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祺沒有直麵過來自商酌言的憤怒,但這一刻他覺到了,他曾經以為自己為了蕭染可以什麽都不怕地,不怕麵對商酌言,也不怕和他對峙。
但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在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任何保障的時候,什麽都是虛無的,他高看了什麽,也小看了商酌言,他甚至都沒有在商酌言的手下經得住一來一回的拉扯就已經被嚇到了。
想說的話也都已經忘了,隻剩下害怕:
“我沒,我就隻是進去房間……看了看……”
“看什麽了?”商酌言並不相信他的話:“有什麽是你不能名正言順看,非要半夜去房間裏看的?”
商祺幾乎要條件反地說牙印,可想到商酌言此時的憤怒,又覺得自己說了是找死,還沒決定要說什麽卻已經被商酌言看出了他的猶豫:“說話!”
狠狠了他一下,商祺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碎了,隻能說了實話:“我去看牙印,回來的時候我沒看清楚,就想再看看……”
“。”商酌言罵了句,然後將商祺猛地拉了起來甩開,商祺怎麽說也是一個大男人,但在商酌言的麵前就覺不太夠看,此時跟個小仔一樣的被他拎著甩開,毫無防備地跌坐在了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但商酌言還是不夠解氣,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那個牙印自己是咬在了肩膀的後側,這個角度商祺怎麽去看?想到睡得迷迷糊糊的蕭染被商祺半夜窺,說不定還解了服,他的腦子一及到那個畫麵就覺要炸了。
怪不得第二天會上了唐佳的車,後來也一直住在唐佳那裏,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商酌言拿起了靠在桌邊的球桿,商祺還沒來得及起就看到這一幕,瞬間就手腳並用地往後退:“六叔……”
“哪隻手了?”
“我沒,我隻是……”
商酌言聞言嘖了一聲,顯然是對商祺到了這一刻還死不認賬而到不滿,他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直接揮起了球桿。
商祺失憶後之所以還會對這個人有懼怕,大概就是因為之前見過商酌言的瘋狂而殘留下的心理影,加上醒來之後白金玉不止一次的在他麵前提及他父親商元傑的就是商酌言用棒球而打殘廢的。
這一刻商祺以為自己也會和自己的父親一樣,被商酌言打殘廢,他想蜷起來,至這樣傷的麵積會小一些,但他卻不了,像被釘在原地一樣,隻能眼睜睜看著商酌言將球桿落了下來。
落在了他間的位置,他甚至聽到了地板碎裂的聲音。
如果剛才自己沒忍住了一下,或許此時球桿落下的位置就不是地板,而是他最脆弱的部位了。
商祺因為後怕而全抖,商酌言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你敢尿在我的辦公室,我就讓你幹淨了再滾出去。”
商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失,但商酌言的這句話落下,他就下意識夾了雙,商酌言就在商祺這巍巍滿目恐懼的視線裏靠近他,俯視他,問他: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配嗎?”
“和做未婚夫妻半年多已經是你的福氣,別再做不自量力的事,否則我真讓你做太監。”
“滾!”
商祺連滾帶爬地走了,商酌言也像是疲力竭到了極致,扔下球桿回到辦公桌前,又抖出一煙點燃了。任思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看到球桿上的跡愣了一瞬,繼而看向商酌言:
“要不要讓唐醫生過來?”
商酌言沒應這句話,過了一會兒才像是反應過來任思危是什麽意思,順著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這一次竟是將整個繃帶都浸染紅了。
好的,省得自己手了。
“不用。”商酌言說:“出去吧。”
任思危還想說什麽,但商酌言的模樣卻擺明了不會聽,況且經曆了商家人的‘問責’心怕不是很好,任思危不敢再勸,轉離開。
商酌言的狀況不能讓人放心,任思危又去了陳凡的辦公桌前:“你要不要給唐醫生打個電話?我看商董的手又裂開了,比之前還要嚴重。”
陳凡這幾天也為商酌言的手發愁,但商酌言畢竟是老板,他說不去看醫生,陳凡也不可能強行帶他去,更何況商酌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他們強迫的了的。
但繼續放任下去也實在不是一回事,陳凡想了想:“我打個電話。”
陳凡不過才剛剛拿起電話,頂層的電梯又一次響起,任思危蹙了眉:“該不會去而複返又來鬧的吧?”
邊說邊走出書部去看,看到迎麵走過來的來人卻是愣了一瞬,繼而迎了上去:“唐醫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唐佳聞言看向任思危:“傷口又裂開了?”
“是。”任思危沒瞞著,如今這個況和陳凡不好說什麽,但唐佳是敢的:“這幾天一直反反複複沒有好的時候。”
唐佳靜默幾秒,看起來也並不怎麽在意,沒有急著進去,反而問了任思危一句:“蕭染和你聯係過嗎?”
蕭染這個名字別說商酌言了,就連在陳凡和任思危之間也都快了忌,有些話不說,但不代表他們看不出來,更何況陳凡還經曆了那一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陳凡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自那晚之後蕭染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商酌言也出現了如今這樣的變化,工作層麵上他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決策者,但除了生活之外,他整個人都形同槁木也是但凡和他接的人都能看出的事實。
任思危不敢提及蕭染,陳凡也不敢,所以此時聽唐佳說起難免會有些怔忡,卻也不過瞬間就恢複過來,對唐佳搖了搖頭:
“沒有,商董之前倒是說過一句,蕭染離職了。”
唐佳掃了一眼蕭染之前工作的辦公桌,發現桌麵上還有一些蕭染的私人品,按理說應該要來拿走的,不過想到和商酌言結束的也算不得麵,不要這些也說得通。
“我進去看看。”唐佳說了句便進了商酌言的辦公室。
或許是沒想到會有人不打招呼就推門進來,商酌言微微蹙眉出了明顯的不快,手上的作也下意識收了起來,卻還是被唐佳看到。
“喲,沒想到你還玩自殘這一套呢。”唐佳毫不猶豫地點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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