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還有很多問題要問蕭詩,但在得到這個並不意外的答案之後竟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還有什麽需要求證的了,就那麽淡淡的看了一會兒蕭詩,轉離開。
蕭詩就是在這個時候喊住了,撕心裂肺的,比這冬日裏的風還要刺骨:
“蕭染——我隻想知道我媽在哪裏,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我不會再做什麽傷害你的事了,我輸了,不可能再翻,你讓我見我媽,我帶離開這裏,永遠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好不好?”
蕭染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靜靜聽完了的話,卻終究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複。
一路暢通無阻地去到商酌言的辦公室,臨近下班的時間,但商酌言還沒有回來,蕭染來時的雀躍心也因為遇到蕭詩這個人而散得七七八八,此時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
樓層太高,隻能看到花壇旁邊蜷的那個人影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蕭染明白蕭詩口中的那句‘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是什麽意思。沒有人比蕭染更明白為了母親拚盡全力究竟是個什麽心,蕭染明白蕭詩,卻也記得當初自己回來深城的時候,和程立秋都對自己做了什麽。
商酌言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辦公室的,縱然蕭染已經來過許多次,但推開門見到影的這一刻,商酌言還是覺得驚喜,什麽事都替代不了的驚喜。隻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自己回來辦公室的聲音似乎並沒有驚蕭染,站在那裏看著窗外,不知在瞧什麽。
商酌言沒有立刻走過去,而是招來陳凡問了句什麽,陳凡查詢了一下手機便回複了商酌言:“蕭小姐在樓下遇見了蕭詩。”
商酌言聞言便明白了什麽,淡淡點頭邁步進了辦公室。
距離蕭染近了,好像才察覺到後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給了商酌言一個淡淡的笑,繼而又重新回頭看向了樓下,還是瞧不清,依舊模模糊糊的隻能看清一個人影。
“來過幾次,詢問程立秋的下落。”商酌言和蕭染並肩而立,肩著肩:“程立秋如今在神病院,有人好好照看。”
蕭染絕對相信商酌言口中的‘照看’絕不是字麵的這個意思,他一定讓程立秋在神病院裏吃盡了苦頭,神病院這個地方,真有病的人進去都未必得了,更何況還是個正常人,程立秋怕是要真的瘋。
對自己而說,程立秋已經完全沒了價值,是瘋是好,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沒有關係,蕭染也不在意,如果非要說有點覺的話,那也隻是有些憾,憾不是自己親手將送進去的。
“我一直沒問過你,關於那場車禍的細節。”蕭染語氣淡淡的:“你查到什麽了?”
“沒什麽用。”商酌言說:“程立秋一口咬定是你父親指使這麽做的,說是蕭功覺得他現在遭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才造的,所以要你不得好死,程立秋隻有這麽做了,蕭功才會帶他們母一起離開這裏,程立秋說是沒有辦法。”
蕭染沒說話,但顯然不相信這個說辭,因為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了。
正如蕭染了解程立秋和蕭詩是個什麽德行,也了解蕭功,那個人的眼裏隻有利益,隻有權勢,他或許會不擇手段的東山再起,但絕不會害人命,還是以這樣蠢笨的方式。
且不說蕭功確不確定將他們的醜事捅出去的人就是自己,即便他確定,即便他仇恨的真想要自己去死,也不會將這麽重要的一件事給已經神誌不清的程立秋去辦。
你看,後癥這不就來了嗎?程立秋辦不好,還供出了他。
多蠢。
“我派人去查過他們之間的聊天和通話記錄,確實是蕭功的號碼沒有錯,微信記錄可以偽造,但電話容卻不太容易,程立秋不會連這點都分辨不出來。”商酌言換了個姿勢,倚著玻璃窗看著蕭染:“或許程立秋真的以為一直與自己聯係的就是蕭功也說不定。”
蕭染聞言笑笑,抬眸看向商酌言:“聽你話的意思,你也不相信蕭功會這麽蠢,對嗎?”
“的確不是他的作風,他既然要走,著實沒有必要給自己埋下這麽大的一顆炸彈。”
“所以,蕭功很可能本就沒有離開。”蕭染看了一眼沉沉的天空:“說不定是被人控製住了,不得不這麽和程立秋聯係。”
商酌言的視線落在蕭染的臉上,蕭染也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商酌言,兩個人的視線短暫匯,彼此換了一個信息。
如果蕭功真的是如他們猜測的一樣,是被人控製住了,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又有什麽樣的仇恨非得拉著蕭染和楊雅君一起陪葬呢?沒有人,蕭染的確沒什麽朋友,但也未曾結果什麽仇恨,即便是江鶴眠,他的目的也是自己,不會讓自己死去。
想起唯一有可能這麽做的那個人,蕭染輕笑了聲,那笑裏全是冷意。
商酌言知道在想什麽,卻沒有再說什麽,又不是小傻子,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人心險惡都能想得明白,既然如此,商酌言也沒必要再說些其他的來惡心。
隻是蕭染到底和他人不一樣,商酌言不想做的,蕭染卻要主做。
“我不相信你既然懷疑是,卻什麽也沒有去做。”蕭染很是直白的開口:“你查到了什麽?”
“我若是查到什麽,早就把證據甩到你的麵前了。”
這個回答倒是讓蕭染挑了挑眉,很難得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有你做不到的事。”
商酌言倒沒有因為蕭染對自己的質疑有脾氣,反而笑了笑說:“太幹淨了,一個人不可能什麽都查不出來,要麽是真沒做過,要麽就是深不可測到瞞過了所有的人。”
蕭瑟有多深蕭染不知道,現在也沒有那麽著急,狐貍出了尾,有些事也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更好奇另一件事:“你到底是怎麽確定不簡單的?”
“直覺。”商酌言看著蕭染,抬手輕輕了的耳朵:“不要小看我的直覺,若不是我的直覺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早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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