂天的反應回答。

何憂天稍稍閉眼，他沒有出聲。

幾秒鐘后，明鏡真人才點點頭，說：“既然如此，小師弟你去過雷神崖，放下雌一玉簡后，再回大殿。”

“七長老，你隨同一并去吧。”

長老中走出來一人，鬢角略發白，容貌算不上多蒼老，像是五六十歲的婦人。其余長老，說都是花甲之年，排行第七，應該年紀也不小，只是保養得當？

七長老看我的眼神，帶著審視，以及不滿。

恐怕所有長老中，對我的意見是最大的？

轉過，七長老往外走去。

我隨后跟上，出了玉清殿。

下了一層棧道，到了雷神崖岔口的時候，七長老讓我走去前邊兒。

我同而過的瞬間。

忽地探手，朝著我肩膀上一抓！

那里，赫然是掛著老龔的包帶。

我早有反應，毫不猶豫，縱后退，往棧道右側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