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商酌言正擰開碘伏棉球的玻璃瓶,蕭染這句話篤定的話或許是太多突然和讓人震驚,以至於就連商酌言這樣的人都沒意識到,從而手沒穩,瓶蓋掉落在地,順著可鑒人的地板一路滾到了蕭染的腳邊,停下了。
沒有了瓶蓋滾的聲音,房間裏安靜到有些詭異,除了門外偶爾能聽到護士說話談的聲音之外,他們能聽到的或許就隻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商酌言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維持著那麽一個姿勢,沒說話,更沒抬頭看過來,比起商酌言,蕭染倒淡然得很,不是沒大腦的隨口一說,既然決定說出這句話,蕭染就不會讓自己後悔。
承認自己或許並沒有想太多,這句話說出,說不定還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糟。
可是不說,他們就能回到從前嗎?回不去的,商酌言現在看似和之前沒什麽不同,可是他一直都在謹慎的保持距離,蕭染可以肯定的說,離開醫院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會變‘結束’的狀態。
的確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會談,甚至結婚,但喜歡就是喜歡了,也不會抗拒,明明自己一直都在抵抗一段親的關係,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下還能對商酌言有了,那隻能證明有些事是也無力抗拒的。
不想遮遮掩掩,不想不清不楚地恢複到‘結束’裏,所以想把什麽事都說明白了,至於會是個怎樣的結果,其實都好,都可以接。
不知道是不是頭部傷的緣故,商酌言像是換了個人,一個喜歡不喜歡的問題,竟然也可以讓他呆滯這麽久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但商酌言的這個反應更加驗證了蕭染所說的。
蕭染走過去,在他的麵前站立,就那麽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
“我見過你對待別人是什麽樣子,我知道你對待我是什麽方式,除了喜歡,我想不到還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做的,總不會是狗的很多年之前你虧欠了我什麽,現在想著彌補吧?”
蕭染緩緩地在他麵前蹲下去,將剛剛撿起的蓋子放在桌麵上:
“可是商酌言,我記很好,我想了一遍從小到大認識的人,我確定沒有在以前和你有過任何瓜葛,況且,你也不是那種虧欠了就會想要彌補的人,不是嗎?”
把商酌言看得的,話也說得沒有任何退路,這很不是符合蕭染的人設,連商酌言想要找補一下都找不到一個缺口。
蕭染在自己。
商酌言放下手中的瓶子,玻璃與桌麵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音消失商酌言便抬頭看了過來,沒有被中心事的窘迫,也不見任何的慌,他看起來和平常的他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那雙眼睛比之前還要更深邃一些,像是要看到蕭染的心深,想搞清楚到底在想什麽。
蕭染以為他會跟自己說什麽,和彼此有關的,卻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別人,他問自己:
“蕭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給你姐姐打過電話了嗎?”
蕭染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商酌言的意思。
他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彼此之間都隔著一些什麽。
“我沒有衝。”蕭染看著他:“開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什麽都想好了,你不用用蕭瑟來提醒我,我知道喜歡你,我知道是我姐姐。”
“所以你想讓這些關係更複雜?”
“我不想,就不複雜了嗎?”蕭染輕笑了一聲:“我不說,有些事就真的不存在了嗎?”
“我可以當它不存在。”
蕭染看著商酌言,笑了笑,說:“所以,你承認喜歡我了?”
商酌言有點想煙,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也有些看不蕭染了,明明隻是傷了手背,頭部沒有遭過任何撞擊,怎麽從榕城回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呢?蕭瑟不考慮了,他們之間多複雜的關係也不在意了,看著自己的目,說出口的話似乎隻在意自己是不是喜歡。
是了什麽刺激嗎?所以才變得這麽大膽,這麽不顧後果。
商酌言不是連承認喜歡都不敢的人,他沒什麽不敢的,他敢的事可太多了。
“我又不是腦子有病。”商酌言很淡的笑了笑:“也沒那麽多的時間對一個討厭的人做這麽多的事,冒這麽大的險,當然是喜歡的。”
或許是了解商酌言這個人,對於他坦誠自己的喜歡,蕭染並沒有明顯的意外,就好像知道他會這麽說,蕭染剛想開口說什麽,商酌言卻沒有給這個機會,先一步開口搶了的話。
“可是蕭染,我說的喜歡和你想的,那該不是同一個。”
蕭染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麽定,喜歡刺激和有挑戰的,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遇到自己興趣的,自然也不會吝嗇多付出一些力。”蕭染預到他接下來的話不是自己想要聽的了,但依舊沒有阻止他。
於是聽到商酌言說:
“你跟了我這麽久,期間任勞任怨,任我在床上折騰,期間還差點被我玩死,縱然給了你一千萬,但順手幫個小忙也不是不可以,這對我來說沒什麽。”
“就算養隻阿貓阿狗,時間久了我也還是有點的,隻要他們不咬我,我也不吝嗇溫。”
“當然,我也不是真的這麽閑。”商酌言說著便傾湊近蕭染:“我對你,還有興趣,你在床上放得開,我上得也爽,所以做這些也是想看看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繼續做床伴,我保證不會再向那個晚上一樣對你那麽暴力了。”
商酌言的話有些輕佻,似乎蕭染是他並不看重的人。
蕭染承認這些話聽在耳裏讓人覺得不太舒服,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便完全的調整好了,看著商酌言的目也並沒有任何的責怪和後悔,隻是站了起來,平靜的看著商酌言,回他:
“這樣說會讓你心裏覺得好一些嗎?”
“商酌言。”蕭染說:“我又不是傻子,你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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