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既然已經知道,商酌言的提前出院就沒了意義,一直等到醫院上班,等到檢查報告全部出完,等到確定商酌言的確沒有什麽嚴重的問題才在中午之間出了院。
商酌言的話很,蕭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連帶著他的態度都有些冷,但蕭染沒在意,甚至在商酌言離開醫院的時候還上了他的車,和他一起回了公寓。
商酌言對此當然是不滿意的:“是要跟我回家?你沒自己的事要做?”
“現在沒什麽比你更重要的事。”
商酌言輕哼一聲:“你母親也不管不顧了?”
“陳凡還沒有帶回來。”蕭染說:“我先顧你。”
商酌言盯著看了一會兒:“蕭染,你要給予對方關心和照顧,也要看對方需不需要,若不需要,別人隻會覺得這是一種困擾。”
已經第幾次了?第一次被商酌言近乎嫌棄一般地驅趕了?但每一次蕭染的反應都差不多,因為總能在第一時間瞧出商酌言之下的心,蕭染沒有生氣,但緒肯定有。
隻是一想到這個人渾上下都是傷,最嚴重的那一還是因為自己,再多的緒都能平複下來。
“商酌言。”蕭染看著他,語氣淡淡:“你一直不想我在你邊待著到底為什麽?是覺得我想在你這裏得到什麽?還是怕自己抵抗不住遵從自己的心啊?”
商酌言沒有說話,看著蕭染的目卻並沒有和下來。
蕭染也不在意,更不介意將話說的更明白:“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我都勸你可以省省,我不會走,但你也不用擔心什麽,等你好了,我也不會留,我的比你想象中的珍貴多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換取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在一定程度上蕭染了解商酌言,同樣的商酌言也知道蕭染是個怎樣的子,說了不會走就是不會走,不管自己再說什麽都不會走,就算強行將趕下車,也會用自己的方式進去自己的家,照顧自己。
哪怕不讓進家門,依著的子怕不是也會守在門口等自己心。
會心嗎?
會。
對於蕭染,商酌言從來都是妥協和更快妥協。
不會騙人,所以也是真的沒想過通過這一場照顧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就算是自己被而答應要和在一起,也不會在這種況之下答應。照顧自己,不是因為虧欠,也不是因為想要改變。
隻是看到了,就像自己去榕城也僅僅是因為知道遇到困難需要幫助了。
當時商酌言沒有坐視不理,現在的蕭染同樣也不會袖手旁觀。
商酌言沒有再說什麽,吩咐司機開車。
醫院和公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二十分鍾左右車子已經停在樓下,蕭染讓司機從後備箱拿了椅出來,縱然出院的時候商酌言沒有坐,但蕭染還是想試試,以為商酌言會和之前一樣拒絕的,但他沒有,他隻是看了一眼椅,眸縱然帶著嫌棄卻還是坐了下去。
於是蕭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讓蕭染照顧自己是他改變不了的一件事,那麽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快點讓自己好起來,隻有這樣蕭染才能夠離開。
這樣沒什麽不好的,這樣好的。
蕭染推商酌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理他腳上的傷口,從病房一路走上車,蕭染想象不到他這一路疼了多次,又流了多,不會勉強商酌言,但想如果可以,會在第一時間去理他的傷口。
商酌言看著拿著醫藥箱蹲在自己麵前的蕭染,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該走回來的,讓這麽蹲在前為自己做這些事,商酌言是不忍的。
蕭染不知道商酌言在想什麽,隻知道握住他腳踝的那一刻他似乎抖了一下,蕭染抬眸看了商酌言一眼,商酌言倒是神淡淡的在看手機,似乎並沒有將蕭染的作放在眼裏。
蕭染笑笑,不再理會他,緩緩解下他腳上染的紗布。
商酌言腳上的傷口比蕭染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近乎模糊,蕭染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一步步走出來,還做到與平常無異的,這樣的傷口蕭染隻看一眼都覺得疼,可在商酌言的上似乎也就那樣,想不存在一樣。
這一次換做蕭染的手在抖,為他的傷口在抖,商酌言一直看著蕭染,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開口:
“看不了可以別人來做。”
“沒有。”蕭染消毒的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弄痛了商酌言,可在商酌言看來這是多此一舉的,他是真沒覺得疼,這點疼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我可以。”蕭染這句話說得像是自我打氣,商酌言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左右不過是時間久一點,隻是看著蕭染的這副模樣,商酌言倒是真的後悔昨天晚上主去那道傷疤了。
他主,隻不過是想看看到底可以忍耐到什麽程度,會不會比之前好了那麽一點點,會不會為了蕭染將那些曾經抑不了的,再多抑下去一點點。
如果有好轉,如果有進步,他就有勇氣向著蕭染更近一些,他隻是在尋找一個靠近蕭染,擁抱蕭染的可能。在蕭染也說了喜歡之後,商酌言不可能無於衷,可結果卻並沒有什麽意外。
他還是個瘋子,隻要一及傷口就六親不認的瘋子。
傷口理好的時候商酌言也堪堪從混的思緒中,蕭染正在收拾醫藥箱,安安靜靜的模樣可以讓整個空間都沉寂下來,連帶著商酌言的心境。
“蕭染。”商酌言輕聲喚了一聲,可等蕭染回頭看過來的時候商酌言卻什麽也沒說,隻是看著,好像剛才的那一聲也隻是想要,無關目的。
蕭染笑著應了聲,也學著他自己的模樣喊了他一聲,聲音溫溫地喚他:“商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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