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程立秋如果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麽,本不會到了這一刻還讓自己拿著手機始終在一個可以呼救的況之下,況且程立秋也沒有那麽傻。
如果現在針對自己,讓自己消失等於是給蕭詩掃清障礙了,這遠沒有從自己手中得到的多,這筆買賣程立秋還是算得清楚的。
是路越走越遠自己多了心。怪不得自己始終找不到母親所在的醫院,原來本就不在深城。
蕭染問了一句司機:“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或許這並不是什麽,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蕭染之後給了答案:“昆城。”
蕭染都想笑了,做夢都想不到蕭功竟將母親安排在了昆城,哪怕將深城整個翻出來怕是也找不到,他到底是多怕自己離的掌控所以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
不過沒什麽,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縱然如此,蕭染此時的心思也並不平靜,倒不是因為馬上要見到母親,而是因為剛才自己近乎下意識的舉,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候想到了商酌言。
其實這本就不是想不想到的問題了,沒人比蕭染更了解自己,能在剛才的境地中想給商酌言打電話,那就是相信他會來救自己。
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蕭染竟對商酌言有了這樣毫不猶豫的信任?
除了自己母親和蕭瑟,蕭染第一次這麽相信一個人,沒由來的,毫無關係的信任。蕭染想不明白,甚至不知道商酌言糾結哪裏值得自己信任。
心不定,喜怒無常的一個人,自己究竟信任他什麽?
這個問題蕭染想不明白,或許也不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蕭染看著一閃即過的車窗外風景,心緒前所未有的,從未想過和商酌言糾糾纏纏到現在,會變一個信任和依賴的存在。
可這對蕭染來說並不是什麽好的事。也不喜歡這樣依賴別人的自己。
將自己的信任和依賴付給另一個人,那就給予了這個人傷害自己的資格。
蕭染不想傷。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療養院門口,蕭染下了車,打量著這家療養院,但看外麵的話這裏環境不錯,是個養病的好地方,看來蕭功也知道楊雅君對於牽製自己的作用究竟有多重要,所以不敢隨便糊弄,讓真的出事。
門口有護士來接,一路帶著蕭染去到了楊雅君的病房。
楊雅君並不知道蕭染要來,見到出現臉上的震驚比驚喜要多:“乖乖?你怎麽會來?”
蕭染走過去擁抱了母親:“想你了。”
楊雅君所在的病房是頂層的單間病房,生活所需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護工,見到蕭染出現,點頭對笑了笑,就借口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母。
楊雅君並不相信蕭染的話,將推離自己的懷抱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你和蕭功……”
“沒事。”蕭染笑笑:“真沒事,是我自己找到你在這裏的,媽,再過幾天我就帶你離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蕭功自己之外最了解他的人是誰,怕是沒有人比楊雅君還要了解,和蕭功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從年到中年,了解他的自私,他的絕,他的狠厲和算計,所以本不相信蕭染所謂的沒事。
蕭功既然會把自己當做籌碼來要挾蕭染,勢必是要做到萬無一失的,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讓蕭染找到。如今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楊雅君自然歡喜,但更多的是擔心。
“你做了什麽?蕭功會讓你知道我在這裏?”楊雅君抓住蕭染的手不信說的每一個字:“小染,我不需要你帶我離開這裏,我隻希你好好的。”
“媽。”蕭染趴在的膝頭:“當初我是沒有辦法,隻能帶你回來深城,可我知道你有多痛恨這個地方,多痛恨待在蕭功的地盤上,我不可能讓你忍著惡心一直待在這裏,我做不到。”
楊雅君沒有說話,間卻梗得厲害,當然知道蕭染是為了自己。
榕城的時候得罪江鶴眠是為了自己,迫於無奈回到深城是為了自己,出賣自己和商祺聯姻也是為了自己,可楊雅君是寧可死也不想看到蕭染這樣為了自己委曲求全的。
不是沒想過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把蕭染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麵對這麽多的惡意,楊雅君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蕭染如今所有的支撐都是為了自己。
自己離開之後會變什麽樣,楊雅君不敢想象。
總要看到蕭染無憂無慮之後才能全然的放心。
“媽……”蕭染輕輕的抱著:“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離開的,會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
如果自己付出了這麽多還是無法達這個心願,蕭染或許也會質疑自己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是離開榕城之後,蕭染唯一一次和楊雅君待了這麽長的時間,這算得上是一個溫馨愜意的午後,如果不是後來程立秋打電話的話,蕭染或許會更順心一些。
“人見到了吧?”程立秋在電話那端開口:“你的承諾也該兌現了。”
“他現在人不在深城,等回來之後我會聯係你。”
程立秋似乎也知道商酌言的行程,應了聲:“好,我等你電話。”
商酌言是在三天後回來的,蕭染當時正從書辦出來要給項目部送文件,兩個人就這麽迎麵撞上,視線短暫匯,商酌言沒有說話,蕭染也隻是例行公事一般地稱了一聲‘商董’後,就這麽肩而過。
臨近下班,蕭染被往商酌言的辦公室,他看起來很疲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眼下的青藏也藏不住,蕭染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想起了之前毫不猶豫的信任,心思又漸漸地有些了。
以為自己會像之前一樣會得沒有頭緒,甚至會出現煩躁的緒來,但神奇的是沒有,就這麽看著商酌言,那些擾人的,繁的,竟神奇地平複了下來。
好像一切都沒這麽重要了。
蕭染正疑為什麽會如此的時候,商酌言卻突然出了聲,或許是心不錯,語氣裏都帶著笑:
“這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做什麽?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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