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秋到了幾個消失之前來自楊雅君的痛苦,蕭詩也會到了蕭染的生死一線,這才真的公平。
可商酌言卻覺得不夠。
這兩個人的爛命,怎麽能和蕭染的相提並論,本就沒有任何比較的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就應該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應該用最卑劣的手段折磨他們,這樣才能讓商酌言口的這口惡氣稍稍出一點。
但唐佳說的沒有錯,蕭染不會希自己這麽做。
也恨這兩個人,或許也和自己一樣,是不得這兩個人生不如死的,隻是就算這麽打算也準備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蕭染也更願意自己來親手懲罰。
自己固然可以幫忙,但這樣的幫忙非但不會讓蕭染有任何的爽快,反而還欠下了自己的人。
那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什麽,也不願意別人欠的。
既然不喜歡,商酌言自然不會去做。今天他做的一切不過隻是出掉自己口的惡氣罷了。
他是為了自己。
回到醫院的時候商元景也來了醫院,正在監護病房外麵和唐佳並肩而站說著什麽,商酌言沒心思在這個時候還去想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態,他現在隻在意蕭染。
蕭染和他離開之前並沒有任何區別,躺在那裏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好像一個眨眼的瞬間,這個人就能消失不見一樣。
“要進去看看嗎?”唐佳意識到商酌言回來,輕聲問了句。
“不用。”商酌言說。
他進去並不能對蕭染的康複有任何的幫助,或許還會造困擾,他會忍不住的去抱,可現在的蕭染是承不住他的擁抱的,自己會弄疼。
就在這裏看著就好。
商酌言從山上回來,帶回來一的寒氣,商元景勸他去隔壁房間休息一會兒,有任何問題會隨時通知他,但商酌言卻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一般的依舊站在那裏,看著蕭染。
後來唐佳有事先離開了,這扇玻璃窗口前隻剩下兩個人,商元景大概是站得有點累了,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他沒有離開不知在想什麽,但商酌言卻覺得他應該不是單純的要陪自己的。
蕭染隻要在視線之,商酌言的緒就會被神奇地一點點安下來,慢慢地連呼吸都能和蕭染的在同一頻率,像是蕭染此時的疼他也能得到。
這讓商酌言覺得安心。
或許是商元景於他而言也是重要的人,商酌言漸漸平靜之後到底還是分神去看了他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就回過頭來重新看向了蕭染,開口道:
“看看我你就應該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太多事都經不住一個以後,一次意外。”
商元景聞言看向商酌言,微微笑了:
“這話倒不像是你會說出口的。”
“我不會放手了。”商酌言看著蕭染:“如果離開我的邊也不會安全,那就一直在我邊待著吧,至我會護著不再傷。”
這才是商元景擔心的:“那間房子不適合。”
“那我就再為準備一間。”商酌言說:“總會有所喜歡的。”
這偏執的決定才是真的商酌言,商元景微微歎出一口氣,卻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跟商酌言說太多,在剛剛經曆了蕭染的生死之後,他表麵看起來再平靜,心裏的那弦卻仍然不會放鬆。
哪怕蕭染現在安然無虞地站在他的麵前,商酌言都怕是要擔心一個以後。
後來商元景也準備離開,商酌言停了他:“我不希你將來像我一樣,隻能置事外的後悔。”
商元景看著走廊盡頭正在和護士說什麽唐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了,卻沒有告訴商酌言要做什麽,商酌言也未必想知道,視線重新看向了蕭染,商元景靜默幾秒邁步走了。
蕭染是在清晨時分醒過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是滿目的蒼白,記起自己好像出了車禍,記起那個未接聽的電話,但大概是死裏逃生了。
覺到了疼,很疼很疼。
不知道母親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商酌言知道自己出車禍之後是不是會怪自己。
有護士走過來問有沒有覺哪裏不舒服,蕭染覺得的聲音忽遠忽近有些聽不太清,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輕輕搖了搖頭,護士對很溫地笑笑:
“有人一直在外麵守著你,你能醒過來他一定很開心。”
蕭染不是很自然地轉頭部順著護士的目看過去。
那扇窗距離自己很遠,又因為病房裏的線太亮,其實看不到外麵站著的人是誰,隻是看不清,蕭染也還是有覺的,知道那是商酌言。
“要讓他進來嗎?”
蕭染很累,全心的疲憊,可也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知道,所以還是對護士點了點頭,說:“好,麻煩你。”
商酌言穿著防護服進來的第一時間蕭染就看到了他眼底的青,不記得多久沒見了,但蕭染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麽疲憊的他,的眉眼都不控地溫下來,想說的話太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疼嗎?”商酌言問。
“對不起。”蕭染開口:“我應該要聽話的。”
“但你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是嗎?”商酌言穿並不怎麽誠心地道歉:“再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因為你寧可躺在這裏,也不願意讓這件事牽連我一分一毫。”
蕭染被他看得的,到蕭染本否認不了。
因為商酌言說的都是對的,再來多次的機會,還是做出相同的選擇,沒有例外。
“我媽呢?”蕭染笨拙地轉移了話題,商酌言也沒有計較,隻是微微歎出一口氣:“在隔壁病房接治療,有驚無險,你可以放心。”
按理說不見到楊雅君蕭染是不可能放心的,但有些話從商酌言的口中說出來,蕭染卻不會懷疑什麽,聞言淡淡笑了笑,說:
“謝謝你,商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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